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很正常,过程很振奋人心,结果很大快人心,后续很混乱,淮南王府举报的蹴鞠赛,就在一片混乱中落下帷幕。
最终,因为是飞天队“先”动手伤人,是以即便鸿鹄队将飞天队众人打得鼻青脸肿,也只算是正当防卫,并没有被剥夺胜利宝座。
什么?飞天队不服?没用!在场数百名观众作证,是飞天队先动的手,鸿鹄队只是被逼还手,完全没错!民心所向之下,即便有淮南王妃偏袒,飞天队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而看台上的混战,那就是各大家族的私事了,淮南王府不便插手,只能让各家家主自行解决。至于怎么个解决办法?这还有待商榷。
反正最后的最后,夏永淳捋平袖子,扔下被他揍得爹妈都快认不出的赵家家主,带着一家子人趾高气昂地回府了。
可以说,这场蹴鞠赛,不管从哪种意义上来说,夏家都是最大的赢家。
回府的路上,大家都还在热烈讨论最后那个凌空倒钩射门,所有人激动得哇哇叫,一路上笑声跟欢呼声就没有停过。
庆功宴,是必不可少了。
一回到府上,还未下马车,夏永淳就吩咐富贵去准备,他要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全家人一起好好热闹热闹!还特意叮嘱富贵要把他珍藏的老窖拿出来。
见大家欢天喜地地欢呼,苏氏就没有劝阻他,拉了夏禾去看望夏邑宣。因为受伤,夏邑宣看完大夫后就在三太太的陪同下先回府了。
走在去夏邑宣院子的路上,苏氏突然道:“我打算在庆功宴上试探夏晴。”
夏禾了然,难怪母亲只拉了她过来,原来是有要事与她说。
顿了顿,她道:“若是母亲开口,二叔面上总是不好看,不如让我来?”
苏氏微一沉吟,道:“也好。”
母女商量好,便不再多言。
正如夏禾所诊断的,夏邑宣只是膝关节跟踝关节错位,因为施救及时,如今问题已经不大,再休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三太太感激道:“多亏小禾,不然邑宣这腿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连大夫都夸奖这伤势处理得妥当呢!”
苏氏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哪有哥哥遇难,妹妹袖手旁观的。”
夏邑宣想起夏禾下手毫不留情的样子,心有余悸道:“三妹你下手未免也太黑了,都不提醒一声,我连准备都没做好,直接疼晕了!”
闻言,三太太瞪眼叱道:“怎么说话的!”
夏邑宣讪讪。
夏禾轻笑,道:“我要是提醒你,你恐怕就不敢让我下手了。”
夏邑宣想了想,还真是有可能,心里顿时舒坦了,脑子一转,又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今日你替我医治,那架势瞧着像模像样的。”
三太太也很好奇,道:“是啊,没听说小禾学了医术,我就奇了怪了,咱们小禾怎么什么都会。”
被这样夸张,夏禾有点不好意思了,道:“只是看了几本医书罢了,比不得正经的大夫。”主要是脱臼并不算高深的医术,学过急救知识的都懂一点。
三太太了然颔首,笑盈盈道:“这也很厉害了,小禾有没有想过寻个老师指点一下?”
“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夏禾笑道。
苏氏道:“我们就不打扰邑宣休息了,晚上他大伯要办庆功宴,你们母子俩可一定要出席,大家好一起热闹热闹。”
“这是一定的,是该好好庆祝。”三太太连连颔首。
夏邑宣双眼发亮望向夏禾,道:“我们赢了?”
夏禾挑眉:“你说呢?”
“太好了!”夏邑宣激动地捶腿,随即又一脸惋惜道:“可惜我没看到,一定很精彩!”
“你可以让潇潇说给你听啊。”夏禾故意道。
夏邑宣立即哭丧起一张脸,道:“你就饶了我吧!”
