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酒壮怂人胆,温晚深吸了一口气,软着脚步走了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傅斯寒就在她旁边的位置。
看着退下平日里严正的西装,随意穿着睡袍的男人,领口处微敞,锁骨清晰可见,温晚的目光突然就有些无处安放了。
身旁的男人却似乎从胸腔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笑意,“酒好喝吗?”
温晚脑袋迷糊着,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傅斯寒的笑声,只能含糊着接话,“味道还可以…挺甜的…”
傅斯寒淡淡的颔首,随后却拿起酒瓶往高脚杯里斟满。
他比酒还醇厚的嗓音徐徐的钻入她的耳廓,“这瓶罗曼尼康帝是45年生产的绝品,我花了四百万的高价才从拍卖会拍到手里…”
一顿,他挑起眉稍戏谑的看她,“你这一口气,就喝走了我上百万…”
温晚心惊肉跳的听着这些数字,觉得灵魂差点出窍,难怪她看这款比较陌生,但也没留心年份…万万没想到这都是老古董了…
温晚有些欲哭无泪,“你把这么贵的酒放在我房间里干嘛…”
粗略估算一下,她喝的那些至少也有两百万了吧!!
正当温晚为自己又背上一笔巨款而痛心疾首的时候,傅斯寒突兀的将酒瓶和斟满的高脚杯都放在了她的手上,刚刚好一边一个。
温晚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
下一秒,她就听见傅斯寒面不改色的叮嘱了一句。
“一会儿记得要拿稳了…”
温晚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薄雾蒙蒙的眸子看着他,“…啊?”
傅斯寒乌黑沉沉的眼眸一深,随后就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她灯光下泛着盈润光泽的唇。
温晚手一颤,凭身体本能想去推面前栖身过来的,将她牢牢困在沙发里的男人,结果却猛然想起自己手里的酒不能洒…整个人顿时动都不敢动…
正方便傅斯寒一番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没多久,温晚的意识就因为缺氧而变得迷迷瞪瞪。
待到周身的力气完全从身体里抽离,她手里的酒杯也摇摇欲坠时,傅斯寒才好心将她的手解放。
一边将酒杯利落的拿走,一边用沙哑的一塌糊涂的嗓音诱哄她,“温晚…不用紧张。”
温晚早已分辨不清什么,更别说紧张跟后悔,但是很快,她也就深刻体会到了与傅斯寒这个人清清冷冷的表象,完全截然不同的一股狠劲儿…
翌日早上。
一线光亮闯入视野中,温晚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有些不敢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腰上原本随意搭着的手臂骤然收紧,她的后背冷不防贴入一个温热怀抱时,温晚才有点崩溃,原来她脑子里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都并非是梦…
身后,男人略带薄哑的嗓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这么早…睡醒了?”
温晚下意识捏紧了指尖,脖子和耳根都红了,偏还得故作平静的道,“嗯,今天还要去上班…”
之后男人就没有回应,温晚悄悄扭过头,发现他眼睛合着,她立马就从他的怀抱里钻了出去。
温晚的双腿此刻有些发软,她掀开被子踩下床的时候,差点身子一歪栽倒在地,而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上面还隐约几处醒目的痕迹,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温晚大脑迅速的充血,忙不迭的捡起丢在地上的浴巾,将自己裹住飞一般的钻进了浴室。
换好衣服后下楼,才在餐桌旁捕捉到了男人清贵的身影。
傅斯寒身上鲜见的穿着家居服,手里捏着杯咖啡,正低头翻阅着文件,
温晚见他面上不动如山,脚步顿了一下,才走到餐桌边缘坐下。
她其实很想若无其事的跟傅斯寒说句早上好之类的,可是只要她一想起,这个男人昨天夜里还在她耳边用低哑动情的嗓音对她说,“温晚,吻我…”
温晚心里顿时就只剩下两个字,要命。
眼看着男人眼帘忽地一动,像是要抬眼望来,温晚立刻埋下头佯装专注的吃早餐。
慌乱之中她差点咬到舌头。
傅斯寒挑了挑眉,唇迹不显端倪的一勾,“身体要是不舒服,晚两天再去公司也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他心里还惦记着她肩膀上的伤,虽然杂七杂八的包扎已经拆了,但还是不能随意使唤,尤其不能提重物,不然很容易会留下后遗症,这是出院的时候林书特地嘱咐的。
温晚闻言,手里的勺子却啪嗒一下掉进碗里,她磕绊道,“谁谁不舒服?我身体好得很…”
语气是少有的慌张和仓促。
傅斯寒一怔,随即想到什么,眼睛好笑的眯起,“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的是你肩膀上的伤。”
温晚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抖了一下,她眼睛都不敢抬,闷着头边喝粥边狡辩,“我说的也是肩膀…”
可是脸色分明要滴出血来,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温晚有点坐不下去了,仓促喝了半碗就站起身,“我快迟到了,先去公司了。”
傅斯寒眸子追随着她,也没阻止,只是慢条斯理的叮嘱,“这里离公司太远了,我叫司机送你。”
温晚没拒绝,有免费的司机她干嘛不用?
直到走到玄关,男人悠悠的语气才再度传来,“真的不用再休息两天?”
温晚本来就不怎么好使的双腿,猛地就绊了绊,她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不用!”
就飞快的逃了。
阔别许久,温晚再次回到傅氏分公司。
她请假这么久的真正原因,公司里几乎没人知道,一大早上在办公室里就被小夏和小顾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公司。
半个月,可不是开玩笑的,温晚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随便扯了个谎说家里有点事。
今天刚好是周一,每周一早上公司都有惯常的例会。
会上像以前一样简单的总结了近期公司几个项目的进度,持续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才宣布结束。
人群陆陆续续往出走时,温晚却被队伍末端的傅云烟叫住。
傅云烟面上挟着笑容,一副客客气气的口吻,“听说温助理最近受伤了?看你现在都能来上班了,应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从傅云烟口中听到这些话,温晚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傅云烟是真的关心她,于是敷衍性的笑了笑,“还行,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多谢傅总监关心。”
傅云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趁着这次机会,温助理也没少在家享清福吧?十天半月都不用来上班,还挺叫人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