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让他白花钱，你们交响乐团不是要演奏给他们听嘛。”王小菲不以为意地说道。
    于是，她就给王业打了这个电话。
    不是姐姐这个电话，王业都快忘了那个叫颜妮的女孩子了。
    现在王小菲说起来，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颜妮时，那坐在阳台上拉大提琴的惊艳画面。
    “行，我知道了，公司也经常搞团建，这次就去听音乐会吧。”王业爽快地答应下来。
    旗下公司都是时尚产业相关，接受一下高雅音乐的熏陶，总归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很多人听不太懂交响乐，但如果真的到了现场，认真听一下的话，感觉还是不错的。
    交响乐这个东西，在音乐厅现场听，和一般人用廉价耳机在电脑上听，那完全是两码事。
    第二天，王业到了公司，就叫来了王小娟。
    “这几天在市里音乐厅，有一场魔都交响乐团的演出，你去把所有的票都包下来，算是公司搞一次团建吧。”
    王小娟有点愕然，怎么突然要听什么交响乐了，以前也没见王业有这爱好啊。
    不过老板吩咐的事情，招办就是，她细心地问道：“这场音乐会叫什么？如果他们开几个专场的话，我们买哪一场？”
    她不提醒的话，王业还记不得，一般这种大型音乐演出，是分几个专场的，可能会连续演出两三天。例如钢琴专场、大提琴专场、小提琴专场等。
    “就是颜妮大提琴演奏家担纲的那一场，其它场不用买。”王业吩咐道。
    王小娟这才听出来，原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哪是去听音乐会，明明是奔着人去的啊。
    一般人去听音乐会，如果有几个专场可以选择的话，多半会选择钢琴专场。钢琴的“乐器之王”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大多数人，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钢琴曲，随口也能说出几个名曲的名字。
    大提琴相比较起来，就冷门多了，大提琴名曲，又有几个人能随口说出来一两个的。
    “那费用呢？好像音乐会贵宾席门票挺贵的。”王小娟又问道。
    贵宾席是挺贵的，有些音乐会贵宾席门票可能会高达两三千，这个问题王小娟当然要问清楚，别搞得费用超支就不好看了。
    “没关系，这次算我犒劳大家吧，支出走浮花化妆品公司那边。”王业随口回应道。
    华尚国际是上市公司，股东不止是王业自己，这种额外支出也要提现在年报上的。
    如果这种花费比较多，对公司也有不利影响。所以王业让王小娟从浮花公司那边走账。
    那家公司，是王业私人控股，财务不用公开，想怎么花钱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王小娟点了点头，就牢牢地把“颜妮”“大提琴”两个关键词记了下来，准备一会就去办这个事情。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小娟打开大麦网，准备查看一下王业所说那场音乐会的门票销售情况。
    网页打开，搜索“鹏城音乐厅”，搜索结果很快出现。
    按时间顺序，王小娟仔细查看一下，魔都交响乐团的演出，是在三天后，一共有两场，一场是钢琴专场，一场是大提琴专场。
    她点进大提琴专场，果然，详情介绍里写着由颜妮担纲演奏，看来就是这个了。
    网页上有颜妮的大幅宣传照片，王小娟仔细看了一下，怪不得王业要去捧场，这女孩子气质很好呀，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当然，这就是王小娟自己心里想想而已，她自然不会乱说什么的。
    又看了一下门票销售情况，果然比较惨淡。
    鹏城音乐厅，是有两个演奏厅的，主演奏厅相当的宽敞大气，座位足足有1680个。副演奏厅就小多了，也就能容纳600多人。
    这场大提琴专场，安排在副演奏厅，600多个座位，现在可选择的还有将近600……
    也就是说，才卖出去几十张票。
    要知道，这场音乐会在三天后就要演出了啊，如果不是王业插手的话，估计到了演出时，现场也就一两百号人。
    王小娟看了一下座位选择图，卖出去的那些还都是最便宜的座位。
