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鸣和莫朗月的战斗以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而结束了。
这一场战斗,使得莫朗月也忘记了自己的目的,直接回去了。
舒一鸣在回屋疗伤之前看了一眼正在和白凝冰聊天的舒珂帘,那怪异的神色令舒珂帘感觉到毛毛的。
她抓住了白凝冰的胳膊,小声的问道:“他是不是也在嫌弃我?”
白凝冰安抚了她一下:“不用担心,他只是犯病了而已,对你造不成威胁。”
……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白凝冰问道。
闻言,舒珂帘有些低落:“我原本只是想寻一个清净的地方休养生息,等到拥有了实力之后再出来遨游四海。可是……”
舒珂帘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印记。只要有这个印记,她跑到哪里都会被认出来的。
而且,就算是有人不认识她的印记,可她这人不人兽不兽的样子,迟早都会被排斥的吧!
白凝冰仔细的观察着她胳膊上的印记,问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刻上去的?”
“是用骨魔的粉刻上去的。”
“骨魔的粉?那是什么东西?”
“大约在五百多年前,魔界出现了一个骨魔。他与赤魔同流合污,有一次落在了正道之人的手中,那些人便将他挫骨扬灰,最后留下了他的一只胳膊,磨成了粉,点在了我们舒家人的胳膊上。此后,每一个出生的舒家人,身上都会有这个印记,且在同一个地方。”
白凝冰越听,就越是皱眉。
话说,以前的赤魔真的就这么让人憎恨吗?
连带着与他相近的魔族也会被赶尽杀绝?
可为什么丘虚真人还告诉她,赤魔除了在她这件事情上不太道德,其他的都算是苦主呢?
白凝冰第一次对丘虚真人的话起了探索的想法。
“可我看这个印记并没有任何灵力,也察觉不到生命力,它为什么可以遗传呢?”
白凝冰的这个问题,舒珂帘也回答不了。
她自从出生开始,身上一直拥有着这个印记,关于这个印记的来源,还是她母亲告诉她的。
白凝冰思索片刻,直接传音让舒一鸣过来了。
舒一鸣此时刚刚将身上的伤口涂好药膏,整张脸还没有消肿,看起来有些滑稽。
“师父唤徒儿前来何事?”舒一鸣淡定的问道,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白凝冰抬着舒珂帘的胳膊给他,问道:“能感觉到这个印记上有什么吗?”
舒一鸣看到了那团黑色的火焰,突然感觉有点熟悉。
这个,貌似曾经看到过好几个这样的人来挑战他,最后都被他扔进岩浆里面了。
“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白凝冰也不瞒他,将这个印记的来源告诉了他,然后舒一鸣就彻底的沉默了。
这么说,他曾经扔进岩浆的那些人,一见到他就特别仇恨的那些人,其实是和他同出一家的舒家人?
还有骨魔。
这个在魔界唯一一个和他能称得上朋友的人,说自己去外界转转,结果五百年都没有音信的人,其实早就被杀了!
这么多的信息量,令舒一鸣感觉到有些恍惚。
白凝冰见此,对舒珂帘说道:“抱歉,有些事,我想和我的徒儿单独谈一谈。”
舒珂帘早在白凝冰将自己徒弟叫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徒弟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怎么可能认出来她胳膊上的印记呢?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十岁的孩子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啊!
舒珂帘走后,舒一鸣自发的坐在了白凝冰的对面,问道:“师父,有何指教?”
白凝冰悠悠的看着他,问道:“你不打算将你观察到的结果说一下?”
“观察的什么结果?”
“为什么舒珂帘胳膊上的印记弄不掉呢?”
舒一鸣心一颤,回道:“我是在最初修炼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修魔者,但他只教了我魔道入门而已,其他的事情,从未提起。”
“是吗?”
白凝冰勾唇冷笑:“可,据说骨魔是赤魔的魔中好友,难道你连他的特征也能忘记?”
舒一鸣更加惊心了:“师父此话何意?徒儿也只是听说过赤魔的大名而已,怎么可能对他身边的魔修有印象?”
白凝冰已经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她直接了当的说道:“赤魔原本是上古舒家子弟,未修魔道之前,被人成为舒炎。”
舒一鸣的全身都忍不住僵硬了,却还是想着不能捅破那层窗户纸:“徒儿与赤魔的年岁相差了一千多年,着实不了解他的任何事迹。”
“我与那人也差了一千多年的年岁,可我却能一下子感知到他的气息。比如……”
白凝冰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不动声色的将里面的茶水结冰。
再然后,她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抓起了舒一鸣的胳膊,将他的整只胳膊都冻了起来!
舒一鸣动弹不得,忍着那侵入骨髓的冰寒,唇齿打颤的问道:“师父,此举何意?”
白凝冰冷着脸说道:“赤魔,你在世间横行了一千多年,如今的目的就是在我这个小丫头面前……装嫩?”
舒一鸣脸色一变,继续装糊涂:“师父,徒儿不明白此话何意?”
白凝冰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又往上移了移,这冰块,立即蔓延到了他的脖子上。
“舒一鸣,实话告诉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赤魔了。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不想沾染鲜血罢了!若你不想配合我,我完全可以将你的重生变得毫无意义!”
舒一鸣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凝冰在面对着他的时候这么反常了,根本不将他当做普通的十岁孩童看待。
不知不觉,舒一鸣的眼眸已经变化成了纯正的红色,正是这一点,看着才与那傲立顶端的赤魔有八分相似!
“怎么着,不再打算伪装了?”
白凝冰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上,那些寒冰也就此消融,可舒一鸣还是感觉自己的胳膊在短时间内是残废的情况。
舒一鸣冷冰冰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在兰天宗的时候就将我的身份拆穿?”
白凝冰无聊的望了他一眼:“我可不愿意为了你的身份而劳师动众。再者,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我为何要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