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说道:“这就是当年一个神秘人给朕偷偷送来的密函,朕不知道那神秘人是何身份,多年来也不曾寻觅到他的踪迹。在这封密函出现之后,朕对凤族多次彻查过,也试探过,最后的结果让朕很失望,所以才做出了歼灭凤族的决定。你要知道,凤族也是我神族分支,实力强横,若非不得已而为之,朕怎么忍心将凤族歼灭?凤族走正途,那就是天下苍生之幸,若走上歧途,最后的烂摊子还不是要朕来收拾。”
那密函上,写得清清楚楚,凤族长老安幕是怎么跟魔族勾结的,偷偷跟魔族人会面过几次都写得清清楚楚,连时间都有。我跟李可言听到过凤族三位长老的谈话,其中凤麟跟重楼对于安长老安幕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特别满意,那时候安幕应该还没跟魔族勾结,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导致他跟魔族勾结在了一起?
那时候凤族族长不在,做主的自然是三位长老,安幕跟魔族勾结,那整个凤族都脱不了干系,结果自然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该这样:“天帝……就凭这密函,都不知道谁送来的,你就不怕被人利用吗?”
他叹息:“朕不是没想过,但是凤族预言石早在多年前就预言过,白凤出世必将其诛杀,不然会给凤族带去灭顶之灾。后来凤族人念在同族之情,白凤都只是被驱逐,让其自生自灭,他们的理由是,白凤寿命不长,活不了多久,上天有好生之德,随其去了。对于聂希芸,凤族人竟然可以容忍她生活在凤族,还有聂寒,聂秋荷跟魔族人生下的孩子,要是凤族人没有跟魔族人勾结,为何为容得下魔族人之子?那聂秋荷还是前任族长的孙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你让朕怎么处置?光凭这些,还不足以让凤族覆灭,最主要的是,朕从一个凤族人的记忆里看到了聂秋荷跟魔族人碰面的场景。如此多的事迹,朕怎么容忍?凤族人这是在挑衅朕的底线,不管那个送密函来的神秘人是谁,就算没有这封密函,凤族的气数也尽了。”
“朕给过他们无数次机会,也曾让聂秋荷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凤族,但是聂秋荷并没有那么做,直到朕下了最后的通牒,她还振振有词,说自己没错。她认为她跟魔族人暗地里会面的事朕不知晓,天真!太白也曾看过天象,凤族气数已尽,否则,朕也不会做决定。你现在,还要怀疑朕吗?”
他说的这些,都让我无力反驳,聂秋荷跟安幕都死了,究竟他们有没有跟魔族人勾结也没人知道了,凤族已经没了,我师父也死了,现在只剩下了聂寒一人独活……聂寒那时候又还只是孩子,许多事情他都不清楚,究竟是怎样的,已经成了未解之谜。
见我许久不说话,天帝又说道:“梵音,朕知道对于你师父的死你很难过,可是朕也别无选择。朕是天帝,哪怕落得千万骂名,有些事,也必须得做!”
我舒了口气说道:“希望我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人与人,是可以心贴心彼此不掺杂任何尔虞我诈的,我最不愿意的,就是怀疑身边的人。天帝,如果我是凤族人,我是说如果,但我对于当年凤族的事没有任何想法,不想复仇,你会杀了我吗?”
他不假思索:“不会,前提是在查证过之后。”
我已经不想再问什么,问再多都是多余,如果他说的都是假话的话……
“你找我来,是为什么什么事?不会是为了这个吧?”我问道。
天帝摇头:“并不是,只是突然说起这件事,朕不想让你误会罢了。今天朕让你来,是有别的事……”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淳海在这时候端了美酒进来,给我何天帝各添了一杯。
我也不好拒绝,陪他饮了一杯酒之后他才接着说道:“不知道祈佑最近你有没有关注。”
关于祈佑的?我紧张了起来:“这段时间我在外面,他怎么了吗?”
天帝不紧不慢的说道:“说事情大也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他似乎跟一个凡人女子走得很近。他毕竟生在地府,身上阴气也重,跟凡人结合的弊端想必你也清楚,还要多加留意,不要铸成大错。当初你转世到渡村成樊音的时候,琮桀要娶你,朕是拦不住,他说出了事自己扛着,加上你又是阴女,还有神的身份,后果倒是不会太严重,但祈佑看上的女人,可不是阴女。”
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这……你搞错了吧?祈佑不是跟白无常在一起吗?当初发现虹乐另有目的的时候,我就把她关起来了,让白无常顶替她跟祈佑拜堂的,祈佑说跟自己成了亲的女人就得负责啊,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然后他就把白无常留在身边了,把九夜弄去跟黑无常一起勾魂了……”
天帝摇头:“朕可没搞错,太白无意中看见了,前两天的事。”
我有些凌乱,天帝劝我说:“你也别太担心,他还年轻,年轻气盛嘛,只要不出事就行,这种事情你情我愿,他没做得太过分也没必要指责,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虽然这么说,我还是不放心啊我,我想回去问个究竟,但天帝却让我在仙界多留几天,说是有蟠桃盛宴,当天也会让祈佑来,到时候再问个清楚也行,不用这么着急。我严重怀疑天帝是怕我太激动了,跟祈佑撕起来,所以打算让我在这里冷静几天。
我主动提出想去我师父从前居住的地方住,顺便看看我师弟怎么样了。天帝也同意,没说什么。
毕竟是我从前住过许久的地方,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还是很精神,只是物是人非,师父已经不在了。
走进大门,师弟正在给盆栽修剪枝叶,见我来了,他也只是淡然一句:“欢迎回来。”
我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他说挺好的,这里的一切都好。我莫名的心里有些难受,这里的每个角落我都熟悉无比,从前师父教我修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很难接受现实,熟悉的事物还在,人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