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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博爱与杀戮
    整片大陆的最高处,有着一轮硕大的圆日,已经不知道在这里伫立了多长时间,它的身体上绑缚着十八根铁链,作息极为规律,不敢有丝毫的偏差。
    它周遭千里之内,不敢有丝毫的生灵,炎热无比的气流恐怕没有灵力的维持,即便是石奕也难以长时间驻足下去。
    只见的,现在这轮圆日高耸,将十八条乌黑色的铁链崩的笔直,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不过石奕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十八条铁链材质特殊,想要依靠高温将其融化亦或是依靠力量将其拉扯断裂,恐怕需要圣皇层次的力量才行!
    越是深入这片地带,可以看到被烈日灼烧的山谷之内寸草不生,但是有一种鸟类却是始终在这里生存者,久久不去。
    方圆千里之内,松散的分布着好几个鸟群,总量也就在数十只上下,大多都是幼年,能够发现它们都是不同年龄的金乌。
    他们的身体上多多少少都存在着残疾,飞行的能力正在渐渐的丧失!
    因为太阳产生的气流实在是太过灼热,单单是一靠近就会被冲击,因此这些鸟在很小的时候就不会飞行到天际!
    这一幕,可是和那些金乌所说完全不是一回事,石奕想要深度了解,他立在原地没有急着动,静静地看着。
    不一会儿,还是有着一直通体乌黑的鸟飞了起来,冲着天际翱翔而去,不甘于就这样永远被震封在山谷之中。
    它们的血统之中散发着高贵,倔强,不服输,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那些成年的金乌也要尝试着飞行,这是它们发自内心的渴望。
    因此,这些鸟每天都会有一次尝试的时间,每一天都会飞上天空一次。
    石奕看得清楚,这些金乌在冲向天际的一段时间内,有一种浓郁的波动直奔它们的心神冲击而去!
    他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它们常年在这里沾染了炎毒,都会因为坚持着要飞向上天空所致!”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太阳无关,只不过是这些东西心灵扭曲了!”
    “那太阳又为什么绑缚在原地,究竟是什么人的所为呢?”
    他自言自语,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凌空踏步朝着前方走去,想要看个清楚。
    越是靠近太阳,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灼热的阳光之中夹杂着浓郁的炎毒,这种东西能够迷惑生灵的心志,太多就会入魔。
    那些金乌从刚刚步入又在阶段就在天天被这种炎毒笼罩着,到了一定的年龄不走火入魔才怪!
    石奕运转自身的能量将一切杂质隔绝在外,盯着炎热朝向太阳靠近而去。
    越是逼近,他越能够发现,这东西的本体仿佛也是一只金乌,只不过个头比那些庞大了许多,不同的部位被铁链拴着,它每天都在挣扎,想要冲破铁链,可是完全没有作用。
    同时,它挣扎的十分有规律,不知为什么?
    按照这种挣扎的轨迹,每一天都会形成日出日落,时间都不会有偏差,比钟表还要稳定。
    惊诧之意溢于言表,石奕有些被这里的特殊情况搞蒙了,先是众人受到了金乌的迫害,自己想要解救生灵的时候发现金乌也是有苦衷的,罪魁祸首乃是太阳。
    现在来到了太阳的边缘,发现那些金乌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太阳竟然是真的有苦衷的,被铁链绑缚着不能动弹!
    他博爱之心愈发的开始起作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对这些无辜的生灵生出了怜悯之意,想要将其解救。
    大陆之力就是会有这样的作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本心,也就是说早在他刚一出生,这种博爱就是埋藏在心底的,只不过被大陆之力激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此时问题就来了!
    他的道乃是杀戮道,早早确立杀戮道,使他心如磐石,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做事非常的理智,甚至对有些事情的认知堪称冷血,现在突然间拥有了博爱之心,本心自然是会产生波动!
    就在他考虑该如何面对太阳以及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之时,这一切终于是爆发了出来,不知道该如何区处,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身,在思考自己的道!
    本想稳固杀戮道,可是另一种博爱之心却是蠢蠢欲动,正在不断地朝着他的杀戮道发起冲击,想要取而代之。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他可是知道的,哪怕是表面上看着再好,他也不敢去尝试,因为道向来没有中途转变的,既然选择了就要一直走到底!
