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夏萌下意识接了过来,其中的内容却令她震惊不已,大多都是陆子恒跟不同女人的亲密照片。
她还没完全消化看到的内容,记者还在喋喋不休。
“据我们的调查的结果,楚太太身边这位男士并非什么陆总,也根本不叫陆子恒,而是夜色会所里一名男公关。”
“楚太太在约会前就已经知道他身份了是吗?是否有与楚先生离婚的打算呢?”
“之前两家公司的所谓合作是否也是你一手促成,为的就是与这位陆先生制造相处机会呢?”
夏萌压根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在翻到照片最后的身份证明时,她猛地扭头诧异不已地看向陆子恒,却见他已经脸色惨白。
几乎不用多问,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记者的话都是真的。
夏萌好歹不是第一次经历类似场景了,震惊之余很快冷静下来,不论记者如何追问都咬死了不开口。
她已经否认过了,再说下去只会多说多错。
可陆子恒却没办法完全冷静地面对这样的场面,记者也很快看出了这点,将突破的重点放在了他身上,问题也愈发刁钻。
“陆先生能解释一下这些照片,以及这上面你经过了修改的资料吗?”
“关于你在夜色会所当男公关的消息又是否属实呢?与楚太太只是单纯金钱交易吗?”
接踵而至的问题几乎要将陆子恒给压垮,面对着对方确凿的证据,他想要反驳或是否认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可一旦他承认这一切,也许夏萌就会被“与男公关”有染被媒体围攻。
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陆子恒已经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但他不想在这时候还继续给夏萌添乱。
陆子恒捏了捏拳头,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直视着镜头一字一顿道:“那些资料和照片都是真的。我曾经的确在夜色会所工作过,也的确是受雇接近楚太太。”
夏萌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只这么看着陆子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够想象,这一切曝光在镜头前会对他造成多大伤害。
八卦记者们却兴奋得不行,仿佛狗见了骨头,激动不已地把话筒递过去,“是受雇于楚太太本人吗?”
“不是。”陆子恒坚定地给了否定答案,
“我接到老板的指令后去见了一个女人,对方给我交待了任务,也为我布置了任务所需要的一切。”
这话明显说到了点子上。
毕竟他背后如果没有人,怎么可能能完美地从男公关伪装成社会精英?
那些得到消息闻讯赶来的记者意识到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心中更是激动,还想再继续深挖下去时,一阵警笛声远远传来。
人群中有人低骂一声,“哪个傻逼报的警?!”
纵使再怎么不甘心放走自己的头条,在警察面前,那些记者也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陆子恒脸色平静地被戴上手铐,经过夏萌身边时忽地开口:“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没准备再继续下去的。但还是差点害了你,抱歉。”
“我相信你。”看着逐渐走远的男人,夏萌忍不住脱口而出。
对她而言,这个有着爽朗笑容的人始终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样子,阳光帅气又带点小聪明,内心总抱有一份正义感。
事物的真与假实际上是客观事实,可夏萌知道,只要她相信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陆子恒脸上终于又有了笑容,临上警车前他忽地停住脚步,“对了,雇佣我的那个女人看起来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她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就算没有了我,肯定也会想办法对付你。”
听他这么一说,夏萌脑中闪过候莜的名字。
她下意识问:“那个女人具体长什么样?金发蓝眼?看起来像混血儿吗?”
陆子恒想也没想的摇头,“我跟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在灯光昏暗的酒店。但那女人是黑发,模样看起来也像是z国人。”
这回答却让夏萌陷入了迷惑,如果不是候莜,那会是谁在针对自己呢?
陆子恒被带走不久后,听到消息的楚司南也赶了过来。
夏萌正坐在店门前的长椅上发呆,直到被一股力道扯进怀里才陡然间反应过来,怔怔眨了眨眼睛,“你怎么也过来了?”
楚司南将她抱得更紧,“你知不知道,从别人那里听到你消息时我都要急死了。”
以至于他一路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焦躁不已的心却直到将夏萌抱在怀里的瞬间才终于安定下来。
夏萌心里后知后觉地愧疚起来,“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我过来之前应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的。”
楚司南逐渐冷静下来,在她发顶吻了吻,“说什么傻话,你没事就好。”
两人在原地坐着歇了会儿才上车离开。
回程的路上,夏萌控制不住地去想陆子恒的事,许多在之前被刻意为之的细节在此时都被放大。
为什么他们开始会频繁偶遇?为什么陆子恒会突然成了合伙人?又为什么他那种性格的人会在知道自己结婚的事实后还穷追不舍?
如今她知道了真相,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夏萌望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树木,忍不住轻声问:“陆子恒,他之后……会怎么样?”
楚司南没想骗她,如实道:“盗用他人身份的罪名可轻可重,他起码会在里面待上几年,情节轻的话一两年应该就能出来。”
话音落下,车厢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今天经历了这么一场骚动,夏萌还怀着孕的身体显然已经负荷不了,等车子在秀水盛景门前停下时,她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只是她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眉心蹙成一团,挤出深深的褶皱。
楚司南极轻地叹了口气,朝特意过来迎接的佣人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而是弯腰将人轻手轻脚地打横抱起往楼上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