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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暖手
    陆思琪在门口站了良久,她像是一个偷窥者贪婪的注视着方逸清的背影,他的腰腹线条完美,身姿挺拔,此刻却不知为何微微弯曲。
    那是他的无力,也是戳向她脊梁骨的一把刀,叫她站不稳,微微摇晃,只能一只手撑住冰冷的墙壁。
    方逸清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连同他偶然间的失落,自从方逸清住院,她便十分关注他的心理状态,因为一次偶然走到病房时,听到有医生说,自己的患者因为长期住院而产生了抑郁心里。
    心知方逸清不回如此,她便还是担心不已,这才真正注意到他的情绪,她甚至恨自己为何不早些把这些看在眼里。
    若是她问宋医生,宋医生会给她真正的答案,因为方逸清对着陆思琪的每一个笑容都是真诚的,便是见到她,他的嘴角都会情不自禁的勾起。
    陆思琪瞧着病房中男人,只觉得鼻腔有些酸涩,天黑了,夜幕遮住了最后一抹光亮,像是久覆在人心上的阴霾。
    方逸清的慌乱,像是在她心中乱窜的扎满刺的钢球,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刺伤她的心。
    她知晓他为何慌乱,因为这感觉她在熟悉不过,在失忆后的那漫长的时间中她便是这样的,敏感脆弱,一碰即碎。
    那时候,是方逸清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捧着她的一颗心,陪着她慢慢的成长,为那颗风雨飘摇的心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心房,而此刻她的心正为他有力的跳动着。
    方逸清不是神,他也会恐慌,也会有空落落的失重感,那么这一次,换她来到他的世界,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
    陆思琪吸了吸鼻子,胡乱的擦了一把眼里,甚至反复吞吐了几口气,确认自己一切如常,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在踏进一只脚的那一刻,她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逸清。”
    在他骤然明亮的双眸中,她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上,黑暗一时被隔绝,只有屋内的灯光,明亮而柔和。
    她似是心满意足,转身却正对上方逸清的眸,“你瞧,不会有黑夜的。”
    她不愿在回想起他望着窗外那空落的样子,她怕那片黑将方逸清从她的身边拉扯走,她走到床边,坐下,“光一直都在。”
    她有些固执,有些幼稚,却在用这种方式像方逸清证明,他愣了许久,只是眸色愈发的深,在她轻扬的嘴角中,搂住她。
    方逸清撑起半个身子,轻薄的被子顺着他的腰线慢慢的滑落,他分明穿着病号服,却丝毫不会掩藏他的清俊,他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然后,用极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厮磨,
    “有你在就够了。”有陆思琪在的地方,便永远不会缺少光亮,她就是他的光,无论黑夜或是白昼。
    那个晚上,陆思琪留在病房没有离开,他没有央求,只是用一双黑眸凝视着她,她便舍不得迈出半分步子。
    “思琪,你的手好凉啊。”他拉着她的手,皱了皱眉,室内的温度分明如常,她的手却冰冷的不像话。
    陆思琪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有吗?”
    “汤药你有按时喝吗?”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仿佛打成结怎么都消散不开,陆思琪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眉心,“别老是皱着眉头。”
    他不言,只是眸光愈发的幽暗,直直的注视着她,叫她无处可逃。
    “我……我最近太忙了吗?”逃避失败,陆思琪只好吐吐舌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事实上,是那些汤药太苦了,以往方逸清在的时候总会变着发的哄着她,她便觉得那苦涩的汤药也多了几丝甜味,甚至开始期待,可是现在……她便是碰都不愿意碰。
    “陆思琪。”方逸清少有的严肃起来,声音低沉,拉开她放在他眉心的手,他的嘴张张合合,那些质问的话终究的是堵在喉口,不忍说出。
    陆思琪缩了缩脖子,知晓他是真的生气了,默默的垂下了头,一幅乖乖认错挨打的样子,却在方逸清防备不急时,扯住他的手臂,在被子里轻轻摇晃,“我知道错了,可是那汤药真的特别特别特别苦嘛。”
    她的声音娇柔,满是委屈,小嘴可怜兮兮的嘟起来,眨巴的大眼睛里似乎噙着眼泪,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怜爱,方逸清无奈的哼了一声,那浅浅的怒意被轻易的抚平,甚至心疼起来。
    “真有那么苦吗?”他怜爱的摸着她微皱的脸蛋,满是柔情蜜意,叫陆思琪轻易的深陷其中。
    他记得她每次喝药总是要闹上一闹,想必真的是不好喝的。
    “真的!”陆思琪点头如捣蒜,异常的肯定,方逸清见她激动的小模样,无奈的轻叹一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搁到自己的臂弯。
    继而拉过她两只小手,投过浅薄的病号服,搁在他的腰腹间,他的动作是那般的自然,陆思琪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方才如同触电一般颤了一下,她抬头的瞬间刚好与他平淡的眸子相对,分明波澜不惊,却叫她乱了心神。
    她做贼心虚般的收回目光,任由心脏在胸腔中乱撞,屋内的空气逐渐燥热,她像是被泡在了冒着泡泡的热水中,温暖舒适,咕噜咕噜的声音却也叫人心猿意马。
    “睡吧。”方逸清的声音亦如既往的轻,很快就消散在静谧的空气中,只有她的心脏,一下下的跳着,成为安静房间中唯一的声源。
    陆思琪睡了个异常安稳的觉,许是因为周身都是他浅淡清香的气息,才叫她轻易的一夜好眠,但她还是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那个晚上,方逸清在他们准备的专属酒吧中,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为她演奏独一无二的乐曲,那时,他像一束光,漫不经心的照射进她的胸腔,温暖她的五脏六腑。
    瞧着面前人熟睡的容颜,她的心愈发的温柔起来,她似乎想到了让他安稳下来的方法,就像他当初那般,用丝丝温柔治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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