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落地。
不大不小的声音和梁涉川突如其来的怒吼将绮岁吓的不轻。
她闭了闭眼,手拍着胸口,嗔怪道:“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就不怕别人吓。”
好在她还没有看到日记本里的内容。
梁涉川快步走过去,在绮岁手底下将日记本抢回来,他藏在身后,不再给她看到半个角页。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绮岁弯腰去抢,“藏存折在里面了?”
“用不着你管。”
后背抵着书桌,她耸耸肩,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双手一撑坐到梁涉川的书桌上去。
两条白花花的腿就晃在他眼下,裙摆宽松,她将腿交叠起来保证不会走光。
绮岁扬扬下巴,“我要洗澡,你去给我拿睡衣。”
因为她偷看日记本的事情,梁涉川还有气,他转头,不去看她,“绮岁,你是残废?”
在他面前摆大小姐脾气,他不吃这套。
“我是说拿你的给我穿,我现在回房间拿,岂不是会露馅儿。”
“凭什么?”
“你拉我进来的,还问我凭什么?”
绮岁说着,生动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梁涉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老太太就算再有耐力也不能整夜不睡监督他们,算算这阵时间,她也该安心回房睡觉了,绮岁也不用再在这待着。
梁涉川暗自分析完这些,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从书桌上拖下来,她踉跄了下跌进他怀里,松散的长发缠绕在纽扣上,稍一撕扯便牵连着头皮的痛。
绮岁拽着那撮头发,呼喊着让梁涉川不要乱动。
脑袋上的细软头发紧贴胸口,毛绒绒的摩挲在衣服上,他呼吸重了两声,不耐烦地去帮绮岁解头发,一圈又一圈,绕成死结。
“你到底会不会?”
等了很久,绮岁摸着泛酸的脖子,在她的角度顶多只能扬起眼皮去看,好几次伸手去摸头发都被梁涉川打掉。
他越解越烦躁,“你自己要缠上来,还怨别人?”
绮岁总算安静了些,艰难地维持姿势等着梁涉川把头发解开,手指扫过鬓角,偶尔碰到耳垂,和他的袖子一起,都能掀起不小的涟漪。
那样的场景看着容易入迷,连头发解开也浑然不觉。
梁涉川扔掉手上几根头发,抬了眼,才发觉绮岁正痴嗔地看着自己,他可不喜欢那种眼神。
“我要睡了。”
她点头,“你随意。”
反常的可怕,梁涉川警惕地瞥她两眼,关了正照床顶的那盏灯,他侧躺,紧闭双眼,耳朵却还是能听到很多动静。
比如绮岁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五分钟后又推门进来,上了锁。
她去洗了澡,带着自然的清香出来,从自己房间拿了毛毯过来盖在身上,娇小的身子瑟缩在沙发的角落,露出一个脑袋。
她知道床上的人没有睡,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无眠夜。
嗓子的黏糊劲是在困倦里滋生的,不似日常沉重的播音腔,“你别误会,我是不想明天大清早早起跑过来,干脆在你这将就一晚。”
那还真是委屈她了。
梁涉川闭着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