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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着了道
    木门在身后关上,让屋里的香味愈发浓厚,甜腻的味道不断冲击鼻腔,即便捂住鼻子也阻挡不了。
    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江潇潇暗道一声不好,扭头就想往外跑,然后伴随燥热而来的是虚软无力,在她迈开脚的瞬间,就软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香气疯狂涌入鼻腔,带来更多的燥热与难耐,趴伏在地上,江潇潇又气又急,此时此刻她已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暗暗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最好别让本郡主逮到,不然本郡主定要活剐了敢对本郡主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的禽兽!”江潇潇咬牙,唇畔控制不住地溢出一丝低吟。
    好在她心知坚定,幼时也受过些药物训练,不然此时怕是已被药物控制心智,成为一具只知欲念的行尸走肉。
    趁着意识还算清楚,江潇潇慌忙扫视木屋内的环境,为逃生做准备。
    她不敢现在就跑出去,就担心设计之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视线无意间扫到墙角散乱的木棒,她咬紧牙关,撑起虚软的身子往墙角爬去。
    得到消息后,夏邑骏好好打扮了一番,一身白衣翩翩出门了,想到立马就可以美人在抱,日后更是会飞黄腾达,他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变得轻快,只是其中又带着点迫不及待。
    意识到自己的迫切,夏邑骏似乎有些唾弃自己的心急,尽管没有人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但为了表明自己并不是那么期待与江潇潇的鱼水之欢,他刻意缓下了脚步,以一副沉稳的姿态慢慢往前走。
    所以说做到夏邑骏这份上的也是世间少有,虚伪到连自己都想欺骗。
    压抑着激动晃晃悠悠到了西北角的空地,夏邑骏正了正衣襟,抖了抖衣袖,踱着八字步直接走到木屋前,为了表现自己的涵养,他还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故作淡然,实际欢天喜地地推开门。
    其实他也是担心江潇潇没有被药倒,而他贸然进去会惨遭暴打。
    破败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门上的灰尘扑簌簌地往下掉,夏邑骏甩袖驱散眼前的尘土,站在门口往里张望。
    因为逆光,并不能看清里面的动静,只能得个阴沉沉的感觉。
    “五妹也真是的,竟然找这么个破地方,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夏邑骏低声嘟囔了一句,迟疑了一会,还是提着下摆垫着脚进了门。
    他刚想出声唤一唤江潇潇,以确定江潇潇的位置,却忽然感觉背后袭来一阵强风,不等他回过头,后脑勺砰的一声被敲了个结实,当下眼冒金星地晕倒在了地上。
    一击得逞,江潇潇杵着木棒,气喘吁吁地望着脸朝下趴在地上的男人。担心对方很快就会醒过来,她没敢去看地上的人究竟是谁,转身就用木棒撑着虚软的身子出了门。
    为今之计,是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出了木屋,被阳光一晒,药效发挥得更快了,江潇潇只觉每走一步,身体里的火就旺盛一分,衣料摩着柔嫩的皮肤,让她止不住地微颤,她不得不紧咬着下唇阻止自己丢脸地低吟,因为太过用力,她已经将嘴唇咬破,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画出一道刺目的红色,最后滴落在衣襟上。
    她的衣襟已经被血浸湿,可见她对自己毫不留情。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持神志。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了什么地方,江潇潇被药力折磨得出了一身汗,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低吟一声倒在地上。
    意识朦胧间,一张熟悉的圆脸出现在眼前,虽然有些模糊,她还是认了出来。
    “小、小胖子……”她费力地唤了一声,声音嘶哑到有些粗噶。
    夏邑宣不过是随意找个地方看风水,远远的却看到了江潇潇,起初他还以为江潇潇是追着他过来的,是要来戏弄他,就打算躲开,然而他刚转过身猫着腰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木棒滚落的声音,回过头就见江潇潇倒在了地上。
    见状,夏邑宣哪里还敢走,赶忙冲过去把人抱起来,急声叫道:“郡主你怎么了?”
    他这才发现江潇潇一身狼狈,衣襟上一片血红,脸上也红得不正常。
    “这、这……”夏邑宣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咽了口口水,他肃然了脸色,道:“我这就送你回去!”
    刚想抱起江潇潇离开,手腕却被用力扣住,不等他反应过来,手腕被用力一扯,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摔在了地上,哎哟惨叫出声。
    下一刻,方才还浑身软绵绵的江潇潇坐在他腰上,一只手就将他挟制住。
    抬头,对上的是江潇潇火一样热烈,狼一样凶横的双眼。
    喉头无意识地滚了滚,夏邑宣抖着声音道:“你、你想做什么……”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
    江潇潇狠狠瞪着他,继而五指成爪,用力一抓,就撕破了他的前襟。
    “——啊啊!救命啊!”夏邑宣深吸口气,仰天惨叫。
    木屋内,夏邑骏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幽幽转醒,目之所及,他立即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暗道一声不好,他顾不得后脑勺的阵阵抽痛,忍着昏眩一骨碌爬起身,提着下摆弓着身子,鬼鬼祟祟跑出了木屋。
    担心事迹已经败露,夏邑骏没有回房,他在偏僻的西院墙下徘徊良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拉住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塞了银子让她去给夏晴传话,约夏晴过来见面。
    地点就约在西北角的空地上。
    小丫鬟几经周折才将话带到夏晴房里,彼时正是大晌午,府中上下大多都在睡午觉,里外没有几个人走动,夏晴得了消息后,便有不详的预感,她让碧儿将传话的丫鬟处理了,而后独自前往西北角的空地。
    夏邑骏已经等候了好一阵子,一见到夏晴,他就惶恐焦急地大叫道:“怎么办,计划失败了,要是郡主追究起来,我们可如何是好!”
    末了,又指着夏晴怒斥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你用的到底是用什么破药,郡主竟然还有力气打晕我逃走,现在好了,你说要怎么办?我就不该信你!贱人生的就是贱人生的,哪里比的上跟我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亲!”
    夏晴望着他扭曲丑陋的嘴脸,因计划失败而产生的恼怒担忧瞬间全部消散了,她勾了勾唇角,道:“三哥别急,我有办法。”
    正焦急地来回走动的夏邑骏一听这话,立即喜上眉梢,道:“好妹妹,你快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全然忘了方才他是如何指着夏晴的鼻子破口大骂。
    夏晴莞尔一笑,继而扭曲了脸庞,伸手用力一堆,道:“办法就是你担下所有罪名,畏罪自杀!”
    夏邑骏惊恐地望着她狰狞的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而身后,是堆满乱石的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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