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之内,白凝冰时不时的能睁开双眼看一下外界,但是,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有时候,沧潋都怀疑她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了?
毕竟她每次醒来,眼神中都闪烁着恍惚。
可是,还来不及询问,她就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半年以来,她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使得沧潋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即使白凝冰是这样的情况,白凝冰的身体状况确实是越来越好!
尤其是她的修为,在这半年之内,从金丹期直接涨到了大乘期,隐隐有突破到渡劫期的情况。
白书宇知道白凝冰的这番变化,沧潋功不可没!
可是他如今,除了口头上的感谢,并不知该如何表示。
沧潋的身体恢复之后,见白凝冰的情况稳定,便对白书宇说道:“她就交给你们了,我要下山去找一个人。”
白书宇皱眉:“你确定要把他找回来了?”
沧潋无力的笑了一下:“若是不将他找回来,岂不是违背了我当初的诺言?”
沧潋飞下了兰天宗,他记得舒一鸣最后的气息,只要愿意找,一定能够找到。
只希望他还没有被某个不识抬举的人破坏灵魂。
沧潋踏遍了整个平川大陆,都没有找到舒一鸣的气息,他以为舒一鸣跑到明川大路了呢,谁知道竟在一个不起眼的乡镇找到了他!
这个乡镇,沧潋也听越东阳提起过,他出生的地方,也是白凝冰下山历练的第一个地点――明月乡。
沧潋看着这个连走路都不稳当的小人,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很想笑出来,但是他怕笑出来之后,引来眼前这个人更大的不满。
舒一鸣不满意的看着他,奶生奶气的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把我忘记了吧?”
沧潋忍住心中的怪异,蹲下身子说道:“白凝冰的身体有异常,一直醒不过来,我努力的这么久,终于把她的身体稳定下来了,但是能不能醒过来,还是得看她自己了!”
舒一鸣皱起了眉头:“按理来说,她的伤应该与我差不多,我如今已经可以从头再来,她为什么还是没有醒过来?”
沧潋摇头:“我查了半年也没有查出结果,也许你可以近距离的查看一下。”
沧潋将舒一鸣抱了起来问道:“你这幅身子多大,看起来也不过刚刚出生嘛!”
舒一鸣嗯了一声:“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不知道越东阳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有一个表哥――莫朗月。”
“我听说过,他曾经告诉过我,在明月箱中,他只享受过两个人的温暖,一个是舒珂帘,另一个就是莫郎月了。难道你目前占据的身体是他的后代?”
舒一鸣摇头:“那人不过是与越东阳同样的年龄,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亲生子?”
“所以,你提他做什么呢?”
“这幅身体是他的弟弟,刚出生就夭折了,我的魂魄刚好路过此地,见这个孩子的身体与我的灵魂到有一定的默契能力,便入了他的体。”
沧潋问道:“若我将你带走,是不是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舒一鸣摇头:“我在占据这个身体的时候,就没有隐瞒他们。原本,那位莫家主还想将我当成弃婴扔了呢,只不过被莫朗月捡了回来。是他悄悄把我养这么大的,毕竟我们曾经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沧潋叹了一下舒一鸣的脉搏,皱起了眉头:“你如今的身体竟然是仙修体质。”
舒一鸣嗯了一声。
“可你掌控的修炼方式都是魔修啊!”
“那又如何?只要身体允许,仙修魔修,我都可以接受。只不过是从头再来的速度快慢不同而已。”
而且,既然有了仙修的资质,再加上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相貌,他曾经的身份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掩盖住了。
沧潋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随你吧,只要你心无怨言就可以了!”
舒一鸣笑了一声:“离冰儿又进了一步,我怎么可能心生怨言呢?”
他已经想好了,等沧潋找到自己的时候,他就让他赶紧将他带到白凝冰的面前,他要重新拜一次师傅,他要认认真真的学艺!
说起来,他这是第几次重生了?
之前的每次重生,他都会与魔修沾染上关系,而如今不同了,他确确实实的从头再来了,可以选择与之前不同的道路!
沧潋抱着舒一鸣很快就来到了兰天宗的山脚下,他看着自己怀中软糯糯的一个小团子,忍不住说道:“若是你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白凝冰的面前,我觉得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对你产生涟漪之情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要忍上十几年不见她?”
“那倒不是!”
沧潋给了舒一鸣一个建议,也许他可以拜与白凝冰有关的其他人为师。
每隔半年,或者三年五载的与白凝冰相见一次,说不定就可以体会到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了。
舒一鸣虽然也觉得沧潋的这个方法不错,但他一刻都不想离开白凝冰。
在与她分离的这半年多的时间,他每一刻都在受煎熬。
每天晚上在入睡的时候,他都会在想,白凝冰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在想他?
她身体好全了吗?
身边有没有其他的男子在围着?
会不会忘记他?
沧潋什么时候过来找他呢?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出来了之后,舒一鸣根本就没办法控制!
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的话,他真的直接冲到了兰天宗!
舒一鸣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戳了戳沧潋的胸膛,说道:“你先带我去见她,解一解我的相思之苦。”
沧潋再次觉得怪异了。
一个小娃子,用奶声奶气的语气说出这么成熟的话语,真的使人特别的无奈啊,总觉得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沧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将舒一鸣带到了白凝冰的身边。
当他看到白凝冰依旧沉睡不醒的模样时,眼神中立刻充满了心疼。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每天都是这种状态吗?”
沧潋点头,他们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