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夏璃看起来有些无力。
秦唯撇了她一眼,看出她的言外之意,语气沉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必你也清楚。”
“事到如今,一举前往荆州城。”
夏璃愣了愣,听到那句‘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路’,茅塞顿开。
秦唯见她醒悟,嘿嘿笑道。
“不把吴国刮层皮下来?岂不是白来了?”
他本人谈不上什么君子,只知有仇必报。
吴国既然这么赶尽杀绝,不刮层皮,心里舒坦?
夏璃笑了起来,散去不少阴霾。
“好,就按你说的做,该死的吴越,居然敢对我下手,看我不好好教训他,让他乖乖送出金银财宝,充盈我国库!”
她学着秦唯撸起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但。”
秦唯话锋一转。
“火烧粮仓,紫微星降世,吴越必定怒上心头,会加强戒备。”他看向那群侍从“恐怕,不能跟着我们了,只能在外接引。”
好不容易会合的大部队,本就是为了安全,离开的话,他们只会比先前更危险。
此步,是险中之险。
夏璃没有犹豫,点头应道。
“好,你们在荆州城外二里留下,一切按照信号弹行事。”
众侍从作揖。
“是,陛下!”
“那走吧。”
秦唯笑了笑,玩就要玩大的,才不管什么狗屁帝王,惹了他,怎么也得掉层皮才行。
这里前往荆州城很近,趁着夜幕赶路一个时辰左右便好。
路上。
夏璃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秦唯过了半晌,回答道。
“撼动吴国的地位,并且削弱他,让它无法牵制齐国。”
齐国如今内部为忧患,可内部不是最大的问题。
是外敌。
在路上,他就想明白这个问题,若是吴国这个狼子野心之国,无法牵制和影响齐国,齐国便有时间处理内部。
杀鸡儆猴。
其他大国必定不敢出手,想来第一时间是瓜分吴国的肉,抢夺城池,签订协议等。
这样,其他大国达到了平衡。
谁都不可能打破这个天平,秦唯要的就是如此。
“吴国的力量在水军,水军彪悍,武器也是他极大的来源,若他断了武器呢?那便是失去左右手。”
这是秦唯想的最简单的办法。
兵与武器,才是撼动一国最根本的东西。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他要让吴国打心底里害怕他,害怕齐国。
恐惧是所有人心中不可跨越的鸿沟,他要加深这恐惧,让吴国接连百年都活在恐惧当中。
“你想怎么做?和他谈?毁了他的兵器库?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夏璃身为帝者,自然清楚兵器的作用。
可更清楚,砍去一国的左右手,不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兵器是由人铸造,铸造的人如此之多。
秦唯笑着摇了摇头。
“是根本,毁了他的根本。”
他毕竟是穿越而来,吴国所拥有兵器是吴钩与吴国刀,可在他上次遭遇刺客后,明知可能是吴越派来的刺客。
可是秦唯犹豫了。
因为,那武器和他所认识的吴钩不同。
他没有接着说道,因为在内心,他还无法证实这一点。
一夜赶路。
趁着还未天亮便翻墙到了荆州城,这里防守不如丰武城森严,可能吴越想不到,他们还敢来,而且来的是主都!
在城门正对面,便是吴国的皇宫!
“怎么如此松懈?”
夏璃有些不解,进城后鲜少见到吴国士兵。
秦唯撇了撇嘴,笑道。
“嘿嘿,可能吴越都想不到我们敢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吧。”
双手抱头,悠然自得地走着。
别说,吴国风景倒也还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嘛。
秦唯想得的确没错,吴越如今忙着灭火和整顿,根本顾不上秦唯。
得知二人跑后,因为身为帝者的自大和自负,根本不考虑秦唯和夏璃敢跑到他的跟前,这不是自投罗网?
荆州城,也没有任何秦唯和夏璃长相的画报,二人走得轻轻松松,还有功夫吃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
秦唯吸了口面条,感到可惜。
“唉,可惜我那些东西没带上,不然还能野炊一下。”
夏璃吃着面,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对了,我早年间在吴国安插了探子,只不过过去许久,已经没有联系,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这吴国之中。”
探..探子?
秦唯差点没跳起来。
“你咋不早说?”
这得省去多少功夫啊?
夏璃小脸通红,有些尴尬,的确是忘记了..
若不是来到荆州,看到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场景,可能都记不起来这件事。
她将事情经过道出,几年前刚即位,便让苏琪安排探子安插各国。
只不过她不确认这名探子是否还活着。
“我记得在聚财当铺有接头人,可以对一对暗号试一下。”
秦唯扶额,看向身旁的聚财当铺。
“你说这个?”
……
他真是败了!
这女人心多大啊,身处于吴国境内,就连这件事也能忘记?
秦唯听完夏璃的暗号,差点没吐血,抹了把嘴就走进聚财当铺。
“掌柜的在不在?”
刚走进便叫嚷声。
当铺掌柜抬也不抬一眼,算着账本。
“在,什么事。”
“我要一匹上好的绸缎,要又红又绿那种。”
秦唯话刚说到一半,掌柜犹如雷劈般怔在原地,瞳孔地震。
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唯。
“小声点!”
赶忙关上了当铺的门,面带狐疑,试探性问道。
“没有红没有绿,只有一朵大头花。”
“不,我就要那又红又绿的绸缎,我要做一顶大帽子。”
秦唯说完后,在内心腹谤。
这是什么狗屁暗语?
当初夏璃怕有雷同,特意起了最为怪异的黑话。
“怎么才来?我在这吴国待了足足几年,我以为陛下把我忘记了!”
掌柜的也是齐国人,乔庄在这荆州城开了当铺,几年来风平浪静。
秦唯扶额,颇为无语。
他该怎么说呢?皇姐是真把他忘记了。
“接头人呢?”
掌柜脸色凝重“你等等。”他打开一点门缝,确认没引起注意后,“稍坐片刻,人马上就来。”转头就钻入那当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