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夫人态度强硬,似乎半分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夫人……”黄炎诚看着周秀。
周秀双目赤红狠狠地瞪着花大夫人,今日她是完全掉进了花大夫人的坑里。
花树站在一旁,哭的特别委屈。
“黄夫人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道一个歉,有那么难吗?”花二夫人冷声问道。
周秀咬着唇角,看向花大夫人,“不知道大夫人想让我怎么道歉?”
“道歉看的是诚意,至于方式,黄夫人随意就好。”花大夫人道。
黄夫人走到花树身边,屈伸下福行礼,“我给花姑娘赔不是了,今日是我言语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计较。”
花树仿佛没有看到黄夫人给她赔礼似的,双手捂脸一个劲儿的哭。
黄夫人便福下身子,没有花树点头,她便一直福着。
“看看我女儿,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然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花二夫人说道。
“可不就是,好端端的我们花家的姑娘被骂成贱婢,是谁心里也不舒服呀,也会觉得委屈的不行。”花大夫人接话说道。
“好了,委屈是委屈了点,哭一哭也就可以了。”花二夫人道,“黄夫人毕竟是长辈一定是你哪里做的不到位黄夫人生气了,才会这么训斥你的。”
花树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也下福还了黄夫人一礼,“是晚辈太不懂规矩了,惹了婶婶不开心,忘婶婶也不要往心里去。”
花树这一声婶婶叫的黄夫人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她哼了一声,甩袖快步离开。
“黄将军今日打扰了。”花大夫人拱手对黄炎诚道。
黄炎诚看着花大夫人……刚才花大夫人说的那些事情,其实都是真的。
他曾经在西北最美的油菜花地里她摘了一束油菜花,也曾经在漠北天宽地阔的草原上和她一起放风筝。
那些美好的记忆曾不断的浮现在黄炎诚的脑海里,出现在他的梦里,亦真亦幻,仿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但却又那么的真实。
他没想到这些事情花大夫人也都记得,那是他们之间曾经最为珍贵的美好,可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往。
花束返回王府,绘声绘色的给凌画讲述今日在刑部和黄家发生的事情。
“那个可恨的左郎中一定没有好下场。”花树气愤的咬牙切齿道。
“他竟然真的敢让衙役打我,而且十几个衙役一起向我围攻,最后我没打过被扑倒在地生生受了几板子。”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上点药?”凌画关切地问道。
“不用王妃姐姐,你放心这点事情我能承受,我皮糙肉厚的挨几板子没什么问题。”花树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道。
“黄夫人真是气坏了,我看她走的时候恨不得将后槽牙都咬碎了。”
“还有,没想到我大娘和黄炎诚之间似乎真的有一段故事。”
“我就好奇他们为什么没成,为什么黄炎诚最后娶了安远侯府的女儿,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我大娘人多好,武功又高,而且会带兵打仗,头脑还特别的好,长得也很漂亮,比现在的黄夫人要漂亮的多,这么好的人。”
“虽然大娘什么都没说,但我能感觉的出来,她曾经一定对黄炎诚动过心,王妃姐姐,你觉得呢?”
“你这小小年纪,脑瓜里究竟在想什么?”凌画哭笑不得,“动没动过心思,谁能知道,或许只有你大娘她自己知道。”
“好了,你平安回来就好。”
转眼过了三天。
段淳不放心大理国内的事情,也想念自己的儿子,协议拟定之后,签了字便匆匆地启程离开了大盛朝。
盛天歌自然不舍,一直送到城外三十里地。
“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天歌,回吧。”段淳勒住缰绳对盛天歌道。
盛天歌看着段淳,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舍,“淳哥儿,这一别又不知多久才能见一面,一定要珍重。”
“好,我们都珍重。”段淳也是满满的不舍之情。
“现在大盛朝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内里也蕴含着不少波动,你自己也一定要小心一点。我等你当上太子的好消息。”
“好,借你的吉言。”盛天歌道。
两人再次拱手作别。
庞舒雅的马车并没有停,一直向前,段淳打马追了上去。
盛天歌情绪低落的返回王府。
“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与段淳分开,好在这一次是拿着结盟协议回去的,他不会太难。”凌画安慰道。
盛天歌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明白。”
凌画又安慰了盛天歌几句,他们正说话间夏阳进来道,“周王妃让人传话来说是文婷公主要走了。”
凌画打发了盛天歌,换了一身衣服,带着春花、花树、夏阳赶往了文婷公主府上。
凌画到的是最晚的一个,文月公主,文华公主,周王妃都已经在了。
“怎么走的这么着急?”凌画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想走,便决定离开了。”文婷公主一副普通人家女子打扮。
“出去要多加小心!”凌画安顿道,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只有这些话翻来覆去的说。
“我知道……”文婷公主笑了笑,“六弟妹,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估计早已经埋入地下了。”
“这是你给我的一次重生机会,我得好好活着。”
“五姐,我们不说这些了。”凌画抱了抱文婷公主道。
“嗯,不说了,原本想看着你孩子出生的,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文婷公主盯着凌画的肚子颇为惋惜的样子。
“等你回来叫你五姑姑,倒时候可得有大红包。”凌画笑道。
“一定,一定……好了,不要送了让人伤感,就送到这里吧!”文婷公主说着上了马车,然后放下帘子。
马车缓缓启动。
周王妃脚步挪动了一下,凌画抓住她的手臂。
“她终究还是没有跟曹晓断干净。”周王妃叹了一口气道。
“曹晓是她少女时代的梦,哪里能说放下就放下,看看她这一次出去能不能真的放下吧!”凌画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