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湖面上气温降低,在甲板上站了一会,非夜就以夜凉为由,拉着华择回到阁楼里。
一进门,就看到一堆人闹哄哄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争论不休,华择不由咦了一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舅舅。”看到他,夏禾欢喜地唤了一声,之后才解释道:“我们在玩游戏。”
“楼主。”夜鸽众人起身对非夜拱手。
非夜颔首。
华择挑了挑眉,走到一边坐下,示意他们继续。
夏禾招呼众人坐下。
这时已经进行到第三个白天,因为第三晚被刺杀的华一没有死,所以现在顾飞璟已经知道华一的身份,这意味着如果这一轮大家不把顾飞璟揪出来,华一极有可能在下一晚被杀。
被淹死的雁暗暗着急,抢先发言,道:“县官的性命危在旦夕,如果你们还不能找出刺客,局势将对我们大大不利!”
众人陷入沉思。
华一道:“看来我们都被误导了。”
鹭拍桌大叫:“凶手一定就在投票雁的人之中!”
“我怀疑鹄是凶手。”雁道,说出自己的推断:“刚才我已经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再三辩驳,且始终针对我,他是刺客的可能性很大。”
顾飞璟搓了搓藏在袖中的手指,微一沉吟,道:“我觉得要想找出刺客,需要先将出局几人的身份弄清楚。”
华二难得开口,附和道:“局势明显对我们不利,不确定死者的身份,我们只会被牵着鼻子走。”
江潇潇故作瑟瑟发抖,道:“可怕,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众人直接无视她。
夏禾道:“那接下来就请死者发表声明。”
说到身份,雁愤愤道:“我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这些蠢货。”
鹭拍桌怒吼:“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鹞身上,鹞耸肩道:“我也说了,我的身份比较特殊,这接二连三死去的人,应该可以为我作证了吧?”
闻言,鸠皱起眉,道:“你在撒谎。”
顾飞璟目光微动,附和道:“我也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你说你身份特殊,那么除了还在场的县官,以及明确表明自己是捕快的雁,你就只剩下神使这个身份,我们再反推一下,如果你是神使,你为什么不救第一个被杀的鹭呢?”
众人恍然大悟,道:“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可疑。”
鹌道:“会不会他是刺客,为了误导我们,所以自杀了?”
华一颔首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目光带着探究,暗中打量鹌,显然是对他起了疑心。
鹄道:“我倒觉得鹞的话可信度很高,毕竟复活的机会只有一次,当然要用在关键时刻,一开始就用的话,岂不是浪费?大家再想想,鹞一死,雁就算表明了身份也没人救,这不就是一大佐证?”
江潇潇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也有道理。”说着目光瞟向鸠。
雁道:“大家想想鹄跟鹞的关系,鹄的话可信度要打折扣。”
众人如醍醐灌顶,江潇潇拍腿大叫:“我差点就被他给误导了!”
鹄简直又好气又好笑,道:“这是报复,赤果果的报复!我跟鹞什么关系都没有!”
“恼羞成怒了,可疑啊。”顾飞璟挑眉邪笑。
鹞望着鹄但笑不语。
夏禾眨眨眼,疑惑道:“什么什么?感觉我有不知道的事?”
鹄跳脚,叫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怀疑雁不是捕快,是刺客!就像鹌说的,他很有可能是为了误导我们,故意自杀!”
雁冷笑,道:“真是贼喊捉贼,你这才是赤果果的报复。”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夏禾慢抬手喊停,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么接下来开始投票。”
华一举手,道:“在此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我总结了一下大家的话,得出一个结论,场下,除了鹭,已死的鹞跟雁身份还有待确定,而场上,鹄跟鹌的言辞最可疑,这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刺客,所以投票的时候,大家慎重。”
“也就是说,如果场下真有一个自杀的刺客,那么只要把场上的这个揪出来,我们就赢了,对吧?”江潇潇挑眉,目光在鹄跟鹌之间游移。
鹌不服大叫:“为什么是我?我哪里可疑了啊?”
华一没有解释,道:“投票吧。”
虽然华一说了鹌也很可疑,但众人还是把最多的票数给了鹄,因为不管是淹死雁,还是替鹞辩解,他都十分积极,让人不得不生疑。
夏禾忍笑,道:“鹄被淹死,请下场。”
“简直是千古奇冤!”鹄气呼呼走到鹭身边坐下。
鹞越过鹭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气,这些人太可怕,坐在这里还比较安全。”
鹄拍开他的爪子,冷哼:“我都是被你牵连的,所以不要跟我说话。”
“哈哈哈!”鹭捧腹大笑。
夏禾道:“那么我们是继续开始,还是大家有话要说?”
雁抱胸往后靠在椅背上,道:“我们先冷静一下,好好理一理至今为止所有人说过的话。”
所有人陷入沉默。
好一会后,华一道:“开始吧。”
夏禾道:“那么第四夜开始,大家请闭眼。”
这次,顾飞璟犹豫了,最后指了指鸠。
夏禾颔首,道:“天亮了,大家睁开眼吧。”
“说吧。”雁维持双手抱胸的姿势。
夏禾道:“昨晚再次发生命案,被杀的是鸠,请留下遗言。”
鸠默了默,道:“这个游戏,人越少,越容易找出刺客。”
华一附和地点头,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第二夜结束后,场上就只剩下一名刺客,我们都被愚弄了。”
鹌不确定地眨眼,道:“你的意思是,鹞是刺客,他真的是自杀?”
顾飞璟敲了敲桌子,道:“大家仔细回想一下,鸠为何会被杀?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雁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在鹞说自己是神使时,鸠毫不犹豫地反驳,这说明鸠自己就是神使,所以他知道鹞在说谎,而鹞之所以撒谎,必定因为他就是刺客。”
华二道:“知道这些又如何?我们对剩下的刺客依旧一无所知。”
“不不不。”江潇潇连连摆手,道:“鸠说了,人越少越容易找出刺客,我们再死一两个人,也许刺客就会浮出水面了。”
“你傻啊!”鹄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如果在这之前,官府的人都死了,我们还不是一样完蛋!”
“咦?”江潇潇尖叫,道:“平民不可以揪出刺客的吗?”
“不行的哟。”夏禾摇了摇手指,道:“看来你没有记住我之前说的话,平民有投票跟建议的权利,但没有对抗刺客的能力,也就是说,一旦官府的人全被杀死,游戏就结束了,是刺客一方获胜。”
“怎么这样!”江潇潇抱头哀嚎。
“呵呵。”鹞得意地挑眉,对走过来的鸠笑道:“这就是见死不救的下场。”
鸠给了他一个白眼。
华择与非夜旁观了一会,也来了兴致,华择催促道:“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笨,被耍的团团转,我告诉你们谁是刺客,我们直接开下一局!”
“不行!”雁极力反对,咬牙切齿道:“不自己找出刺客就没有意义了!”
华一跟华二竟然附和地点头,完全无视主子的心急。
江潇潇直接催促夏禾开始下一夜。
看来大家都很投入。
夏禾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过得一会,船摇晃起来。
“偷袭?”鹄大叫,跟其他人一起护到华择与非夜身前。
非夜微微皱眉,道:“对方的目标不是我们,是……”
顾飞璟失声叫道:“不好,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