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什么?
他贴在驾驶座门把手上的东西。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必须现在过去找到它。傅年说完就跑出了监控室。
王耀见状连忙跟上,跟他一起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傅年快步走向容溪的车子,一边找一边说:那个人逃跑的时候,我拿车门撞了他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把东西甩了出去,肯定就在这儿附近。
傅年趴下,挨个看着旁边车辆的底部,终于找到了那件东西。就像是个小型的平板电脑,不过屏幕已经摔碎,也打不开了。
傅年苦笑着说: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不撞他那一下了。
王耀把东西拿了过来,说:傅年,你别小看我们队里的技术部门,这东西摔坏的只是壳子,里面的东西还保存的好好的。
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说:我把这茬给忘了。那这东西就交给王队了,希望能找到线索。
王耀将东西放进大号的证物袋,撞进了随身携带的手包。
傅年见状笑着说:王队,我真怀疑,你这包里装的都是大小不一的证物袋。
不,还有一次性手套、鞋套、头套和口罩。
王队不愧是王队,这装备真是一应俱全啊。
走吧,我们上去。
电梯里,傅年犹豫了一瞬,说:王队,你们应该也在调查爷爷参与的案件吧。
嗯,已经调取了资料,正在调查。
那案件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们有传唤沈蓉谈话吗?
王耀摇摇头,说:还没有,我们正在调查死者和沈蓉的关系,目前还没查到。
王队,我记得当初沈蓉去我家的时候,带着一个男人,我面试那天被拦车,从后视镜里也看到了他,我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沈蓉的心腹。沈蓉如果要收买什么人,做不干净的事,那肯定不会亲自动手,那个男人应该是真正做事的人。
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留着和我差不多长的头发,身材中等,长相很普通,大约三十多岁。对了,那天在嘉华门口,那个男人出现过,那里正好有个摄像头,应该拍下了他的模样。
那正好,调出来,查找一下这个人。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出电梯,径直走向监控室。
傅年,王队,你们去哪儿了?
傅年随口答道:去停车场找东西。林哥,资料调来了吗?
调来了,都在这个U盘里。林奇说着将U盘递给了王耀。
王耀将U盘接了过来,随手交给傅年,说:核对的工作就交个你吧,有了结果给我打个电话就成。
王耀也基本已经确定,那人应该不是嘉华的员工。
也行。傅年随即看向林奇,说:林哥,你帮我调一下10月1号下午3点到4点,大门口的监控视频。
好嘞。林奇坐到电脑前,很快便找到了当天的监控视频,并按下了播放键。
停。
听傅年喊停,林奇连忙停下了视频的播放。
傅年指着定格的监控视频,说:王队,就是这个男人。
王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说:林队,麻烦你将这段监控视频,以及今天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的监控视频都下载给我。
好。林奇将U盘接了过来,插在电脑上,把王耀需要的监控视频都下载了下来,随后又将U盘递给了他。
王耀将U盘收好,看向傅年,说:局里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我得先走了,我会让派出所的同志过来协助你们调查。
好,那王队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王耀没多逗留,拿着东西出了嘉华。
林哥,刚才的视频你也给我下载一份。傅年将刚才王耀给他的U盘递给林奇。
林奇应声,也给他下载了一份。
林哥,你忙着,我先上去了。
傅年,你脑子好使,如果真的发现什么,就知会我一声。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怎么进来的,不然我的奖金不白飞了。
成,等我识破了他的把戏,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傅年没再多说,乘电梯直接上了楼。走到休息区,发现原本放在桌边的日记本没了,他心里一慌,连忙跑向容溪的办公室,甚至顾不得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容总,我爷爷的日记呢?
容溪抬头看向他,不悦地说:在休息室。傅年,如果你下次进门,再不敲门,就每次罚二百。
傅年不由松了口气,说:只要我的日记本没事,别说二百,就算两千我也认。
我要开视频会议,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傅年赔笑着说:容总,我有件事和你商量,就给我五分钟成吗?
容溪看了看时间,说:你只有两分钟。
两分钟就两分钟。傅年顿了顿,接着说:容总,我最近的处境有点艰难,想去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容总放心,我不白住,洗衣做饭干家务,我全都包了,绝对不让容总吃亏,您看成吗?
容溪平静的眼睛闪过惊讶,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考虑考虑,两分钟到了,你现在出去吧。
容总,我做饭的手艺还不错,您不用每天都在外面吃,我还能自制饮品,还会按摩,反正您让我借住,绝对物超所值!
容溪的眼底忍住笑意,说:我说了会考虑,你现在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希望下班之前,容总能给我一个答复,实在不行,我好在找下家。
你还想找谁?容溪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
我傅年看着容溪犹豫了一瞬,说:大不了我再租套房子,租个几个月,等案子结了,再回家。
那和你家有什么区别?
