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对紫清仙尊的忠诚是头等大事,若是无法联系仙尊,就没法将神石交付出去,如今外地环视,更是危险。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婉清,你再试试,咱们的时间不多了。”高子清道。
傅婉清再次试着沟通紫清仙尊,然而这一次那种结界直接反噬,如同一道霹雳打在了她的脑海内,震的傅婉清魂魄都差点散了。
“师父,不行,我的头好疼,一定是有人刻意想阻挡仙尊,我无法联系他了。”傅婉清痛苦的摇头道。
“哎,这可如何是好,我听说明天外面的人就要进谷了,打头的是燕家新晋的第一高手,这场血战怕是在所难免啊。”
“师父不怕死,唯有怕负了仙尊重托,哎。”
高子清连连叹气道。
“对不起师父,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傅婉清无奈道。
“先稳住局势,我去布阵,现在能拖一刻是一刻,希望能等到神使下界吧。”
高子清无可奈何道。
……
傅婉清离开了密室,回到房间,秦羿依然在沉睡。
她并没有太过仔细观察,因为大部分时候,秦羿都在沉睡,而且他睡觉素来奇怪,没有呼吸,就像是死人。
所以即便是高俊飞下了毒,傅婉清如果不是刻意去查,也很难注意到。
“羿哥,不管这次我能不能完成师父的任务,我都会与你离开离山,去不了凡间,就去一个只有你我,再无纷纷扰扰的清净之地。”
“我治不了你,也不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度过余生。”
傅婉清抱着秦羿,喃喃道。
“小姐,俊文少爷想见你。”一个仆人在门外,轻声道。
“俊文,让他进来吧。”
傅婉清收拾好心情,到了大厅。
“婉清姐。”高俊文打了声招呼,不同于以往的是,他脸上少了那种胆怯、懦弱之气,多了几分从容。
“俊文,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傅婉清皱眉道。
“婉清姐,你是离山唯一一个把我当人,唯一一个愿意与我说话的人,你知道的,你真的对我很重要,甚至在某些时间,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勇气……”
高俊文看着她的双眼,无比认真道。
“俊文,你是族长的儿子又或者是离山村的任何一个普通人,在我眼中,都是平等的,我对你自然也是一视同仁。”
傅婉清道。
“仅仅只是一视同仁吗?婉清姐?”高俊文微微有些失望。
“俊文,这么晚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傅婉清蹙眉道。
“离山要完了!”
“婉清姐,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赶紧离开这,你兜不住的。”
“不,是我父亲,甚至是他信仰的那个神,他们都不会成功的。”
高俊文道。
“俊文,我觉的你有些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这对离山事关重要。”傅婉清敏锐道。
“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婉清姐,你信不信由你。”
“如果你要走,就趁早,如果不走,回头就晚了。”
高俊文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不会走,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就算要走,我也会尽了力而走。”
傅婉清道。
“婉清姐,我听到了风声,父亲打算这次神石任务完成后,就把你许配给我大哥俊飞。”
“如果我和大哥之间,必须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高俊文起身就走,待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来,无比认真的问道。
“我谁都不会选!俊文,你回去吧。”傅婉清冷冷道。
“我知道了。”高俊文落寞的走出了院子。
他心里很痛。
他自幼像一条狗一样活在这个村子里,卑微、落魄,心早已敏感脆弱的如同一张簿纸,曾经他以为傅婉清对他关照有加,也许是喜欢他的。
但今日的这番话,让高俊文明白,这个女人确实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意。
这个在无数个他想自杀的夜晚,给他勇气的女人,今晚伤了他的心。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就连婉清你也如此。”
“但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那些曾经看不起我,那些鄙视我的人,我要你们在痛苦中忏悔所有的罪恶。”
高俊文神色一冷,身形悄悄没入了黑暗之中,月光下,早已有一个穿着鲜花锦袍的英俊公子傲然而立。
“燕公子!”
高俊文拜道。
“你这次做的很对,风声放的很及时,广王与我老祖对你的表现很满意,这次事情完成后,你可以调职去酆都城,亦或入我燕家都可由你任选。”
“无论是哪一条路,以后你都是无比富贵荣华。”
燕公子冷傲道。
“多谢公子与广王赏识,我,我也没想到能突然接到广王的法旨,为广王与公子效命是我的荣幸,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高俊文大喜道。
“明日我会进入离山村,这是一包毒药,你今晚就倒进井水中,这事就算大功告成了。”
燕公子竖起两指,夹着一个小瓷瓶道。
“你是要我下毒,这事容易,只是我父亲本身就是天下最好的毒师,我怕你未必毒得了他们。”
高俊文担忧道。
“放心,这毒他解不了,照做就行。”
燕公子道。
他刚要飞身离开,高俊文又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说吧。”燕公子声音中明显多了几分不耐烦。
“能不能放过傅婉清,我喜欢她,我想要她做我的女人。”高俊文鼓起胆请求道。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本少就如你所愿。”
燕公子冷笑了一声,身形一展,如大鹏一般消失在黑夜。
高俊文悄悄回到离山村,没有人知道他就是那个叛徒,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一个人突然进入了他的神念,那个人就是广王。
这位天地唯一的神,一步步的指引他走上了复仇之路。
高俊文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只要他把神石交给了燕公子,一切就算完成了。
至于广王与燕家有什么关系,会作何交易,就不是他所能想的了。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送离山村的人统统魂飞魄散。
“父亲,你们把我当狗,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这都是你逼我的。”
月色下,高俊文目光一狠,将那包毒药倒在了井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