究竟是哪个女人？
    陆正霆眉头紧蹙，动了动手指头，助理又问：“你的意思，上家只有中间商才知道？”
    “对啊，上家都是他们自己找的客户，这些客户来自全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你们还能联系到中间商？”
    三毛看了眼旁边的同伴，一头绿头发的男人，让他自己回答。
    “可以是可以，当他们长期行船，在海上信号差，基本不可能找到他们，每次联系都要等他们回陆上才联系的。
    “知道这批货送达的目的地是哪儿？”
    “如果中间商那边没骗我，应该是去维达斯小岛。”
    “你说的是，h国的东部维达斯小岛？”陆正霆磁嗓透着一丝寒，冷幽幽地飘出一句，瞬间冻住了流动的空气。绿毛打了个寒颤，想不到这个男人气场那么大，连连点头。
    陆正霆摆了摆手，助理退到一侧。
    他亲自走到三毛跟前，拿出一张照片，弯下腰，问：“见过这个女孩？”
    三毛只觉得一团阴影压下，男人身上的阴寒气息，从心理上就让人犯怵。
    因为光线太暗，三毛看不清照片。
    旁边的人在照片上打了强光，一张美艳的小脸暴露在视线中。
    他看了又看，努力回忆着一等货的脸孔，好像没这么女人呃…
    他偷偷看了眼陆正霆，因为背光的角度，只看到他刚毅的下巴，锋冷的薄唇，再往上看，他上半部分的鼻眼隐匿在黑暗中，能感受到一双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但他看不清。
    大花臂瞧他走神，上腿又是一脚，“还不回答？”
    “嘶一一”三毛暗呼一声，不敢怠慢，“没，大爷，我真没见过这个女人。”
    陆正霆沉默，定格在那儿一动不动。
    三毛生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马上说道：“不信你问问我的同伴，我们抓了十几个女人，虽然一个个长得挺漂亮，但这么漂亮的真没有。”
    要是遇上这种货，都称得上特级等次了。
    绿毛和另一名男的，凑过来看了看照片，连连摇头，“没有，我们没见过。”
    陆正霆收起照片，线索走到这一步，仿佛卡住了。
    没见过洛小冉，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你们交易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异样？”
    异样？
    三毛没想到有什么异样，倒是绿毛开口了，“我们卖出去的那箱烟草，好像比平常的份量重一点。”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们还怀疑是不是这次的料比较足。”
    陆正霆把他们提供的信息量一一?记下。
    盘问结束，大花臂送他离开时，“陆总，这几个人…”
    “留着，也许会有用。”
    浩瀚的大海中，一艘货轮平稳前行，在船舱底部的小房间内，一片哭声漫散。
    那几名女孩，没了药效的控制，一一清醒，得知自己被卖掉，前途不明不白时，吓得大哭不已。
    其中，只有蹲在角落的洛小冉，安静得一动不动，她蜷着膝盖抱团，脑袋搁在膝盖之上，装作一脸害怕的模样，头发披散挡住脸。
    那双凌厉的美眸，隔着头发，暗中观察着。
    负责看管的寸头，烦躁地掏掏耳朵，“别哭了别哭了，吵死了，一群婆娘，烦不烦？”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想回家，呜呜…”
    “我想爸爸妈妈了，我要回家！”
    洛小冉对这几个女孩仔细观察过，最稚嫩的一幅面孔，看起来充其量上大学。
    “都快有新家的人，还想什么家，买你们的金主，一个比一个有钱，识相点把他们服侍好，从此就过上少奶奶生活，这种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
    “我不要，我不要金主，我只想回家。”
    一群女人，看寸头挺好说话的，一个个都在大吵大闹。
    “吵死了，谁再吵，我他妈把她毒成哑巴！”走进来的一个毛大汉，一进门就放话吓唬，加上他凶悍的面相，不少女孩被吓到了。
    一个个终于安静下来，只敢小声抽泣。
    寸头提议，“要不给她们打针？”
    “不能打，打完昏死像条死鱼，到时候谁看得上？”
    “经水路前往维达斯，起码要五天时间，这五天还要听她们吵吵嚷嚷？”寸头心眼没毛大汉那么坏，与其毒哑，还不如扎一针让她们昏死过去。
    毛大汉盯着她们，“你们听着，接下来我再听到谁吵吵嚷嚷，我就拿她当模板，毒成哑巴！”
    “尤其是你。”毛大汉指了下看起来年龄最小的金发姑娘。
    金发姑娘瑟瑟发抖，往洛小冉那儿躲了躲，咬紧下唇，一声都不敢哼。
    “先吃夜宵，把门锁上，就几个婆娘，也跑不到哪儿去。”
    寸头和毛大汉离开了。
    关门时，门口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估计是他们把门口锁死。
    毛大汉的话，效果不错，那些姑娘终于安静了。
    洛小冉的脑袋，灵活转动起来，重复念读几个不认识的单词。
    刚才两人的对话，夹杂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地方语，应该是一些重要信息。
    但那几个不认识的单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目的地？
    金发少女偷偷看着洛小冉，从醒来到现在，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呆在那儿，看似小透明，但一早就注意到她了。
    “姐姐。”
    洛小冉听到小心翼翼的呼喊声，转眸看向她。
    金发少女看着她炯亮有神的眸子，惊慑了一下，好漂亮的眸子，让她想起天空的星星。
    “你不害怕吗？”
    “怕！”
    “那你为什么不哭？”
    洛小冉看着金发少女好奇的小脸，反问：“哭能解决一切？”
    金发少女摇摇头，眸色黯淡，低了头。
    “你听懂他们刚才的对话？”
    金发少女点头。
    洛小冉说了几个单词，问她是什么意思。
    金发少女回答：“他们说的是当地语，刚才的话，是说去维达斯还要五天时间。”
    维达斯！
    她凭借记忆，又问：“是东部维达斯，还是日尼维达斯？”
    “不知道。”
    洛小冉不再说话，紧抿着唇，蹙紧眉头，展开深思…
    天空划开一道尾迹云，又有一辆飞机从福卡飞往华国。
    飞机上，蒋笠恒选择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如朵朵棉垫子的云团。
    回想来的时候，是和薛雪过来的，自己一是为了公务，二是因为薛雪想去参加时装周，没想到，她的生命终结于此。
    关于沐锋峡半山腰的轿车撞上山体事件，警方已调査清楚，死者是薛雪，她自行驾车上山，因为天气不好等因素，半路撞上山体，车毁人亡。
    警方的调査结果，蒋笠恒还是找助理偷偷去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