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那些衙役就急忙上前要将人绑下去,而就在此时,前来看审的百姓,瞬时挡在了季瑾筠的身前。
那气势,不减丝毫,衙役怒声吼道:“都退下,公堂之下,不得胡闹!”
季瑾筠转眼看着这番状况,倒也觉心稍稍有了安慰,这前来看公审的人,
莫不是真的担心,莫不是就是来看戏,而明显,前者更多,往日里总算是未曾白白的帮助他们!
“辛大人,你此番叫人将我带下去了,你觉得合适吗?”季瑾筠嘴角泯灭-笑,看着辛大人手都颤抖的厉害。
师爷这才走上去,安抚着辛大人小声说道:“大人,不必担忧。”
这一句话,就好似安抚到了他,摆了摆有些坐姿不正的身子,手拂袖了些许,这才浅笑嫣然的说道:“有趣,本官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样将黑的说成白的!”
“黑的,恐怕是辛大人所安排的这一切吧!”季瑾筠完全没有顾忌她一个县令会如何,而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他。
辛大人重重一锤击,季瑾筠却先声夺人说道:冬沈,将我给你准备好的那些证据,一―和辛大人好好说说,我这眼睛花,好在你识字!”
冬沈听着这话,不由佩服眼前的女人,眸子突然有些好笑,铿锵有力的说道:“好!”
冬沈瞬时之间,便扬声说道:“首先说说这布料,张伯,带人上来!”
张伯此番急忙带了这给布匹材料丝线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进来,“此番,你可得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否则这往后无人领你家的丝线,你这整个家族就毁了!”
竹节清就好似是季瑾筠的耳朵,只听这公堂之后的男子,有些嗤笑说道:“就这点小伎俩,也敢撼动我的人?”
季瑾筠这般听着,却冷笑了一声,随后急忙走上前说道:“等等,叫我来猜猜,这大头到底会说一些什么。”
众人被季瑾筠的举动都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都格外的想弄清楚,她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主意。
大头那一双眼睛,都格外的倔强,刚要说话,季瑾筠便说道:“你是想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丝线和往日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丝毫的差池是吧?”
“这丝线,着实没有问题啊!你这可别冤枉我啊!我受不住!”大头跟着说道,也紧接着回应着季瑾筠的话。
“是吗?来人,把大头给的丝线拿上来!”季瑾筠的一句话,再一次有伙计将两个批次的丝线都带了上来。
冬沈这才缓步走上来,看着辛大人扬起一抹邪魅的笑,“这丝线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们这就从浸泡开始。
冬沈说罢,便将丝线泡在水中,“我们二少爷一直以诚信为本,与大头家的丝线场交易多年,从来未曾有丝毫的差池,此次自然亦未曾想到,这大头会这样坑他一把!”
“你胡说八道,你们家的布料,浸水之后,便会有一股刺激性味道,与我丝线何干?丝线又未曾有那味道。”大头急忙挣扎着手上的绳索,不停的晃动了好半晌。
“若是以普通人来猜测,这其中确实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大家请看,这水中,附着一些什么?”冬沈一声怒喝,直接将手中浸泡好的水,在众人面前看了许久,随后这才笑了一下。
“这些东西,并非是主要,只因我们的布匹,光是这些丝绸,那是远远不够的,还得有染料,才能够将布匹染好,而这一批布料,我们在用时,便发现有些难染色,当时只当布匹批次,劲头足,这才不易染色,却未曾想到竟是这附着在上面的,这些白絮沫的原因!”
冬沈一句话,将众人都看得有些呆愣,不由紧握了一下手,扬声说道:“这其中与那味道,又有什么关联?
“对,这个问题问得好!”冬沈满目都洋溢着笑,将全过程给演绎了一遍,并且将他们之前在铺子里的分析爱,亦苡给众人说开了。
众人虽说不懂这其中缘由,却也通俗易懂,再加上全部过程下来,着实也将那味道,充斥在了所有人的鼻尖,众人瞬时捂着嘴,“这不是有毒吗?”
“毒?那都不过是有人为了做这场局,故意如此说,这东西在西域倒是盛行拿来熏动物,闻着味儿重,不会致死,反倒让动物更加的活跃,便能够抓住新鲜而又美味的小动物,而我们,便是用烟熏,殊不知熏晕在洞里的动物还更多一些。
冬沈缓缓的介绍着,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那这当真是辛大人设的局?”
辛大人听着这话,重重敲了一下桌子,“本官乃是父母官,如此之事,我又如何能够左右!
季瑾筠眸子却莞尔一笑,正准备将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和盘托出,却有人来报,“大人,这死者一家,听闻公堂一事,早早就逃离了,而那个已经被他们埋入地里的‘尸体’也跟着跑了!”
“胡说,这人明明就在......
“娘子,此事已然清晰,一切都不过是那小子贪财,趁机讹上一笔,想必辛大人也被蒙在鼓里吧!”贺全安眉目里带着迟疑,瞬时扬声说道。
季瑾筠有些愤懑不平,竹节清明明说......
冬沈此时也急忙走上来说道,
“整件事情,说是辛大人包庇,是我们太过于想要叫辛大人无话可说,叫这人死而复生,不由谎称了,倒并非是有意要冒犯大人。
冬沈此番倒是通透,季瑾筠心中虽说惆怅,却也明白了两人的用意,这不管是幕后之人,还是辛大人,他们都得罪不起,如此哑巴吃黄连,她也只得应下了。
大头此时亦闹腾着说道:“大人,二少爷,我真是不知道这什么是吐泥,又怎会陷害你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好似你们所说,你们便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如何敢造次......”
季瑾筠心中有些郁结,随后竹节清就重复着屋中男子说话。
屋子有人浅声说道:“这两人,都还算是通透,只是这女子......
“闭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吞进肚子里面去。”对方一声怒喝,那眉目里都带着一丝愤懑。
男子这才闭了嘴,退至后方,“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