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鸣的双眼猩红,和欧阳炘在半空中厮杀着。
原本,舒一鸣应该是打不过欧阳炘的,但此时,却与他难分上下。
不对,不是难分上下,起码,舒一鸣隐隐有制约他的情况。
欧阳炘皱起了眉,说道:“你不是……”
看着舒一鸣的眼眸,欧阳炘突然明白了,他大笑着说道:“原来,骨子里是魔的人,无论换成什么样的身体,最终都会成魔。而打开你成魔的钥匙,就是白凝冰!”
舒一鸣什么也没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招招都往人类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逼去。
白凝冰的身体在沧潋的帮助下渐渐的复原,她渐渐的恢复了气力,虽比不得之前,却也比凤溯他们要强得多。
可沧潋却不行了,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根本没有一丝的血迹,如果不是看到他还在转动的眸子,白凝冰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尸体而已。
内心的愧疚喷涌而出,她说道:“对不起,竟然又让你出手了。”
沧潋倒在了地上,白凝冰赶紧接住了他。
只听他说道:“我也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只能说上天给了我们一个考验而已。”
白凝冰检查了一下沧潋的全身上下,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半份灵力!
白凝冰颤抖了一下,这要怎么办?
茯苓点了一下沧潋肩膀上的穴道,成功的使他昏睡了过去,说道:“他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拯救你,此生此世不会再与修仙结缘。”
白凝冰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此番情义,她着实不知该如何报答。
茯苓又说道:“抱歉,这次的事情是我计划失误,来晚了。”
他原本想着自己的身体应该会在半个月之内痊愈,没想到修养了那么多天,还是有些虚弱。
茯苓说道:“天上的那个人就先交给舒一鸣吧,我们先把地上的混乱解决掉!”
“这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修为,你难道能够帮他们解决吗?”
茯苓摇头,他说道:“白凝冰,你不是一直在想着,如果所有的人都没有灵力会是怎样的场景吗?”
白凝冰瞪大了眼睛:“你难道能够做到这一步?”
“虽然不能做的完美,却比现在的情况要好很多。”
白凝冰咽了一下口水,她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因为根本找不到方法,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无稽之谈。
可如今,茯苓告诉她,确实可以做到这一步。
她怎么觉得你心里有些发毛呢?
世间之人真的愿意她这样做吗?
肯定是不愿意的。
茯苓说道:“我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这天下的灵力都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完全的封印起来。使得在修真大陆出生的人不会再有充足的灵力训练,久而久之,也就会变成普通人的模样。”
“可是,你如何保证被封印起来的灵力不会在某一天重现人世呢?”
茯苓一笑,说道:“我没有想过永远的封印,但是,等灵力重现于世的时候,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拥有修炼灵力的方法了。”
白凝冰听着有些心动。
而凤溯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完全不同意:“冰儿,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多人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他们只会认为是你剥夺了他们大道长生的机会。所以,若是这件事情被说出去,你定会处于众矢之的,还有可能会死无全尸!”
麒浩鹰也此时说道:“你们不应该在我的面前谈论这件事,因为我会全力的阻止你们。我可不愿意变成普通人的样子,那样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惩罚!”
茯苓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使得麒浩鹰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茯苓说道:“修道最重要的是修心,如果你是以这种心态追求长生大道,一辈子都不会触碰到它的边。”
虽然内心里有些害怕,麒浩鹰却还是说道:“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你们不能以你们的标准来揣测我们的思想。我只能将话放在这里,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创建那样的世界,首先就要问问我,还有我身后的麒麟一族答不答应?”
茯苓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不答应的话,那我就把你们麒麟一族的人全部杀光,如何?”
白凝冰皱起了眉头:“茯苓前辈,这是不是有点太极端了?”
茯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还在交战那两个人,说道:“用来承载世间凌厉的人,一共有四个人选。你,我,舒一鸣,欧阳炘。你想选择哪一个?”
听到舒一鸣的名字,白凝冰有些慌张:“是因为我们与神有所接触吗?可是,舒一鸣算不到神啊!”
茯苓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确实,他的思想根本够不到神的门槛。但是,你看他现在与欧阳炘交战的模样,是普通人的样子吗?”
白凝冰顿了一下,是啊,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打得过现在的欧阳炘呢?
可是,她还是不想让他承担……
“把灵力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吧!”白凝冰说道。
她愿意接受封印,但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与自己有同样的遭遇。
茯苓适时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疑惑:“我以为你会选择欧阳炘呢!”
白凝冰摇了摇头,她说道:“欧阳炘是不可能选择的那一个!”
“为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做法是什么,但把手的灵力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这还是很危险的!若是承担不住,有可能会爆体而亡。而若是承担住了……就相当于握有了全部的力量!”
欧阳炘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力量,当然不可能在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功力之后,还可以接受封印!
所以,成为灵力容器的人,一是要有可以接受死亡的决心,二是甘心被人封印!
这两点,她都不认为欧阳炘具备。
欧阳炘在舒一鸣的攻击下渐渐地不敌,而舒一鸣眼中的红色,也因为白凝冰痊愈渐渐地消失。
他一剑刺穿了欧阳炘的心脏,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顿时,地面被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