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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吃苦头
    飞璟哥哥什么的,实在太羞耻了,这样黏糊的称呼夏禾可叫不出口,不过她还是要夸奖他一下下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远见啊。”夏禾挪谕地挤眉弄眼。
    “笑话,若只局限眼前,我不如直接领着我的兵去送死。”顾飞璟嗤之以鼻。
    夏禾撇嘴,真是一句都不能夸,瞧这尾巴翘的。
    对于她不肯叫自己飞璟哥哥这件事,顾飞璟表示很不满,信誓旦旦道:“总一天要让你自愿叫我一声好哥哥!”
    夏禾好气又好笑,道:“看来你不仅臭美,还很小气,我决定不跟你玩了。”
    挥挥手,她转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顾飞璟踩住她的裙角,眉飞色舞道:“你打我的账我们还没有算呢,这就想走了?”
    夏禾拉了拉裙摆,硬是扯不出来,叉腰道:“貌似先动手的是你吧?知道什么叫君子风度吗?”
    “不知道。”顾飞璟好整以暇地挑眉,撑着下巴歪头看她,道:“我听说是你鼓励邑卿开办书塾的?”
    夏禾不觉讪讪,回看他,道:“干嘛?你想嘲笑我目光短浅吗?”
    顾飞璟摇了摇手指,笑道:“我当然不会笑你,你跟邑卿能有这份心,就足以令人敬佩了。”
    夏禾诧异地抬眸,见他眼带真挚,并不是在说笑,顿了顿,道:“但我们还是思考地不够周全,正如大哥所言,若非你,我们可能会为夏家带来灭顶之灾。”
    顾飞璟淡淡一笑,道:“这与思虑周全无关,我比你们多的,也不过是对今上的了解。”
    他说的委婉,但夏禾已经明白,所谓伴君如伴虎,想来是他十分了解皇帝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果决地劝说大哥当官。
    顾飞璟见她若有所思,挑眉道:“当然,我这样做也有私心的。”
    “私心?”夏禾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顾飞璟笑得得意,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夏禾哼了声,道:“只要你不是父亲派来的说客就行,不然你那番话就白说了,大哥是不会相信你的。”
    顾飞璟福至心灵,一拍大腿,笑道:“对呀,我这也算是帮了姨父,可谓一举三得!”
    夏禾懒得理他,一脚踹上他小腿,趁他抱腿痛呼之际抽回自己的裙摆,一溜烟跑出水榭。
    跑远了,还听到顾飞璟在后面怒吼:“你给我等着!”
    蹦蹦跳跳回到草叶庐,等待夏禾的是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刺鼻的药味冲得人眼泪都要流下来,望着黑不见底的汤药,夏禾捂着鼻子倒退三步,大喊:“这是什么鬼?”妥妥的黑暗料理啊!
    白雀一脸严肃,道:“这是华大夫开的药,小姐快喝了吧。”
    “啊?”夏禾诧异地瞪大眼,她分明记得药方还在自己身上,并没有交给任何人,可为何白雀却连药都熬好了?
    似是看穿她的小心思,白雀道:“是华大夫派人送来的,说小姐可能会私藏药方。”
    “……”夏禾默然。
    怎么办,感觉完全斗不过华舅舅,以后她还有活路吗?
    又瞥了眼黑漆漆的药汁,想到不乖乖喝药可能会有的下场,夏禾立即不情不愿地接过药,深吸口气,捏着鼻子打算一灌到底,只是药一入口,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苦!不是一般的苦!而且不知道熬了多久,药都起胶了!
    咬着牙将药喝完,夏禾赶紧给自己倒了水漱口,然而浓烈的苦味就像是黏在了口腔里,怎么都消除不了,苦得她抓耳挠腮地跳脚。
    “不合泥啊,太不合泥了,药方窝看过,泥面虽然加了一味黄连,然而药量并不多,按泥不会这么苦。”嘴里含着酸枣,夏禾口齿不清地念叨。
    “奴婢也不清楚。”白雀无辜摇头,有人把药送过来,她就直接熬了,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瞄了眼夏禾纠结的脸,她也挺心虚的,好言道:“小姐,奴婢再去给你取些蜜饯。”
    夏禾点点头,砸吧着嘴暗暗分析药的成分。
    分析着分析着,她突然大叫起来:“不对啊!给我的药方上根本没有花椒这味药!这分明就是坑我!”
    白雀已经出了门,听到叫声忙缩着脖子加快脚步,不走难道还等着小姐跟她算账吗?虽然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吃苦头,这就是了。
    嚼了一个下午的梅干,夏禾总算没那么难受了,傍晚时,李府送来信,说是李亚楠兄妹邀她与夏邑卿一起聚聚,她心知是为了夏冰的婚事,一口答应了,回信约两人明日早上在四海楼见。
    说到底夏冰才是当事人,夏禾虽然做主答应了邀约,但这事还是要夏冰亲自出面,是以回信后,夏禾去找了夏冰,将情况说明。
    夏冰的态度很明确,道:“这几日我已经与母亲商量好了,母亲答应由我自己做主,明日我会与李公子说清楚。”
    “这样最好。”夏禾点头。
    第二日不必针灸,但要推拿,夏禾对推拿并无研究,又担心有其他讲究,便直接将夏邑骏带到四海楼,理直气壮道:“我也是担心推拿的方式错了,会让舅舅的辛苦白费,所以只好将人带来了。”
    华择阴沉着脸,道:“你当本座是街上一拉一大把的蒙古大夫么,区区推拿也敢来找我!”
    夏禾怕怕地咽了口口水,道:“舅舅不必亲自动手,让您下面的大夫来就可以了,我在旁边学,保证下次不再来烦您!”
    “哼!”华择冷哼,却没有再出言教训,让华一将夏邑骏推到别的房间去。
    趁着华择交代华一的空隙,夏禾蹭到非夜身边,悄声道:“非夜叔叔,您的玉牌太珍贵了,我还是还给你吧。”她将玉牌恭恭敬敬递到非夜面前。
    她思考了很久,虽然夜鸽背后的权势财富很吸引人,夜鸽少主的身份也很带感很刺激,但她并不想涉身江湖,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受到无辜的牵连,所以她要把玉牌还给非夜。
    非夜挑了挑眉,温和笑道:“你若不要这玉牌,就无法进入四楼,也就无法给你的堂兄治病,你确定你要还给我?”
    夏禾微怔,挠了挠额头,道:“可我没有能耐做杀手头子啊,要是底下人不服气我,要杀了我夺位怎么办?”
    非夜默然望着她,良久才笑道:“莫怪你能写出《白蛇传》来。”
    说罢,心情颇好地出了门。
    夏禾语结,不收回玉牌就算了,还笑话她脑洞大,不愧是跟华舅舅狼狈为奸的人,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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