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马车在狭窄曲折的小巷中穿梭,也不知穿过拐了多少个弯,穿过了几条小巷,就在夏禾以为自己快撑不住,要吐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就在前面了,接下来要步行。”俞飞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紧接着,车帘被卷起来,潋滟的桃花眼含着促狭出现在眼前。
虽然逆着光看不清的面容,但夏禾还是感觉到了满满的戏谑,她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苍白着脸指控:“你是故意的……”
俞飞璟一脸委屈无辜,眨着桃花眼大喊:“冤枉啊,不是我故意绕路,实在是现在街上人满为患,坐车比走路还慢,不是你想早点到吗?”
夏禾噎了噎,反驳道:“那你怎么不早说?难怪你愿意骑马,你敢说这不是你预谋好的?”
俞飞璟咦了一声,故作不解地反问道:“不是你为了避嫌才让我骑马的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无力反驳怎么办?夏禾只得忍着昏眩,有气无力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记着。”
俞飞璟抿着嘴偷笑。
夏邑鹄小包子从马车里爬出来,哭丧着一张小脸,道:“三姐,我想吐……”
话刚说完,就哇地一声趴在车辕上吐了起来。
“哇啊!”夏禾跟俞飞璟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俞飞璟眼疾手快地将夏禾给捞了起来,抱着后退三步,不然今儿夏禾是没法出去见人了。
“好险好险……”逃过一劫的夏禾拍着心口直呼气,浑然没有察觉到眼下的情况——她正被俞飞璟抱在怀里,而且是公主抱。
没办法,她现在只顾得上庆幸夏邑鹄没有吐到她身上。
她没有发现,俞飞璟自然不会好心提醒,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吃豆腐的好机会!
神不知鬼不觉的,狼爪就移到了小蛮腰上,先是捏了捏,然后掐了掐,还很不要脸地暗暗评价:“手感不要太好,就是太瘦了,以后得让她多吃点。”
打定主意,大掌又悄无声息地滑到腿上,隔着夏日单薄的纱裙轻抚慢揉,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尝到了甜头,俞飞璟愈发大胆起来,就在他的禄山之爪沿着大腿偷偷往上移的时候,两根青葱白指骤然出现,捏起他手背上的一小块肉就是用力一拧,随着一声惨叫,满腔色心变成惊心。
夏禾皮笑肉不笑,呲牙道:“滋味美不美啊?”
俞飞璟痛得呲牙咧嘴,抽着气干笑:“美,都很美。”
“哼!”夏禾冷哼一声,推开他的胸膛跳下地,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蹬上他的脚尖。
“熬……”俞飞璟扭曲着脸痛呼,缩着脚抱着手在原地直打转。
夏禾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转头走到已经吐完的夏邑鹄小包子身边。
见她过来,夏邑鹄撅起嘴瞪起眼,小眼神说不出的幽怨委屈。
夏禾不觉讪讪,揉了揉他的大脑袋,安抚道:“好啦,别生气嘛,三姐不是嫌弃你,而是你若吐了三姐一身,三姐就不能带你一起玩啦,你也不想这样吧?”
“哼!借口!”夏邑鹄学着她刚才的样子,冷哼一声偏过头,抱着胸,很傲娇地表示我不接受解释。
夏禾窘了一脸,果然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做怪样子,不然真是有样学样。
顿了顿,她挪到他面前,陪着笑好声好气道:“我错了,我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哼!没诚意!”夏邑鹄又冷哼着把脸偏到另一边,反正就是不看她。
这下,夏禾也怒了。
既然讲不通理,那就只好来硬的,板着脸,夏禾道:“你要是好好说话,三姐一会就跟你买零嘴吃,你要是还怪模怪样,三姐就不管你了。”
闻言,夏邑鹄小脸一僵,虽还是抿着嘴巴不说话,倒是没有再使性子,长着肉疙瘩的小手紧紧抓住夏禾的袖子,生怕被她丢下。
见他乖了,夏禾缓和神色,取出手帕替他将嘴角的残渣擦拭干净,道:“你是男孩子,要讲道理,还要有容人之量,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君子。”
夏邑鹄满眼不甘,但又碍于夏禾的威严,不敢开口辩解。
见他欲言又止,夏禾道:“有话直说,男子汉大丈夫要爽快,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
夏邑鹄立即理直气壮道:“你们女人总是要男人这样,要男人那样,可你们自己却不这样那样,你们太不讲道理了!”
“额……”夏禾一噎,突然觉得跟一个五岁小屁孩说男人女人什么的,实在是太傻了,看吧,这就是报应。
偏偏俞飞璟还来凑热闹,不服叫嚣道:“对,你们女人太不讲道理了!”
夏禾本来还在头痛,一听这话,立即凶神恶煞地瞪起眼,怒道:“跟厚脸皮的臭流氓根本不用讲道理!”
“……”俞飞璟表示吵不过她,只好乖乖缩到一边。
教训完大的,夏禾叉腰,气势汹汹望向小的,耳提命面道:“女人可以不讲道理,特别是在男人面前,以后你长大了,就要上孝母亲,下爱子女,还要体恤包容妻子,她们的话对就是对,不对也是对,懂了吗?”
夏邑鹄被她的气势震慑住,缩着脖子忙不迭地点头,哪敢说一个不字。
这下夏禾满意了,点点头拉起他的手,霸气挥手,道:“走,三姐带你嗨遍全场,一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姐请客!”
“三姐最好啦!”夏邑鹄小包子瞬间变脸,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三姐,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望着姐弟俩手牵手离开的背影,俞飞璟捏着下巴默然颔首,道:“受教了。”
他出声唤住快要走远的两人,道:“走错了,是这边!”
“混蛋,不早说!”前面传来夏禾怒斥的声音。
俞飞璟被这一声混蛋骂得骨头都要酥了,颠颠儿跑过去,将两人拉回来,带着往相反的小路走。
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又亲又爱用脚踹,这踹都踹了,他相信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了,至于这么点呼喝打骂,他一点都不介意,所谓夫纲嘛,那是要等到成婚后再振作的东西。
恩,如果到时候能振作得起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