害,算了,我还是回家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我一个人有危险也就算了,不能再连累别人。傅年转身走向门口,说:容总,你忙,我就先出去了。
容溪见状眼底的不悦更甚,却也没有叫住傅年,他现在还有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开,等忙完了再说其他。
傅年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便走向休息室,却发现房门被锁着。现在容溪在忙,他也不好再去打扰,百无聊赖地坐到了沙发上,拿出手机仔细看着刚刚拍摄的视频。
棒球帽,黑口罩,就连手上的手套都是黑的,这造型真像个大黑熊。傅年自言自语着。
傅年继续看着,突然定格了画面,随即将其放大,仔细地看着男人的手。因为要破解汽车的自动锁,他必须操作那个类似平板的东西,所以他将手套取了下来,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的位置只剩下一节骨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齐根斩断。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看清。
傅年连忙拿出手机,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是,王队,今天在停车场碰到的那个男人,右手的小指缺失,应该是被什么齐根切断了。还有,他在设置那个类似平板的东西时,脱掉了手套,那个东西上面应该有他的指纹。
好,我知道了,回去后我仔细看看,让痕检科的人录入一下指纹。
好,如果再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傅年挂掉电话,再次集中精神在那段视频上,却没再找到任何线索。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刚出门就碰到了容溪。
容总,视频会议开完了,想喝点什么,我去泡。
下班了。容溪淡淡地说了一句。
傅年一怔,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六点多。
好,那我送容总回去。
容溪没有动,递给傅年一把钥匙,说:去把日记搬出来。
要不就在这儿放着吧,总比放在我家安全些,我就只拿两本回家看。
我家缺个保姆。
啊?傅年一怔,随即说道:那什么,容总,谢谢你这么帮我,但我不能让你趟进这滩浑水。
少废话,让你搬,你就搬,还想让我亲自动手么?
不是见容溪沉下了脸,傅年连忙打住话头,话音一转,说容总,让我做保姆没问题,能不能先给我些生活费?您这生活质量,我微信里的那点钱兜不住。
这下换容溪愣神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两万块,说:先用着,不够了就说。
好。那个,我就搬日记。木已成舟,钱都到账了,傅年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去搬日记,心里暗暗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容溪的安全。
容溪搭了把手,到底没让傅年一个人搬,两人上了车,傅年转头看向容溪,说:容总,我要回家打包些东西,是先送你回去,还是我们一起?
一起吧。
好,那我们出发,正好去菜市场转一圈,准备晚饭的食材。
汽车平稳的启动,很快便离开了嘉华总部。
容溪出声问: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傅年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我猜测那个男人应该是跟着咱们公司员工的车进去的。
你的意思是公司里有他的内应?
内应倒未必,有可能这人是想办法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钻进了他的车子,比如后备箱,然后就跟着车子进了总部。
你确定他是冲着日记来的,还是他就只是想偷车?
我没办法确定,但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冲着日记本来的。
那你想出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东西在车里么?
王队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今早我搬箱子的时候,应该会被他们看在眼里。除了他们,我真想不起还有谁。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容溪不自觉地皱紧了眉,说:你是怀疑警队有黑/警?
傅年如实地说:我只是有所怀疑,并不确定。
容溪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很快电话便被接听。
喂,容溪,找我有事?
楚萧,给我派几个保镖过来。
手机那头的楚萧一愣,容溪向来独居,家里就连保姆都没请,只请了固定过来打扫的保洁,更别提保镖了。
是出了什么事么?楚萧眉头紧皱,说:难道沈家又有小动作?
有些关系,但也有其他方面原因。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容溪看了看手表,说:我大概一小时后到家。
好,那就家里见。
虽然听不清对面的讲话,但联系容溪说的话,大概能猜到两人讲的什么。傅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容总,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那什么,要不我还是不去你家了吧?
容溪眉头微皱,说:钱,我已经给了。
我可以傅年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容溪正不悦地看着他,连忙改口道:那什么,容总,晚上你想吃什么,一会儿有几个人吃饭?吃饭哎呀,我怎么给忘了。
傅年连忙靠边停车,拿出手机给肖琦拨了过去。
喂,傅年哥,你到了吗?
肖琦,你别等我了,今天临时有点事过不去了,改天我们再约。
哦,这样啊。肖琦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说:那傅年哥什么时候有空,随时叫我啊。
傅年听着有些过意不去,问:肖琦,这周六你要没事的话,那我就叫上宋桥,咱们三个一起出去吃个饭,好好放松放松。
好啊,我周六周日都没事,傅年哥什么时候过来,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行,那我先挂了,咱们周六见。
好,周六见。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容溪淡淡地说:周六你要跟我出趟差,没空。
第33章 交手
周六你要陪我出趟差, 没空。
容溪幽幽地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傅年一怔,随即苦笑着说:容总, 下回如果还有这种事,您能不能早点说,我这都跟肖琦约好了。
我没有打断别人讲电话的习惯,没教养。
傅年一噎,索性不再说话, 将手机往副驾驶座上一扔,缓缓启动了汽车,再说下去,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脾气。今日不同往日,他现在不仅亏欠容溪的,还得过一段寄人篱下的日子,总要学一学古人, 体验一下卧薪尝胆的滋味。
见傅年不说话,容溪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他自己也不清楚, 为什么会反感傅年和肖琦独处, 但心里明显的情绪骗不了自己。
很快, 车子开进长虹小区,停在了楼下。傅年转头看向容溪, 说:容总,你等会儿,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下来。
听容溪应声,傅年便直接下了车。容溪落下车窗, 看向二楼,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从傅年家出来时,那副狼狈的模样。傅年的身影进入眼帘,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了门,房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
那晚并不是他和傅年的初识,他们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只是傅年似乎早就忘了他。或许就因为以前发生的事,他才能轻易地接受自己和傅年发生关系的事实,并且对傅年有种莫名的占有欲。只是这种占有欲,是出于什么样的情感,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在他确定之前,他不允许傅年身边出现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信他很快就能确定,到底对傅年是什么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