    他想要用杀戮道压制博爱之道,可是博爱发自本心,并且根深蒂固;而杀戮乃是后天摹刻上去的,虽然经过了不断地锤炼之后也是落下了根苗,但是两者至今为止可谓是旗鼓相当,根本就不可能用一方压制另一方。
    这也是左丘殇在很久以前就看出来的关于石奕的问题,并且大胆的语言将会在他证道边缘爆发,只不过现在被他自己提前发现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在自己的体内起了争执,在外界一重重炎毒的催促之下,已经来到了临近爆发的时刻。
    他调动大陆之力维持自身不出现破绽,而后尽力的去用意志调和自己的两种道,想要让它们平息,然后磨灭其中的一种。
    但是他发现,平息倒是可以做到,可是想要将其磨灭却是不行!
    道则的力量强大之处远远超过世间一切,它是无论在你修为强弱之时,在你的体内都是最强大的,想要磨灭自己体内最强大的力量,只会是引起反抗,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尝试了很久的时间,石奕终于是放弃了这种想法,因为他发现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自己如何的尝试都不可能做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要是老师在就好了!”
    他自语,多么的希望现在左丘殇能够在自己的身边,那个博学的家伙一定能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定有办法能够解决。
    可是,现在左丘殇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两年多了,这两年以来一切事情都是依靠自己,现在再一次遇到了不可解决的事情,难道自己的心中总是想着要依靠别人吗?
    他努力的坚定自己的心神,一定要摒弃那种依赖,不然的话已有困难就等着别人来拯救,恐怕自己的修行路就要到此为止了!
    将自己的心沉到了最平稳状态,两种截然不同的道正在左右着他的想法,不由自主。
    石奕烦躁,本就有着炎毒的干扰,身体更加的不爽,脑海中总是蒙着一层污垢,低喝一声:“都给我安静点!”
    他的头发披散着,盘坐在空中,满面的怒意,两种道毕竟出自他的身体,此时感受到了石奕的怒火,尽数平静了下去,安静了下来!
    万幸的是,石奕的睿智没有再两种道的力量之下受到波及,不然的话可就真的危险了。
    他能够很快的判断出现在自己的处境以及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之所以会两种道同时爆发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受到了外物的冲击,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都是因为实际的事物产生的。
    现在的他无法按照自己的认知来判断发生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决断,所以出现了纠结,挣扎。
    正是因为如此,他体内的两种道不能平息,必须要解决了眼前的纠结局面才行!
    石奕起身,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他要去解决这个被十八根铁链捆缚着的金乌,一切的根源在它身上。
    这种想法起先就是错误的,所以即便是他这样做了,最后成功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现在的石奕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朝着金乌冲了过去,想要将其斩杀!
    身躯刚刚一动,一股股惊人的能量从身体中散发出来,可是目标却不受自己的控制,一部分冲向地面上的金乌而去,想要将所有的金乌金属屠戮,另一部分则是朝着自身而来,认为自己才是问题的根源!
    仅仅是一瞬间,恐怖的力量产生了两种不同的态度,爆发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石奕自己都震惊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两种道,可以左右一名修士,若是不能排除一种,后果不堪设想。
    左丘殇曾经为他讲述过,曾经在上古时代有大能可以兼并多种道,不过当今这个时代,能够做到哪一点的,放眼洪荒界只有一人,他高高在上,不可企及。
    即便是左丘殇巅峰时期,与那人也是有着很大的差距,那种差距被他形容出来就是天堑鸿沟,根本就弥补的可能!
    现在自己的体内有两种道,完全是自主滋生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强求,可是控制不知它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只能是任由其自己平息。
    他在此处狂轰滥炸,一时之间有金乌不行殒命,这一切与之前金乌破坏人类的世界多么的相似,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石奕心中除了震惊就是震惊,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只见的眼前那只巨大的金乌所化的太阳,长嘶一声。
    唳!!!
    随后,那家伙竟然化作一道人形身影走了过来,动作十分的儒雅,哪里像是一只凶禽所化,可以说比人类还要彬彬有礼。
    “看来你并没有想通,自己应该怎么做!”
    这人是个男子,他说话的声音很有磁性,平淡的一句话出现在耳中,萦绕着久久不散,石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觉得现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接受不了这只鸟化成人形之后能够如此的淡定。
    按理来说被捆缚着这么长时间,再加上自身就能够释放炎毒,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东西,这一定是一个暴戾得人活着禽兽,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的淡定!
