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出门,就碰到老太婆的侄男邱天世,正提着裤子匆匆去茅厕,一看到娇弱的楚玉儿,连去茅厕都忘了,垂涎欲滴地盯着她:“侄媳妇儿这大雪天的要去哪儿?”
楚玉儿吓得直往宋仲仁身后躲,宋仲仁本就一肚子气,一看也松垮地提着裤子,又用那种眼神看着他娘子,一时怒火上头,什么也没说,抬起一脚就踢过去。
邱天世所有的注意力在楚玉儿身上,根本没想到会挨这一脚,惨叫一声倒地,本就努力憋着的小便瞬间湿透裤子。
老太婆听到叫声闻声出门,看到邱天世躺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处片,不停地嗷嗷叫着,老太婆以为是他没憋住尿尿在裤子上,匆匆上前推开宋仲仁。
“看啥看,也不知把你表叔扶起来!”
宋仲仁冷哼一声,拉着楚玉儿出了大门,老太婆看宋仲仁根本不理她,骂骂咧咧地自己上前扶他。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宋承祖一家,他翻身坐起,不耐烦地问:“啥事这么吵?”
潘氏在窗口早看到宋仲仁踢了邱天世的那一脚,心里真觉得畅快,自这个祸害来到家里,他一双淫邪的耗子眼就没老实过,不但打她的主意,连宋莲儿也不放过。
她们娘俩每次去茅厕都要相互放风,一不小心就被那双闪着贼光的耗子眼偷窥。她明着暗着给老太婆说过,让她劝劝她侄男,谁知老太婆不但不信她的话,还把她臭骂一顿。
“你也不看看你们母女那副猪模样,我侄儿能偷看你们?”
潘氏自被老太婆骂了后敢怒不敢言,这事又不好对自家男人说,只能憋在心里,母女俩更加小心。
宋承祖听了潘氏的话,气得朝着院子喊了声:“下雪天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老太婆自是听到了三儿子的话,自知自家侄儿的毛病,如果再闹下去,潘氏那贱人把实情说了,三儿子那倔脾气一直来,非把邱天世赶出门不可。一时没有回骂,扶起邱天世回屋。
冬季白天短,宋伊人和影子到达水洛县时天已黑,两人吃了饭,登记客栈,宋伊人抽空去青青绣坊,来了水洛县不去一趟说不过去。
谁知到了绣坊,就碰梗着脖子与他爹娘争论不休的宋仲仁和一旁哭哭啼啼的楚玉儿。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宋伊人的突然出现让里面的人停止争吵,闫氏母女自是不用说,看到她又高兴又是难为情,宋伊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赶上这事。
“这孩子说得啥话,快里面来,外面冷!”宋保祖本是不善于表达之人,在看到宋伊人时也不禁露出了所有的热情。
宋仲仁本就为了绣坊和父母在争辩,看到当事人出现,又惊又怒,目光不悦地盯着她。
楚玉儿是第一次见宋伊人,第一眼就被她的容貌惊到,一时又妒忌又羡慕。她所了解的宋伊人都来自大姨任氏母女和宋仲仁的描述,听到对她最多的形容是:狐媚不要脸,最善于勾.引男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狠辣!
能被称为狐媚子,自是有几分长相,但她没想到她的容貌如此惊艳。以楚玉儿对男人的了解,就凭宋伊人的长相,不必出声,只需一个眼神,微微一笑,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魂儿都能被勾走。
宋伊人浅笑着从宋仲仁夫妇二人身边走过,没有留给他们一个眼神。
“伊人啊,这么大的雪,你咋突然就来了?”闫氏一脸惊喜地问。
“伊人姐,你来一趟真不容易。”
母女二人热情地围宋伊人转,宋仲仁二人彻底被人遗忘,他站在那里进退两难,楚玉儿眼睛一转走上前,盈盈作辑:“玉儿见过姐姐!”
本来含笑的母女听到声音,脸上的笑容凝固,不悦地看向她。
宋伊人神情未变,带着清浅的笑意看着眼前的女人。近距离看楚玉儿,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看似乖顺,实则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不管从气质还是样貌,都不算特别,但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让宋仲仁着了迷。
光这一眼,宋伊人心里已有了定数,又是一个如任氏般心思阴暗且自做聪明的女人,但宋伊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敢当,应该称你一声嫂子。”
她实则比宋伊人年龄还大,却叫她姐姐,这明显是在示小示弱,现场唯一能感觉她弱小的只有宋仲仁这蠢货,她明显就是为了激起那蠢货的保护欲。
宋青儿听后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宋仲仁听到这话脸色稍稍舒缓,楚玉儿没想到宋伊人平平常常一句话就让她的想法落了空,不甘心地咬咬牙。
“早就听闻伊人姐姐漂亮能干,今日有幸一见,是玉儿的福气!”楚玉儿不管从语气还是神态,都是一副伏低做小、刻意讨好的模样,看在宋仲仁眼里,他的玉儿在宋伊人面前就是低声下气,他的眉头深深拧在一起,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宋伊人。
她宋伊人又不是福娃,怎得一见就有福气?这拙劣的演技也就能糊弄宋仲仁,在宋伊人眼里只觉好笑。
“本该称你一声嫂子,但你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进过宋家祠堂,更没有认祖归宗,所以,这一声嫂子就免了。楚姑娘也不必在我面前伏低做小,毕竟我给不了你什么,更不能影响你们的夫妻生活,你这个样子,看在在乎你的人眼里,还以为我欺负了你,这莫须有的罪名,实不敢当。”
楚玉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宋伊人坦坦荡荡一番话,连讽带辱把她的心思说得明明白白,脸一阵白一阵红,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本想挑起宋仲仁的怒火,让他针对宋伊人,否则,以他平时提起宋伊人时的怂样子,根本不敢当面与她起争执。
她脑子里快速运转着想办法怎么才能扳回一局,脑中一亮刚有计策,就听宋伊人又含笑说到:“楚姑娘怀着身孕还是不要随意走动,情绪不要太大波动,否则动了胎气就更说不清了。”
这正是楚玉儿所想,她想装肚子疼再次惹宋仲仁动怒,谁知又被宋伊人说中,她想保持她楚楚可怜的形象,但被气得脸变了形,一时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