苏氏跟三太太被他这憋屈模样给逗笑了。
从夏邑宣这里出来,苏氏跟夏禾又去看望夏邑卿。
“一场蹴鞠赛,害得我们府上伤了两个人,以后这种比赛还是不要参加了。”苏氏皱眉道。
夏禾暗暗吐舌,她还是不说话为好,不然母亲少不了要跟她理论一番。
进了门,便见夏邑卿正杵着拐杖,面对着墙挥毫洒墨,夏禾一个激灵,忙拉着苏氏往后退,她怎么忘记这茬了,让母亲看到,又要念叨了!
可惜已经迟了,苏氏已经看到了。
还没有松开的柳眉瞬间皱得更紧了,苏氏斜了夏禾一眼,两步跨进门,厉声道:“卿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腿还没有好,为何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夏禾捂脸,暗道惨了惨了。
被抓个现行,夏邑卿一脸赧然,下意识望向夏禾。
苏氏何等敏锐,视线立即转向夏禾,叱道:“你又搞什么鬼?”
夏禾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那个……”半天还没说清楚原委。
见妹妹被训,夏邑卿忙道:“与小禾无关,是我闲着无事,硬要帮她的忙。”
苏氏望向夏禾。
“呵呵。”夏禾讪笑,比着手指老实道:“是我请大哥帮我画画的,因为要在祖母寿辰时用,所以就……”
苏氏视线在她们兄妹之间来回,最终无奈叹出一声,道:“我不管了!”
扭头就出了门。
夏禾对着兄长吐吐舌头,道:“惨了,我们惹母亲生气了。”一想到这件事被父亲发现,她就头疼,父亲肯定不会放过她!
夏邑卿安抚笑道:“不必担心,母亲若真的生气,只会一言不发离开。”
夏禾懊恼地抓了抓额角,道:“大哥,是我考虑不周,你还是不要帮我画了,我另想办法。”
夏邑卿摇头,严肃道:“你不要我帮忙,你要找谁帮忙?你若找别人,以后就别叫我哥哥。”
“可是你的伤……”夏禾苦恼皱眉。
夏邑卿笑了笑,道:“不打紧,画一会我就会歇一会,不累的,还是说你觉得哥哥已经蠢到不知冷暖疼痛了?”
“当然不是!”夏禾忙不迭否认,揪了揪头发,只好妥协,再三叮嘱道:“那你一定要记得画一会就休息一会,不然我还是要找别人的!”
“好!”夏邑卿轻快应了。
“那好,我就在这里监督你!”夏禾气势汹汹网桌边一坐,左右下午还不用上课,她就留下来打下手了。
夏邑卿拿她无法,只好允了她。
懒在夏邑卿屋里用了午膳,下午夏禾当真当起了助手,研墨调色忙得不亦说乎,每过一刻钟,她就要拉着夏邑卿休息一会,说什么都不让兄长太劳累。而休息时,夏邑卿就考校她的学问,两人谈古论今,竟是说不出的投合。
转眼,半天便过去了,日头落到了山顶,天边的云彩也染上了绚丽的色彩。
日落西山。
收拾好画具纸笔,夏禾道:“估摸着庆功宴快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
夏邑卿颔首,道:“你先过去,我要换身衣裳。”
夏禾这才注意到他衣袖衣襟上都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瞧着颇为搞笑,当即忍不住掩嘴偷笑。
无奈一笑,夏邑卿道:“快去吧。”
“嗯。”点点头,夏禾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宴席就设在前院正厅,夏禾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套自制“球服”,顿时羞愧捂脸,亏她刚才还嘲笑大哥,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忙打道往后院狂奔。
只是不等她迈过二门,就见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道:“三小姐,郡主跟白雀姐姐到处找你呢!”
夏禾一怔,“出什么事了吗?”
“是二表少爷!”丫鬟气喘吁吁,道:“二表少爷跳到池塘里,不肯上来!”
话落,面前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