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鹏程小子今年要考大学,能不能考上哩?”
问这话的是陆家族爷,“怕给鹏程压力,我不敢问他哩,你们知道嘞哇嘛?”
院门口的林依依和东方栩听得出,老人说话的语气即激动又有些忐忑,显然是十分紧张的。
“这……”
陆家另外三位长辈听着族爷的问话,一时也有些犹豫。
他们知道,一个人若能上大学,就是鲤鱼跃进了龙门,是家族大兴的征兆。
可是,考大学,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一年半里,无论是陆鹏程的父母还是族叔族爷对陆鹏程的未来都很期待,同时又很紧张。
因为,那娃娃自小就没真正上过学,只在村支书记账时,勉强认了几个字。
短短一年半两年的时间,想要从文盲到大学生,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件地狱级难题。
就在陆家人陷入沉默之时,林依依和东方栩相视一眼,敲响了院门。
底气十足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去:“几位前辈放心嘞哇,鹏程是个聪明的娃,一定能考上大学的哩。”
陆家的院门其实是没关的,只是为了尊重,他们夫妻并没直接进去。
敲门声和林依依那亲切的晋洲口音,惊醒了坐在一起闲聊的陆家四位长辈。
“呀,是两位恩人。”
当陆家人看清来访之人是谁时,全部激动得站了起来,“两位恩人,来来来,快进屋里坐。”
说话的同时,四人都忙着迎过来。
陆母更是热情的伸手,想拉林依依胳膊,又怕碰坏了她身上的衣服,讪讪的没挨上去。
林依依笑:“陆爷、陆伯、陆叔、婶婶,你们别这么客气。”
说话间,夫妻俩已迈步进了院子。
“我们就是吃过晚饭出来消消食,走到这里了,想过来看看,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过得习惯哩不?”
听着林依依也说着晋洲话,陆家人觉得无比亲切。
陆母笑得像朵花:“多谢两位恩人牵挂,我们习惯哩,这里吃得好,住得好,还能赚钱,啥都好哩。”
“来来来,两位恩人坐,坐下说。”
陆爷、陆伯、陆父连忙将他们刚刚坐过的椅子擦了又擦,邀请夫妻俩坐。
夫妻俩见他们紧张激动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可没想过让陆家人这样对自己。
东方栩:“几位不用这么见外,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样,我们都不好在这久留了。”
“对嘞哇,爷、伯、叔、婶,大家都坐下来哇,坐下来才好说话哩。”
林依依一口流利的晋洲口音,听在陆家长辈耳里,别提多亲切了。
几番客气下来,几人才纷纷坐下。
林依依这才发现,陆家人竟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了下首。
见此,她即无奈又无语,却也没好多说。
既然他们觉得,这样舒服些,她也不好勉强。
“刚刚在外面听到你们担心鹏程考大学的事儿哩。”
等大家坐定后,林依依开门见山。
陆家人连连点头:“是嘞是嘞。”
族爷老泪纵横:“说起来不怕恩人笑话哩,家里穷,我们家鹏程,从来没上过学,还是到天都后,才开始学的。”
族伯点头:“多谢恩人给鹏程这个机会,我们全家愿当牛做马回报两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