    一重重的不解萦绕着自己,眉头皱成了疙瘩,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身影,久久不能平复,一句话也没说。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能够帮到你!”
    说完这句话,金乌所化的人便开始了讲述。
    很久以前,有一群通体乌黑的鸟类,它们刚刚来到这片大陆,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那时候的它们非常的弱小,生存在这里时长受到人类的欺压,生杀予夺都是受到人类的控制。
    不过他们生的无忧无虑,也就不在意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人类发疯似的针对它们这些鸟,一只体型较大的鸟,作为鸟类的首领,自然是不能任由事情这样的发展下去,他便想着去和人类解释。
    那时候的它们没有灵智,不会口吐人言,只能是通过自己的叫声表明一定的意思,人类当中有懂得它们意思的,就会将言语传达出去。
    到时候,若是能够表示赞同,对方就会以一些特殊的动作来回应它们,那样就可以完成交流了。
    交流的方式维持了很长的时间,可是这一次却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它通体乌黑,寸许长短的身体,口中的叫声着实难听,这里的人们给它们起了一个很不好听的名字——乌鸦!
    这个名字的由来乃是因为它们生性喜欢吃腐肉,有死尸的地方必然会伴随着它们的出现。
    起初人们并没有发现的时候,可以和它们共处,但是时间一长,这种习性就被发现了。
    吃腐肉的习惯,总是被人类看不惯,便开始有人针对他们,这种针对渐渐地发扬光大,变成了人人喊打。
    若是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这个种族将会因此蒙受巨大的损失,子孙将会不复存在。
    经过了好几次的尝试,为首的它终于是找到了人类中为首的,他想要与之交谈,可是对方并没有按照约定来到相应的位置,而是在那里放了很多的尸体。
    它们对腐肉的向往可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一见到这些腐肉、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一众乌鸦冲了上去,不断地啃噬地面上的尸体。
    结果正在它们啃噬的时候,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以一种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嚷嚷着,最后直接就是掷出很多东西,想要将它们打死。
    一群鸟儿在地面上挣扎着,但是被利器冲击却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它能够成为首领,自然是这一群乌鸦之中最为强大的,生命力也是最顽强,依靠着自己的毅力冲向天际,摆脱了众人的追逐,身负重伤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
    它已经垂死,扑腾腾的挣扎着,可是身体上的鲜血却是不断地流淌下来,伤势太重,眼看着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一个人,这人看上去颇有几分的英气,看上去眉清目秀,让人能够感受到十分浓烈的亲近感。
    可是,即便是这样,乌鸦首领已经受够了,一见到人类就疯狂的躲避,尽力的扑腾着想要避开这群害他们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的乌鸦首领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身体上有多处正在流淌着鲜血,再不接受治疗恐怕很快就会殒命,它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在原地,不得不接受来自那个青年的善意!
    青年来到了它的身前,温润的手掌在它的身体上轻轻地扶动了几下,然后将它抱了起来放到了一片干净的地面上,取出了很多的药,帮它包扎,整理好身体。
    然后,以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说了一句话,那时候他根本就听不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能够想得到,那时候的青年绝对不会说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
    后面的一段日子,青年将乌鸦首领带回了家里,在家中饲养着它,不断地从四处找来腐肉。
    再后来,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终于是熟悉了,没有了种种隔阂,乌鸦首领决定将这个好人介绍给自己的同伴,让他们都与这个人类交好,这个人类有什么困难将会有他们一个种族的帮助,十分的诚挚!
    男子欣然接受,了解了情况之后,跟着乌鸦首领来到了一片山林之中。
    果然,这里漫天的乌鸦,正在扑闪着翅膀乱飞,四处都是。
    男子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上一次他们捕获的当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里才是全部的。
    他心中想着,看来上次动手早了,这群东西只是出动了一支试探的队伍,若是沉得住气再等待一段时间,说不得就能够一举歼灭。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他与这讨厌的乌鸦想出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是等到今天这一刻,能够带领自己的族人将其全部歼灭。
    他表面上如和煦的春风般交好众多乌鸦,私底下却是已经打好了算盘,准备随时通知族人。
    “最后,这群乌鸦的结局你应该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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