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坐在沙发上抽烟,心里头不止十遍百遍的骂人。
现在的房子价格也太高了,动不动就是一万块钱一平方,听说一线城市的放假还有十几万的,要是买一个一百平的房子就要上千万,我的娘啊。
自己一辈子能不能攒下来一千万都是个问题。
北海市的房子价格也是节节攀升,去年还是四千多的房子今年已经涨价到了六千,一百平也要六十几万,装修就要十几万,虎子感觉脑袋疼。
现在自己的工资水平在北海市也不算低了,每个月五千块钱,这是一个白领的工资。可是光靠着自己的工资想要买一个房子还是比较困难。
另外自己买不起房子也让唐萌萌笑话啊,动物都是雄性的准备一个舒适的小窝,可是自己看来还他妈的不如一个动物呢。
虎子骂了一顿开发商,后来一想也不是开发商的问题,可是问题究竟在哪里,虎子也不知道。怪就怪自己生不逢时啊。
男人一犯愁就喜欢喝酒,虎子也不例外,一个人转悠出去了,公司现在一切都运行上了正常的轨道,训练的事情基本不用自己操心,有人在看着。在别人的眼里,虎子是高高在上的领导层,可是自己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虎子来到了一个非常小的饭店,要了两个菜,一瓶白酒,自斟自饮的喝了起来。
不知不觉的就醉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小饭店的老板认识虎子,看他睡着了也没敢惊动他。
虎子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红日西斜了。
虎子给了钱,在街上瞎晃悠,街上灯红酒绿的,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
虎子感觉每一个人都比自己幸福,起码他们有老婆,有家,有孩子。可是自己还狗屁都没有。
小青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人家是想上大学,以后做大学问的,自己跟人家比不了,自己也就只能在北海跟着毛十八混了。
毛十八对自己不错,可是大哥为什么没有为自己的事情想想呢,他自己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老婆,还有了孩子,该有的都有了,他难道没有想过自己还没有房子吗。
虎子看见前面是一家酒吧,百无聊赖,加上心里头郁闷,信步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夜生活刚刚开始,人不是太多,有穿着暴露的女人落寞的躲在角落里喝酒,等待着通往落寞的男人过来搭讪。
虎子对于女人没有太大的心思,尤其是对这种女人。
在他的心里,女人应该是圣洁的,像一朵来的娇媚的荷花。
虎子坐在了吧台的旁边,服务生问了一句,先生,喝点什么。
虎子问,有什么。
服务生说,现在比较流行点一种叫做寂寞的酒,要不要试一下。
虎子点头,是啊,这个酒的名字跟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竟然如此的同出一辙。
服务生递过来酒杯,是那种高脚杯,里面的酒颜色非常的漂亮,最底层是红色的,红的就像女人的嘴唇,上面颜色逐渐变深,知道变成了黑色。
虎子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一股子火辣辣的感觉直接进了胃里,好像一团火在燃烧。
一个红衣短裙的女人半裸着酥胸来到了虎子的身边,一股子浓郁的香水味道刺激着虎子的身体。
虎子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漂亮的让人有些应接不暇,但是有非常浓重的粉尘味道。
虎子低下了头,自顾自的喝酒。
红衣女人用纤细的手,碰了碰虎子,说,先生,一个人啊,为什么点了一杯寂寞呢。
虎子心说,我他妈的喝什么跟你有个屁关系,可是当他的目光和那个女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虎子刚才的话一下子没有了,漂亮女人真是最厉害的武器,虎子这时候才不得不承认。
虎子点了点头,甚至还微笑了一下。
女人端起来酒杯和虎子碰了一下,说,为了寂寞干杯。
虎子的眼睛里完全是那个女人晃动的白色肉球,酒在胃里开始发生了作用,一种冲动让虎子感觉喉咙咯咯做响。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不安全,虎子感觉自己的说法太老套了,简直会让人笑话。
女人却没有笑,她可能在这里经历过了无数的男人,可是跟她这么说的还是头一次。
女人眼角好像有光洁晶莹的东西在流动。一下子喝没了杯子里的酒,说,我爱上你了。
虎子有些诧异,心说,大姐,你跟多少个男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呢。
红衣女人对服务生说,再给我来一杯。
服务生问,要什么酒。
红衣女人说,昨日重现。
虎子的一句话让红衣女人想到了好多事情。
红衣女人满满的喝着酒,问虎子,能给我一只烟吗。
虎子无法抗拒,递给了女人一只精品黄鹤楼。
女人优雅的吸着,不停的有淡蓝色的烟雾从她的嘴里流淌出来,柔软了虎子的心。
虎子觉得,这一定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女人想起来好多年前,也是在这个酒吧,也是一个那样英俊的男人曾经说过一句话,跟虎子说的一样。
那个男人和虎子一样,没有把自己看成是那种女人,这是让她非常感动的。至少,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是值得尊重的。
那个男人因为她,每天都会过来,坚持了一个月。
身边的姐妹都说,这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你跟他走吧,幸福有时候太短暂了。
红衣女人也觉得应该和他走,可是她坚持说,如果第三十一天他还回来,那么她就跟着他走,什么都不要。
第三十一天,太阳大大的,晴空万里,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阴云。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还会不会再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
时间显得那么漫长,她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月亮爬了上来,北海市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她靠在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酒,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每天做过的位置。
九点的时候,那个男人来了。
她的心里一阵惬意,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