    本来直接把剩下的600个座位拿下就算完成了王业交待的任务，但王小娟做人事行政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她的手段的。
    按照老板的吩咐去执行，效果达到老板的预期，这是合格的员工。这种员工很常见，想出头或者想得到老板的赏识自然是不容易的。
    如果按照老板的思路去工作，取得的效果超过，甚至远超老板的预期，这才是优秀的员工。这种人，想不出头都难！
    王小娟能做到如今的职位，当然不只是一个合格的员工这么简单。
    她既然把握住了王业的意图，那后面就可以自己发挥了。这件事，办得不光是要让王业满意，还要给他一个小惊喜才行。
    而且，不光是要王业满意，更重要的是，要让那个颜妮满意！
    这才是拍领导马屁的最高境界！
    就像是，你想讨好你上级领导时，如果她有孩子，那别犹豫了，猛夸她孩子就行了，绝对比直接吹捧她效果更好。
    这一次，王业明显是要去给这个颜妮捧场，那想让王业高兴的话，很简单，让颜妮高兴就好了。
    颜妮高兴了，那王业不就高兴了嘛……
    在售票页面下方，找到团购选项，留下自己的办公电话，注明“公司团购，需要大量门票，请速联系！”
    这种音乐会门票，团购价格当然和个人购票价格是不一样的，而且，王小娟不止是要团购这么简单。
    ……
    大麦网鹏城分公司，负责音乐会业务的大客户经理王宏，正坐在自己的工位后面发呆。
    在大麦网的门票业务中，音乐会算是比较弱的，相比起演唱会以及体育赛事，那当然是差多了。
    当然，比起戏曲相声之类的，还是要好一些的。
    很巧，王宏就是负责鹏城地区的音乐会以及戏曲相声业务……
    所以他工作也比较清闲。
    在鹏城，音乐会还好一点，每年总会有一两场世界知名的交响乐团过来演出，那时才是王宏最忙碌的时候。全年的业绩，也就看那几天了。
    平时就很清闲了，他前几天刚协助魔都交响乐团安排了鹏城音乐厅演出的事项。
    这种不算太出名的交响乐团，当然事情也没那么麻烦，安排到副演奏厅，然后把门票挂在网上开始卖就行了。
    今天上班，他还特意关注了一下门票的销售情况。挂上去一天多了，不惊不急，大提琴专场才卖了五十张不到。钢琴专场好一些，卖了一百多张了。
    看情况，等到演出时，大提琴专场预计也就是200来个观众，钢琴专场好一些，能有400来号人。
    这算合理的情况了，如果只计算门票收入的话，魔都交响乐团这次演出是亏本的。
    是的，虽然门票价格不便宜，240元起步，但均价怎么算也就300来块，因为贵宾席很难卖出去。
    按300来算的话，600张票，也就是18万。
    但是，租用场地是要费用的，大麦网也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的，这么算下来，魔都交响乐团拿到手的，也就十来万。
    几十号人，从魔都往返鹏城，这个钱，估计也就够机票吧。
    一般人可能会疑惑，既然不赚钱，那魔都交响乐团图什么呢，还折腾这一趟干嘛呢。
    外行人不了解，但王宏显然是了解的。
    对于这种交响乐团来说，演出并不是为了牟利的，这是他们的工作任务！
    如果只靠演出门票来养活，显然交响乐团早被饿死了。
    这些演出门票的收入，充其量算是他们的外快而已，真正的收入，是财政拨款啊。
    那凭什么向上级申请财政拨款呢，很明显，每年举办了多少场演出，到处听众多达多少人，获得了如何积极热烈的反响，这些，就是工作业绩了！
    如果到了明天，门票销售情况还不理想，那就再降价看看吧，王宏心里暗想。
    正在考虑工作，他工作电脑上弹出一条消息，这是后台直接弹出来的，说明是网站上有客户需要大客户经理接待了。
    王宏连忙点开消息，就看到了王小娟的那条留言。
    原来是团购，王宏对于这个当然不陌生，这种音乐会，团购销售才是大头，不过一般很少有公司团购这个。
    价格又贵，员工一般也不喜欢，还不如团购电影票呢。
    既然客户有要求，那王宏自然不会怠慢，连忙按照王小娟留下的电话拨了过去。
    “您好，王总是吗？我是大麦网大客户经理王宏，看到了您在大麦网上的留言，特意来联系您。”王宏客气又热情地说道。
    “哦，王经理你好，关于这场魔都交响乐团，颜妮小姐的大提琴演奏会，我有这么一个想法啊。我们公司准备来个包场，就是这场大提琴演奏，不过你们安排的那个演奏厅有点小，能不能换个大的演奏厅呢？”
    王小娟笑着说出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