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程雨舒看到手机播放器里的音频扶住了额头。
    “我真是疯了……”
    她想要狠狠心删掉，却又最终因为那么点儿难以言说的不舍放弃了。
    反正这是她的手机，没有人会打开她手机播放器知道她在听什么，而且她也不在外面听，这没碍着谁吧。
    谁还没有点秘而不宣的隐私呢。
    安慰自己一通，程雨舒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上班。
    另外一边，顾默笙早晨要出门的时候却被堵住了。
    顾默笙看着忽然来访的爷爷，在心里叹气，面上却不显：“爷爷，您怎么这么早。”
    顾老爷子皮笑肉不笑：“我不早来能行？你这早出晚归的，我这把老骨头再不起早能堵到你？”
    顾默笙无奈，今天这班至少上午是不能上了。
    他重新叫人沏了茶才和顾老爷子重新坐下来。
    一落座顾老爷子就发难了：“你最近是在忙什么？”
    顾默笙态度淡淡。谈不上好坏：“上班下班，管理好公司，还能忙什么。”
    顾老爷子：“我怎么听的不是这些，听说你最近生活变得丰富起来了。”
    顾默笙冷笑：“您听谁说的？我公司的人？赵叔？还是我那位好继母。”
    顾老爷子叹气：“知道你和她不对付，我也知道她心思多，不提她行吧，你就别管我从哪儿听说的，我一个做爷爷的，知道知道孙子最近在干什么，过分吗？”
    顾默笙：“不过分。”
    顾老爷子怕惹他不快，声音软了一点：“我没太涉及你的生活，我只是看了看热搜，又知道了你最近好像经常和人一起吃饭，还和慕容家那小子见过几面，你爱出去社交爷爷觉得是好事，又不怪你。慕容那小子他爸来控诉，说你买他画，助长他反抗家里，这事都被我拦下了。”
    顾默笙一听爷爷对他苦口婆心的说软话，就知道下面说的话他会非常不愿意听。
    今天怕是又不能善了了。
    果然，顾老爷子道：“多走动，说社交是好事，你还记得小时候总和你一起的秋影吗？她最近回国了，人家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假小子了，完全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还是小提琴家，我前几日和他爷爷一起吃饭见了她，她还提及你，说很想念你，你看……”
    “爷爷。”顾默笙打断他道：“我不想见。”
    顾老爷子蹙眉：“为什么不想见？我又不逼你什么，你就是见人一面，吃顿饭都不行？”
    顾默笙：“既然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想法，那就不要给对方任何机会，这是我的原则。”
    像这样的见面，见多少次都是无意义的。
    他不会喜欢对方，有时候还会让对方产生一些不必要的痴想，这样倒不如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妥当。
    顾老爷子却不悦了，皱眉道：“你这也不见，那也不见，我给你介绍女孩子是要谋害你还是怎么样？惹得你这么抗拒？默笙，你给我交个实在话，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女人？你是不是真的和你那个秘书许炎有一腿？”
    顾默笙：“？？？”
    远在顾氏集团无辜的许炎打了个大大的、无辜的喷嚏。
    什么情况？秋寒？
    顾默笙脑仁隐隐作痛，他真是一句脏话差点爆出来，好说面对着自己尊重的爷爷忍住了。
    攥着手顾默笙咬牙切齿：“爷爷，这是谁在跟你胡说八道，你要是在我身边安排了这样的蠢货，我劝你还是赶紧弃用吧，这人智商有问题，用不得。”
    顾老爷子不吃这套，紧抓话题不放：“你别扯这些没的没的，你就告诉我，你和他是与不是！”
    顾默笙：“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我很正常，我喜欢女人，还有许炎只是个秘书，他也喜欢女人！”
    顾老爷子冷脸：“那你就去见秋影！这些年我给你介绍女人，要么推脱要么避让，这次我不会退步！”
    顾默笙眉头死死的皱着：“爷爷，您何必这样？”
    顾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何必？你说我何必？默笙，我还不是担心你，我现在老了，什么都交给你了。你要压着你那两个弟弟，不让他们回来，、我理解。你要卸掉你继母的力量，自己完全掌控顾氏，我理解。你要把顾家亲属整合，放置他们威胁顾氏，我也理解了。那你能不能理解下我，我一个孤寡老人了，想看着自己孙子成家立业，有错吗？我着急不就是怕自己看不到，等不到吗？”
    顾默笙抿着薄唇不言不语。
    爷爷这看来对这个秋影十分满意，八成非要拧自己和她的瓜了，所以他才会拿他自己做要挟。
    顾默笙也知道这路是自己堵死的。
    要是他和两个弟弟和睦，爷爷大概不会太逼迫他。
    就算他不结婚，还有弟弟。
    但早些年他已经逼着爷爷站队，让爷爷选择了他，所以现在这些逼迫可以说是他自食其果。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可以不受这份钳制了。
    顾默笙深吸一口气道：“爷爷，我这次拒绝你的理由，和以前拒绝你的理由不一样。”
    顾老爷子冷哼：“有什么不一样？”
    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孙子，到底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
    顾默笙道：“您不也知道我最近频频社交吗？那是因为我有了喜欢的女人，正在追求对方。”
    顾老爷子怔愣了几秒，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特意回眸看了看一直跟着自己的管事：“小郑，我是不是耳朵不好了，他刚刚说什么？”
    小郑艰难道：“您没听错，少爷是说有了喜欢的人了。”
    顾老爷子沉默几秒，试探着问小郑：“是女人？”
    小郑：“……”
    送命题？？？
    顾默笙忍无可忍了：“爷爷您够了！为什么非要假设你孙子不喜欢女人？您就不能盼我点好，别扭曲我性取向？”
    顾老爷子尴尬。
    他也不想怀疑自己孙子，可自己的孙子，要钱有钱要颜有颜，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却从小到大不近女色，是个正常人都会怀疑。
    网上不都说了么，优秀的男人不找女人多半就是gay啊。
    无辜被gay的顾默笙有点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