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以制造医用原料的小型的化工产,原本是用来制造救人东西的地方,现在却被改造成了一处地狱。
随着这化工厂的倒闭,工厂车间内的机器都已经被贩卖,只留下了些许原本用来放着那些生产机器的铁架子,架子上面放着一些木板,一些人被斩断了手脚丢在这些木架上,房顶上挂着一些如同浴霸灯一样的大灯泡。
但是不论这些灯泡的大小,还是发出的温度,都是浴霸灯所不能比的。
整个车间之中,一片炙热,就好似这车间是一个大蒸笼一般,我跟莫甜甜刚一走进来,差点被这里炙热的空气烤的中暑了,身上的汗水顷刻间就将衣服打湿,就跟被人当头浇了一盆水一般的样子。
在这炙热的灯光之下,油脂都被从人体内烤了出来,从那些人身上被划破,撒上了不知名药粉的伤口之中流出,滴落到他们身子下面脏兮兮的铁皮桶里面。
我跟莫甜甜走进这车间里面,当我们路过一个木头架子的时候,我却发现,这架子上被炼油的人,并没有死去,竟然还活着!
他的眼睛已经被挖出,空洞的眼睛里面黑乎乎的,有着一些黑色的虫子在其中蠕动,那干瘪的嘴唇开合,嗓子里面发出虚弱沙哑的呻吟声。
“杀了我……求你……别折磨我了。”
我见过不少残忍的场景,但是看到这用活人炼油的一幕,仍然让我感到触目惊心!
我将灭灵钉丢起,将那房顶上的灯泡击碎,那炙热的灯光消失,那被当成炼油材料男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神色。
不过紧接着,他的身体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嘴里往外吐着白沫,那些在他眼眶之中的虫子疯狂的钻进了他的脑腔之中,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
不多时,男人停止了颤抖,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那些钻进了他脑腔之中的虫子给吃光了。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骨骼断裂声,男人的脑壳之上出现了一个个的隆起,那隆起越来越大,最后噗的一下破碎,吃光了他大脑的虫子,从他脑袋上破开的洞里面钻了出来,身上还带着血与白色的脑浆。
“哇!”
一旁的莫甜甜见到这一幕直接忍不住吐了起来,就连我也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的。
我拿出灭灵水,喷在这些虫子的身上,将它们消灭掉,而在这个时候,房顶上突然传来了一个童稚的声音:“你杀人了呢。这些人只要失去了这里的光照,就会被虫子给杀死的哦。”
“谁?”
我抬头看去,但是房顶上的那些灯光太过耀眼,即便我的眼睛在恶灵精华的控制下可以直视那些大灯泡发出的灯光,却也难以看清躲在那灯光之后的人的样子,不过隐约间我可以看到,那个人穿着一身连衣裙的,个头很矮,打给只有一米四左右,长发披肩,应该是个女孩子。
“真是无礼啊,闯入到了我的生产车间之中,竟然还质问我是谁,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的吧。”
我懒得跟她再多说废话,不管她是不是江洛的那个神秘的徒弟,她一定知道跟虫盒有关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要抓到她问出开启虫盒的方法,救好江明。
灭灵钉被我丢出,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她的位置我还是看的到的。
女孩伸出手来一捉,将我丢出的那根灭灵钉抓住:“你的攻击太容易被看穿了,是因为听我说只要没有这里的灯照就会有人死掉,所以你才会选择使用灭灵钉来攻击我,而不是使用你那攻击范围更大的恶灵精华吗?其实没有这样的必要呢。毕竟,这些人现在本就是生不如死,更何况就算你不毁掉这些灯,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死掉的。”
“你想多了。”我猛的一蹬地面,纵身跃起,“我不用恶灵精华,只是因为对付你还不需要!”
我一跃跳到了这车间上方那挂着大灯泡的铁架上,那刺眼的光无法照到这里,我终于可以看清对方的样子了。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小女孩,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碎花长裙,裙子上面有着深红的血渍,她身上的裙摆很长,将两条腿都给挡住了,让站在架在上的她看起来好似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般。
从袖口露出的一双手上没有皮肤,只有殷虹的血肉与暴露在空气之中的青黑血管,一些白色的蛆虫在她的手上爬上爬下,湿漉漉的黑色长发垂下,将她的整张脸都给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相貌。
但是透过那长发的缝隙,我可以看到一双红的如同一弯血池一般的眼睛正在盯着我!
我伸手向着她的脖子抓去,想要将她擒住。
只要没有虫王留下白绫之类的东西,不管对方有什么手段我都不放在眼里,除非她能够如同杨凌一般的强大。
女孩并没有闪躲,她甚至就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发出了一身阴冷的笑声,嘴里低声说着什么。
我虽然听不清她在说的是什么,但是我却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抓向她脖子的手加快了一些速度,不过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发梢的时候,我却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寄尸虫!
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可以控制我体内的寄尸虫,心脏被寄尸虫噬咬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心脏被噬咬的疼痛要比过去的每一次都要剧烈!
我急忙从腰带里拿出蜈蚣毒来,倒进嘴里,不过过去无往不利的蜈蚣毒,这一次却并没有任何的效果,即便我将这蜈蚣毒全部都喝了下去,心脏被噬咬的疼痛也依旧没有缓解。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胸口,恨不得将自己的胸给挖开,将里面的那只寄尸虫直接给拽出来,剧烈的疼痛,让我两腿发软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就从那铁架上坠落下来。
“体内有寄尸虫竟然还敢来找我,看来你急着想要见见你体内的寄尸虫啊,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冰冷的声音传入到我的耳中,就如同死刑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