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延昭多谢天魔宗抬举之恩,本王该登基了,两位随我一同去吧。”
谢延昭心里窝火,嘴上脸上却不敢半点表现出来,一甩长袖,往无生广场而去。
秦羿与徐放站在外使队伍中,神识外放在广场内一扫,谢延昭的亲卫队虽然修为还不错,但人数不到千人,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无论是攻防都没什么威胁,看来真正保他的还得是安然等人。
秦羿往站在禅让台边,手扶长剑,威风凛凛的赵统看了过去,两人交会了一个眼神,确定计划无误。
“太子驾到,乐起!”
随着一个文官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喝。
谢延昭在鬼手、勾魂二老的随从下,身后跟着数十个卫士,昂首阔步而来。
但见他今日一身金色的四爪龙袍,头戴王冕,腰悬宝剑,颇是气宇轩昂。
在地狱中,以紫金为尊,其中紫主金次,紫色仅秦广王鬼帝可穿,鬼帝是五爪龙,其他十七狱的鬼王则身穿金色四爪龙袍,这是礼制。
谢延昭神色肃穆缓缓登上了禅让高台!
待祭天、拜祖、祈祷一番完毕后,谢延昭猛地转过身来,看着底下的臣子与外使,朗声道:“天降大任于我,延昭今日诚惶诚恐接下父王的万年基业,自从三月以来,父王就长病不起,实在无力执掌朝政,这才令延昭今日登基接位。延昭不才,不敢与父王相比,但求殚精竭虑与各位一道壮大我无生地狱,扬我无生王威。”
“新王真是德才兼备,有尧舜先贤之风,如今地狱纷争不断,先王又遭逢大病,太子跟随先王理政多年,当堪大任,如今能接替先王与我等同在,天下之福啊。”
缪大中率先跪地恭维。
同时,太子党的人同时高呼大王万岁,纷纷拍起了马屁。
秦羿一看,无生地狱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不禁暗叹,看来谢无生大病以来,无生城内,杀的杀,降的降大部分人都是太子党,足见谢延昭在无生城确实是根基深厚。
“缪大人说的好,说的太好了!”
就在众人庆贺之际,一个老臣从怀里摸出一根白绫,系在了额头上,朗声大笑了起来。
登基大典上系白绫,这是公然挑事。
太子党成员同时像那老臣大喝骂道:“龚大人,你这是何意,在辱骂新王吗?”
“好大的狗胆,来人,拖下去,砍了他。”
其他人纷纷附和骂道。
“死有何惧,老夫早已在家中备好了棺材。”
“呵呵,太子不是要天下归心吗?怎么老夫连话都不能讲了,莫非你是做贼心虚?”
龚清抚须冷笑道。
谢延昭面色一寒,龚清是三朝老臣,在无生城有着极大的威望,原本是想请这老家伙来凑个人场,没想到他竟然敢当场发难。
当着这么多人,谢延昭也没法一意孤行直接杀了他,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笑道:“龚大人是三朝元老,有话当然可以讲。”
“很好。”
“刚刚缪大中说你有尧舜之贤,尧舜是禅让登基,请问谁给太子禅让了,先王的印信又何在?”
“我等已经近一年没见过先王,连他生死都不知道,全是太子一面之词,到底是禅让还是谋害?”
“太子爷还请给我等一个明确的说法!”
龚清义正言辞的喝问道。
“好你个老贼,敢口出狂言,来人啦,来人啦,快把他拖下去斩啦!”
缪大中大叫了起来。
“缪大人,太子还没说话,请你自重。”
“再要聒噪无礼,休怪我乱棍无情,打你出去。”
赵统眼中寒芒一闪,呵斥道。
缪大中被吓了一跳,老老实实的闭上了鸟嘴,只能是眼巴巴的看着谢延昭,希望他能压住这股反逆之潮。
龚清这么一叫,不少臣子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外使之间,这种情况对谢延昭是极度不利的。
他唯一的应对之法就是指望安然马上把人从玉泉宫带过来,最不济也得是要到了父王的鬼王大印。
“龚老说的对,但凡登基必须名正言顺,请各位稍等,公主正在迎接父王的路上,到时候父王会亲自给延昭加冕称王,以正天下视听。”
谢延昭颇为自信道。
谢无生已经中了魔心散,几乎成为废人,又变的疯疯癫癫的,只要人到场,王妃把大印奉上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
等待着曾经那位叱咤风云的鬼王归来,无论是生是死,终归是有个了结,有个盼头……
玉泉宫内。
谢无生依然是疯疯癫癫的,早上谢远桥与王妃给他喂药的时候,谢无生还动手打了王妃,这不禁让谢远桥很是绝望,他已经严格按照秦羿的嘱咐喂药了。
为何这疯病还是没有半点好转,难不成自己被秦侯耍了,这药根本就鸟用没有?
“王兄,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听王妃的话穿好衣服,咱们该出发了。”
谢远桥求爷爷告奶奶的对王兄说着好话。
王妃则是在一旁抹泪,谢无生依然在吵吵:“你们都缪正派来的奸人想害孤王,我不去,我不去……”
“王叔、母后,大典都开始了,父王的衣服怎么还没穿好?”
安然走了进来,见谢无生依然在耍赖,玉面一沉,极是不满。
同时大手一挥:“来人,给父王宽衣。”
立即有几个侍卫上前,七手八脚的摁住谢无生,强行把衣服、王冠给他扣上了。
“带上车。”
“王叔、母妃一块走。”
安然吩咐道。
即将功成,安然的真面目现了出来,对二人也就没以前那么客气了。
“母妃,别忘了带上父王的大印,你知道的,我还等着你和父亲能白头偕老呢。”安然威胁道。
王妃抿了抿嘴,微微点了点头,“大印现在不能给你,等到了广场,我自会交出。”
“随你。”
安然淡淡一笑,上前扶住谢无生,捏住他的手腕,又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确认他体内的魔心散余毒更胜了,这才放下心来。
“我,我口渴,想喝茶,想喝茶。”
谢无生突然发起了狂来。
王妃把谢远桥炮制,此前一直赖着不喝的茶水端了过来,抹泪道:“无生,都是我害苦了你啊……”
谢无生接过茶水,咕隆咕隆一口气喝了个干,嚷嚷着不够还要喝,安然可不管这耐心,手一挥,令手下卫士押着谢无生丢进了车里,一行人往广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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