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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物降一物
    “绮岁?你跟她......”
    谢顷河被狠狠打了一下,乔老师警告他:“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你别瞎说。”
    “我哪有……”
    还没能聊下去,绮岁忽然发现他们,踮着脚尖高过梁涉川,冲乔老师挥手。
    “我看到我老师了,你在这等着就行。”
    绮岁和梁涉川说完便朝休息室跑去。
    他背着身,眼波不转,也毫无兴趣。
    谢顷河侧身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那个方向绮岁看的其实并不清楚。
    赶过去时还有未减的笑容,绮岁对长辈的态度向来谦虚,她轻轻颔首:“乔老师,我......”
    目光很淡地过到乔老师身后。
    谢顷河的脸色和表情都透着玩味,冲着绮岁挑了挑眉,比她更像二流子。
    乔老师前后看了看他们,“怎么?认识?”
    交换了眼神,绮岁躲避开,撇清关系,“见过面,不熟。”
    “不熟?”谢顷河突然开嗓,音量拔高。
    引得几米远的人看过去,梁涉川背墙而站,静等着绮岁处理好事情过来,那声夺人耳目的质问很响亮,做这一行的人大概都有个好嗓子,吞吐咬字明亮清晰。
    他转了转眸,看到谢顷河拿着一叠卷成筒状的纸张,一下下的敲在绮岁脑袋上。
    类似训斥。
    反常的是,她竟然没有躲开,也不生气。
    几下之后谢顷河的手被乔老师抓住,他笑道:“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以后绮岁就跟着顷河好好工作。”
    “乔老师,我为什么要跟着他?”
    之前谈好的突然变了卦,绮岁自然接受不了,何况还是和谢顷河一起工作,她对这个人的业务能力怀有质疑。
    乔老师尴尬地摸摸脸,遮掩一番,“我这段时间有好几个节目的实习生要带,这……”
    “哎。”谢顷河拦住乔老师的肩,故意明朝暗讽道:“咱们绮岁大小姐说好听点是来工作,说难听就是来混日子,肯定要找个熟人好混,是吧?”
    一物降一物,绮岁上学时就在谢顷河手底下吃过很多次亏。
    她暗自白了他一眼,“为人师表,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
    “谁?”谢顷河有模有样地指了指自己,又看别人。
    绮岁别过头,懒得搭理他。
    梁涉川不知何时走近了几步,刚巧和绮岁对上目光,他指了指腕表,提醒她时间。
    “怎么?”眼神递接的画面落入谢顷河视线中,他叹息两声,继续揶揄:“绮岁大小姐来上个班还要男朋友接送的?”
    既然时间不多,绮岁也没功夫跟他们讨价还价,光是遇到谢顷河这个倒霉鬼就够她气的。
    “跟着谁都是一样工作,我没有意见,”她顿口气,瞪着谢顷河,“还有,他不是我男朋友。”
    -
    办公室位居最后一间,玻璃房子内被照耀的暖意融融。
    绮岁坐在椅子上晒的浑身发烫,将推荐信和证件照拿给谢顷河。
    证件照是很久之前的,照片里她穿着白衬衫,将鬓角的碎发都收拢的干干净净,扎了个丸子头,一番清纯毓秀的模样。
    谢顷河拿着照片多看了两眼,在打上钢印之前看了眼绮岁,“按道理说拿假照来办入职,是不给通过的。”
    这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话显然也是跟她说的了。
    绮岁无奈,“谢老师,那就是我的照片。”
    “是吗?”谢顷河又看看照片,笃定道:“不像。”
    这一眼格外较真,生把绮岁给气到,她知道跟着谢顷河工作免不了要被他穿小鞋,这也算得上是因果报应。
    谁让她以前不知天高地厚,在他做代课老师的时候,每堂课都想法子刁难他,让他在同学面前出了不少丑。
    再之后,绮岁上谢顷河的课,都会被他赶出去站着。
    晒久了太阳容易犯困,绮岁撑着额头,等到昏昏欲睡。
    桌子忽然被敲响。
    谢顷河拿着一叠文件扔到她面前,顺手将工作证套到她脖子上,“明天八点过来,要是迟到你就滚蛋,没得商量。”
    “这些是什么?”
    那厚厚的文件纸摞着,绮岁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事,仰头便看到谢顷河不怀好意地坏笑,他一掌重重拍下,“新闻稿啊,都要背的。”
    以绮岁的脾气,转头是要骂脏话的,明面上却还是不能得罪这位前辈。
    她咬牙切齿地假笑着:“那真是谢谢老师的厚爱。”
    谢顷河拍拍她的肩,“不客气,应该的。”
    -
    站在电梯门前。
    绮岁抱着那一叠文件,挂在脖子上的尼龙绳磨得皮肤发痒,她动了动脖子,将脑袋伸到梁涉川身前。
    “好痒,帮我拿下来。”
    他睨她一眼,“自己没有手?”
    这些细枝末节的小心思,他一律归于是绮岁故意的撩拨,纷纷装作不解风情的样子冷漠打回。
    可惜绮岁并不怕打击,她继续蹭在梁涉川的胸口,“快点好不好,这破绳子带的好不舒服。”
    “别动了。”发根的香扑鼻,梁涉川不垂眼,看着电梯门,随手拿下工作证,眼睛掠过打了钢印的一寸照,怔愣了下。
    那丝诧异转瞬即逝,连绮岁都没有发现。
    她把工作证收进包里,轻声嘀咕,“真是冤家路窄。”
    这话并不是对梁涉川说的,他却难得地关心起来,云淡风轻地问:“什么意思?”
    “嗯?”绮岁一滞,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刚才地话,动了动鞋尖,语调散漫,“说好是以前学校的教授带我的,换成了别人,还是仇人。”
    “可以换回来。”
    任何事在梁涉川那儿都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可他绝不会主动提起要帮绮岁什么。
    这点她有些疑惑,心思防备,“还是不麻烦梁老板了,免得以后同事说我走后门,这名声,我不喜欢。”
    “随你。”
    电梯忽然到达,切断他们的谈话。
    梁涉川稍稍向前一步,电梯门缓慢展开,突入其来的惊叫声贯彻左右,电梯间内的一男一女撕打成一团。
    同一时间,绮岁和梁涉川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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