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温凝摇摇头，神情也冷淡下来，“我不会对一个没有感恩之心的人浪费我的怜悯。”
    姐妹俩刚见面就势同水火，这不是温凝想要看到的，但温舞菲如同一个浑身戒备的刺猬，丝毫不肯退让，她也只能这样将情绪放冷。
    “我想问问你关于许湘的事，她和白家有什么关系？”温凝紧盯着她的表情，果然温舞菲表情一变，便低下头搅动手中的咖啡。
    “她和白家不就是亲家吗？这关系你我都知道。”温舞菲说罢自嘲的笑了，仿佛在说什么笑话一样。
    捕捉到她的异常，温凝不想放过知道内情的温舞菲，她直接将打算说了出来，“霍氏打算收购温家，但背后还有白家的助力，如果你知道什么还是告诉我吧。”
    “什么？”温舞菲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凝，“你要把温家彻底搞垮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凝神色冷静，她看向了水杯中的倒影，“收购并不意味着彻底死掉，温家在许湘的手中是不可能成气候的，而且她心思太过，最终会连累整个温家和爸。”
    “心思太过？”温舞菲冷笑一声，“温凝，你一直想要彻底控制这个家，到底是谁居心叵测？”“许湘多次因为钱对我痛下毒手，这种感觉你根本不可能懂，而且许湘拿了那么多钱去做了什么，你不好奇吗？”
    温凝再次说出这些事，心中还是有隐隐的痛意，因为这个家不在意和肆无忌惮的伤害，温舞菲听到这些话显然迟疑了，她虽然知道母亲对温凝极其厌恶，但是她潜意识中并不想让许湘这样过分的针对温凝。
    “我……妈来找我要过很多次钱，甚至有一次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但是她从来不告诉我到底用那些钱干什么。”温舞菲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
    “她名下的几家外贸公司你知不知道？”温凝早就猜到许湘一定会去找她的亲女儿要钱，但没想到这么频繁。
    摇了摇头，温舞菲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外贸公司？她没有说过。”这下轮到温凝眉头紧蹙了，她总怀疑许湘的公司需要那么大的资金流就是用来帮别人洗钱的，因为从经营的角度和公司的隐秘程度，有极大的可能做出这个判断。
    “白玉涛和许湘有私下的联系吗？”温凝觉得这是个继续追问下去的好机会，温舞菲的神情却突然冷了下来。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温舞菲的态度如此奇怪，情绪又一变再变，温凝心中的猜测一点一点露出了冰山一角，“他们不会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关系吧？”
    温凝身体前倾，眼中的神色十分凝重，“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许湘很有可能要进监狱，到时候谁都救不了她，明白吗？”
    撑住了额头，温舞菲的精神似乎立刻垮了下来，半晌她才开了口，嗓音沙哑，“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妈和白玉涛……以前有不正当关系。”
    温凝心中一惊，更加怀疑起许湘来，既然是旧日的情人，为什么又非要把女儿嫁过去呢？温凝觉得这里面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内幕，然而不知从何处知晓。
    “我不明白，温凝……我感觉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妈说什么我都听，最后却只有这样的下场……”瘦弱的双手遮住了伤痕累累的面孔，温舞菲积累已久的情绪轰然倒塌，甚至有些难以控制。
    好像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真正爱她，温舞菲的手指碰到了眼下的淤青，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眼底的泪意浮了上来，自从她知道了许湘以前的过往，她的脑海里便多了怀疑，也曾想找人查清楚当面的情况，可是她没有勇气。
    嫁进白家的开始就是她的地狱，温舞菲觉得每一天都是在煎熬，然而许湘对这些从不过问，只知道要钱。
    至此温舞菲突然想明白了，许湘也许把她也当成了一种工具，只要能达成目的，谁做工具许湘都不会在乎。
    “温舞菲！你振作一点！”温凝第一次见到一想心高气傲的妹妹有这么消沉阴翳的时候，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是白家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温舞菲的变化这么大，整个人都这样的倾颓。
    “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有想探寻的事就查清楚，”温凝犹豫着握住了她的手，“你到底在想着什么？”温舞菲感觉到了手上的温暖，不知为何她有些贪恋这来自于温凝的暖意，有一瞬间甚至想要彻底依靠上去。
    “都过去了，我在白家可以好好过下去的。”温舞菲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挺直了肩背将眼泪咽了下去，不管是白玉涛非人的对待，还是阿野突如其来的抛弃，她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她会等着许湘让她回家，回家之后这一切就彻底的结束了。
    温舞菲苍白的手指攥紧了包带，她不爱白玉涛，也不会再爱阿野，她只是为了母亲才嫁到白家的，即使这个母亲的动机本就不单纯。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见温舞菲白着一张脸起身，温凝没有阻拦，静静的看着重新戴上墨镜走出咖啡厅。
    虽然温舞菲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温凝知道，她们母女之间也并不是没有隔阂的，但前来询问温舞菲也实属无奈，这条途径要比其他的快很多。
    多方面打探了消息，夫妻二人已经大致摸清了白家和许湘之间的交易关系，很快就开始收购的计划和实施。
    温凝倒是对温舞菲更多了几分担心，毕竟她的状态很差，身体也是肉眼可见的瘦削，相比于几年前的她，如今的温舞菲可以说是变化巨大，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光彩，而这一切到底有没有许湘从中作梗的成分，恐怕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知道了。
    此时的许湘正得意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温兆文一个劲儿的来回查看新房子，这座房子位于二十七层，是最新装修好的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