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段准时播报天气情况。
白天暴雨不断,到了晚上才有见停的趋势,绮岁刚送走私人医生。
一连给梁涉川打了三个电话,统统被无情挂断。
隔着几公里远的秦家酒庄。
座上的都是京都城有名的权贵,各行各业的翘楚,他们吞云吐雾,笑声不断,有几位身边还带着女人。
本是谈生意的场合,有了莺莺燕燕,倒没有太过庄严。
不少烟灰缸满溢了出来,梁涉川却是座上唯一一位烟酒不碰的人,挂电话的次数多了,惹人眼光。
“梁老板还有事?”
身边有人靠过来询问,连他带来的女人也抛了个眼色过去。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梁涉川语气淡漠。
以他现在的身份完全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以前他是梁珏山的门生,起初说白了,就是个司机兼挡酒的小丑角色,梁珏山死后,他倒是患上了酒精过敏的矫情毛病。
众人自然也是看破不说破。
他不抽烟不喝酒,对女人更没有兴趣,能说道的,也只有家中那位娇滴滴的未婚妻了。
溜须拍马的话即刻接上,“想着该是绮岁吧?”
忽然有人提到她的名字。
梁涉川抿了口白水,并未不耐,反而温和地笑。
“绮岁从小被宠到大,霸道的很,难怪都不见梁老板身边有别人。”
“年轻人感情就是好,咱们这些老骨头比不了。”
“在理,在理。”
几声干笑过去,梁涉川没听到心里,他不咸不淡地说:“咱们还是聊聊下个月的合作?”
他不是没脾气的人,却不轻易发脾气。
这里朝客高流,人人各怀鬼胎,知道见风转舵,明了他话里话外不想谈起绮岁,便碰了碰杯,转而聊起生意。
他们说话时绮岁的信息又进来,内容只有几个字:顾也病了。
-
小雨绵绵,落在脸上只有丝丝凉意,不用打伞也淋湿不了多少。
梁涉川提前离了酒局回来,还未踏进偏厅的门便听见一声接一声的清脆破响声。
没有佣人在,电视也关了,弥漫的指甲油香堵塞在嗅觉,自从绮岁回来,家里就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她像个作怪的青春期女孩,每时每刻都在折磨人。
闻声抬眼,刚卸了妆,眼眸清亮柔软,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洁白,甲型是最好看的那款,修长饱满。
她将嘴巴里的泡泡糖吹大,又破开,腾出空说:“要见梁老板一次还真不容易。”
“顾也怎么了?”
梁涉川最见不得她这幅二流子的样儿。
绮岁看着他微皱的眉,叹:“生病了啊,发烧,在挂水呢。”
不多留半秒,梁涉川要上楼,她及时叫住他,“感冒而已,死不了人,还是我的事比较重要。”
没有缓冲时间。
一条抛物线划过,准确落在梁涉川怀里,是一枚酒红色的方形锦盒,这东西眼熟。
“把这个拿吴老板那儿,让他给我抛光一遍,秦绻过几天生日,我要带呢。”
想起是前几年绮岁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古董耳环,价值不菲,她一直很珍惜,这是第一次拿出来带。
当时花了高价拍下来,只不过是因为梁涉川说了句好看。
他的样子仍旧冷漠疏离,不冷不淡地将锦盒扔回去,砸到了绮岁的头。
“要警告你多少次才够,别拿这些无聊的事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