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遁一说完,直接用刚吸回来的这丝真气发动斥力,将四周的扬尘排空,形成一片干净的区域,直挺挺的躺在了那儿。
破罐破摔,直接等死。
许炼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一小时虽然不长,但也足够把你屎都打出来了,你确定不说?”
“不说。”
孟遁一眯着眼睛,“如果你愿意在道引血脉面前,把我的屎打出来,那你随意。”
叶蓝心顿时皱住眉头。
许炼则是被这老小子气笑了:“耍不要脸是吧,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呵,有什么招数尽管来。”
撂下这句,孟遁一又合上了眼睛。
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到底是活了大几十年的老混蛋,在这种情况下,表现的比那些年轻武者老练太多。
许炼转头看向李恩仇,张动嘴唇,无声交流:“屈打成招的路子,估计没戏了。”
“有办法给他续命吗?”
李恩仇平静道,“别告诉我,你这三天的异变药材都白研究了。”
许炼:“……”
这话咋听着这么不入耳?
我这小暴脾气啊!
无语半会儿,许炼才没好气的点点头:“有办法,但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送回圣明集团,大部分的异变药材都在那里。”
“好。”
李恩仇爽利答应,在正事面前,他还是很乐意给许炼当司机的。
惊神剑留给许炼和叶蓝心乘坐,至于孟遁一,他拎起来便拔地而起,飞向了数百米的高空。
“剑身太窄,还是抱着你吧。”
许炼挠挠下巴,说道。
叶蓝心脸蛋微红,轻嘤一声,然后用双手揽住了许炼的脖颈。
下一刻,直接被许炼公主抱,跃上剑身。
对李恩仇来说,火力全开,从京城到云海也就三十五分钟的路程。
此时,圣明集团,研发部。
数十位中医大家,正集中的坐在一起,围绕着一组药方进行讨论。
“这剂回天汤药效猛烈,甚至能起死回生,足以把它编入《八千方》里面。”
“老钟,你别以为你跟许神医有些交情,就把这种药方编入《八千方》,回天汤是能起死回生不假,但它也伴有剧毒,救人的同时也会毁人根基,试问它有什么资格编入许神医的《八千方》?”
“我同意崔教授的看法,既然许神医给了我们编写《八千方》的机会,我们就应该对它负起责任,回天汤这种级别的方剂,还是往后稍稍吧。”
一众人里,有支持钟无药的,但反对者明显更多。
讨论声愈演愈烈,俨然有种要打起来的既视感。
砰!
正此时,不远处的落地窗突然破开,一道明晃晃的剑光照的众人睁不开眼。
等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中医们顿时沸腾。
“许神医,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正好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薛教授刚恢复一点视线,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去,神色振奋的就要复原着先前的讨论。
但他正要开口,目光突然瞥到旁边的李恩仇和孟遁一,神色不由紧绷下来:“这是……”
许炼介绍道:“龙集阁阁主,李恩仇。”
“什么?”
薛教授声调猛然拔高,紧盯着气息微弱的孟遁一说道,“谁让李阁主受了这么重的伤?”
其他医生也纷纷开口:“快想办法救治。”
李恩仇:“???”
要不是考虑到在场都是国医圣手,恐怕他的惊神剑就收不住了。
这都什么理解能力啊!
许炼则强忍笑意:“站着的这个才是李阁主。”
“啊!”
崔教授瞠目结舌,当场就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估计李恩仇动一下怒,崔教授直接就能晕死过去。
“先救人。”
李恩仇淡淡看他一眼,然后把孟遁一放在地上。
这一劫,崔教授算是躲过去了。
心中庆幸之时,崔教授也飞快按住孟遁一的脉象,想着能在阁主面前卖弄一把医术,但他刚刚摸到孟遁一的脉象,脸色就凝重下来:“这人只剩一刻钟的寿命了。”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走窗户?”
许炼笑呵呵反问一句,“老钟,我记得你有一道方子,能够逆行乾坤,起死回生。”
钟无药虎躯一震:“你是说回天……”
“快去配药。”
“我那里有现成的药汤,现在去温一温就好。”
这等于是得到了许炼的肯定,钟无药像个受到夸赞的小孩子般,飞快的跑去煎药室拿药去了。
其他的中医们却是神色古怪下来:“许神医,老钟的那道药方能够毁人根基,要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吊住他的生机,然后再作打算?”
“这就不必了。”
许炼摇摇头,“这老小子是敌人,而且,他的根基也已经毁了。”
众人闻言,也都无话可说了。
不保护根基的前提下,那剂回天汤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没一会儿功夫,钟无药便端着温好的回天汤,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
一剂汤药喂服下去,刚过半分,孟遁一那张灰白衰败的脸色,立刻就恢复了几分红润,紧闭不睁的眼皮,也出现了一丝抖动。
“真的有效!”
叶蓝心惊喜开口。
尽管这不是攻克新型阿尔茨海默病的药汤,但它的神奇功效,也足以令人振奋。
李恩仇神色稍定,但也按捺不住好奇:“许炼,这药叫什么?”
话音刚落,钟无药心中便一个咯噔。
李阁主,名字的事儿您别问他啊!
然而,钟无药还没来得及把回天汤三个字说出来,许炼在起名上的神奇脑洞,就已经打开了。
只见许炼露出满意的神色:“这药汤啊,名叫垂死病中惊坐起。”
李恩仇:“???”
怎么还有用唐诗给药物起名字的吗?
以崔教授为首,刚刚与钟无药展开激烈讨论的那些中医,俱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虽然是给他钟无药一个露脸的机会,可这名字被许神医改了,足够钟无药吐血三升的了!
果然,此刻的钟无药已经捂住了额头,一副不忍卒视的模样。
许神医,您能别秀了吗?
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