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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五千箭加五千箭
    楚玥璃唯恐戚不然和自己“坦诚相见”,忙制止了他,一抬手,说:“停。”
    戚不然说:“不能停。我给姐姐看样东西。”
    楚玥璃的脑中想过暴b露l狂k的经典动作,也都是要给别人看一眼属于他的东西。呜……有些邪恶啊。
    楚玥璃刚要说什么,却见戚不然扯着自己的衣领两边,认真地道:“这是我最大的耻辱,但为了证明我没有骗姐姐,还是给姐姐看看。”言罢,双手用力分开衣物,露出了胸口。
    那胸口本应该光洁一片,此刻却是刻着六个大字——五千箭!五千箭!
    屋里没有光亮,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个大概。
    楚玥璃噌地从床上弹跳起而,跪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戚不然的胸口。哎呀,纹身!哦,重点是,当真纹了六个大字!这……这就是万箭穿心?!是了,五千箭加五千箭,正好一万箭!我去,她感觉自己也被万箭穿心了好不好?戚家人的脑回路,果真不同凡响啊。
    戚不然被楚玥璃摸得面红耳赤,幸而谁也看不见,他就当自己也不知。
    楚玥璃细细摸索着那份凸起,问:“这是谁给你纹的?”
    戚不然回道:“娘亲。”
    楚玥璃的眸子颤了颤,问:“你娘……可曾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戚不然回道:“娘总说奇怪的话。不过,我听得久了,也不觉得奇怪。”
    楚玥璃问:“例如?”
    戚不然想了想,回道:“例如……我这脑袋一定是吃屎长大的。”
    楚玥璃微愣,扑哧一下笑了。怪不得皇帝老儿要杀“奇人异士”,这个大宴国,简直就是穿越者的舞台。戚夫人就算不是一个穿越者,也一定颇有来历。就冲着这吃屎长大的脑袋,就非同一般啊。
    戚不然说:“我没骗姐姐。这就是万箭穿心,在我们屠匕阁,它就代表了耻辱,也是被逐出屠匕阁的标记。娘亲说,当杀手,身上不能留下任何有关身份的证据,否则会坑了阁里人。”
    楚玥璃道:“这么说,你不再是屠匕阁的人了?”
    戚不然回道:“那不一定。”
    楚玥璃问:“为什么这么说?”
    戚不然回道:“娘亲若是用我,我就还是屠匕阁的人。她不用,我就自己找个营生做。”
    楚玥璃的唇角抽了抽,真想仰天长啸!这一家人,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
    戚不然认真地说:“姐姐不用太过自责,我为姐姐受了五千箭,也是心甘情愿的。”
    楚玥璃坐在床上,眼望戚不然,问:“我用不用表现得十分痛苦、万分感激?”
    戚不然摇了摇头,一边拉拢衣服,一边回道:“不用。我为姐姐做这些,都是甘愿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戚不然,楚玥璃竟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心疼。她问:“就为了不被纹上这几个字,拼命拿到半块黑禁令,断了一根小脚趾,被抽得满身伤,值吗?”
    戚不然点头回道:“值得。事关杀手荣誉,不可等闲。”
    楚玥璃又问:“如今,黑禁令在我手中,并没有给你,你不得不纹上这几个字,值得吗?”
    戚不然回道:“值得。姐姐拿着不给我,定是姐姐有需要。”
    楚玥璃连轻叹都觉得沉重了。
    戚不然说:“睡觉。”言罢,转身离开。
    楚玥璃这才轻叹出声,颇有些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意思。这可真是甜美的负担呐。
    天亮后,楚玥璃去看了看古黛。
    古黛头上的黑布袋下,竟藏着两只老鼠。它们听见动静,立刻逃窜出去。古黛惊叫一声,如同疯了般嘶吼着问:“谁在那儿?!楚玥璃是你吗?!啊,是你吗?你来放我吗?你放我走吧,求求你……求求你……”声音都透着哭腔。
    楚玥璃转身离开,压根就没搭理古黛。
    古黛的哭嚎变成了诅咒。
    到了晚上,古黛的诅咒都变得沙哑无力时,楚玥璃才让封疆将她打昏,挖出来,连同丫头一同装进麻袋,丢在了黑洞洞的菜市场。
    古黛被人发现后,送回了古府。
    古老夫人心疼不已,拉着古黛的手问:“是哪个杀千刀的,竟敢做出此等缺德事?!”
    古黛哆哆嗦嗦的不言语。
    丫头初晓咬牙道:“是楚玥璃!”
    古老夫人微愣,问:“是谁?”显然,她有些不敢置信。
    丫头初晓再次重申道:“是县主楚玥璃!”
    古老夫人看向古黛。
    古黛的眼泪瞬间掉落。
    古老夫人从未见过古黛如此脆弱的一面,当即怒火喷薄而出,一捶手杖,站起身,怒声道:“真是欺人太甚!她凭什么如此欺人?!”
    丫头初晓双膝跪地:“求老夫人做主。小姐真是太冤枉了。县主认为小姐和六王爷走得太近,所以才动手收拾小姐。实则……小姐只是在为六王爷诊治啊。”
    古老夫人冷笑道:“一个乡下来的毛头丫头,不知深浅。哼!”抬腿向外走去,“准备轿子,去楚府!”
    古黛闭上眼,垂泪道:“祖母不要去找气受。且,她未必会等在楚府。”
    古老夫人义愤填膺:“这件事,就算告到皇后娘娘那儿,也和她没完!”
    这时,有下人来报,说:“老夫人,陶公公派人来给小姐送份压惊礼,还让知会小姐一生,把药膏取走。
    古老夫人看向古黛。
    古黛回道:“你去回话,就说我被人又打又吓,一直昏迷不醒,请公公做主。”
    下人离开,片刻后回来,回禀道:“来送礼的人听了奴才的话,转身出去,很快就又回来了。他说,公公的意思是,若小姐一直不醒,公公准备亲自来叫醒小姐,请小姐給公公再次演绎一遍,是如何被虐打的。”
    再次演绎一遍?那不是说,再遭一遍罪?
    古老夫人沉下脸,说:“这个陶公公,当我们古家是何等人家?”
    古黛怕隔墙有耳,开口劝阻道:“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然有他做事的方法。”对丫头初晓说,“带他去取药膏,给公公送去。”
    初晓和下人离开。
    古黛攥着古老夫人的手说:“祖母心疼黛,黛铭记于心。不过,陶公公手段非常,我们不能得罪。”微微一顿,“只是黛心中惶恐不安,不晓得能不能为公公把脸医治好。”
    古老夫人一愣,问:“陶公公伤的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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