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过程温晚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她面对的都是身高体壮的男生,温晚没争过他们,就被推到了冰冷的水池里,好长时间等到温墨哭着叫老师来的时候,温晚都已经被冻的快晕死过去。
只是在那之后不知是迁怒还是怎么,她更讨厌温墨了,从没给过温墨好脸色。
想想还挺尴尬的。
温晚牵了一下苍白的唇角,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找我?”
温墨蹲下身,沉默着将方才掀翻的东西都捡了起来,“我放假了,来看看你的伤好没好,也刚好记起你今天月经…”
他的掌心攥着事物,不着痕迹捏紧,手背浮起根根青痕。
温晚的月经很规律,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关于她的很多事,他其实比她更清楚。
所以有些事情,她到底还是忘记了。
温墨手里拿着东西,一言不发的转身下楼。
温晚一愣,“温墨,你要去哪?”
她的角度只看的到温墨平静的背影,却根本看不到温墨覆盖着层层阴郁的表情。
“我去给你煮姜汤。”丢下了这么一句,温墨就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温晚盯着紧闭的门,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温墨今天有些奇怪。
等温墨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回来的时候,他面上的神色显然已经好了很多。
远远的闻到味道,温晚率先将眉头皱紧了,因为她很讨厌姜。
之前没觉得什么,此刻问道气味儿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苦着脸商量,“我能不能,不喝这个,黑糖红糖我都可以…”
她这幅软绵绵的样子,就有点像是跟家长讨价还价的小孩儿,温墨神色一松,但却难得在温晚面前强硬了一回,“不行,姜是驱寒的,你就是这样任性,身体才一直都调理不好。”
温晚抗拒的看着温墨碗里的橙黄色液体,心里有苦说不出,不过听温墨的语气,又有种她们姐弟一直以来感情都很好的错觉,仿佛温墨陪伴在她身边很多年似的。
但在温晚眼里,温墨毕竟是她弟弟,她这个当姐姐的必须作出榜样来,所以当温墨将盛着汤的勺子递过来的时候,她就硬着头皮喝下去了,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温晚喝完的时候,小脸紧皱着,温墨盯着她观察了半天,最后实在没忍住,丢了一个梅子在她嘴里,心里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吃个梅子能缓解一点。”
温晚含住的梅子的时候,酸甜的味道入口,她都快感动到哭了,扯了扯温墨的袖子,“我亲爱的弟弟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前不久还当他是个孩子看待,经过上次受伤,温晚才发现温墨其实不是一般的会照顾人,他只是喜欢撒娇而已。
温墨坐在她床边,替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面色骤然温柔许多,“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对你好?”
温晚侧头躺着,忍不住笑道,“那怎么行呢?你将来还要交女朋友的,到时候还是得多花时间陪女朋友,不然女孩子内心很敏感很脆弱的。”
温墨眸底一暗,“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他抬手撩过温晚一句头发,收回指尖时,还能隐约闻到一丝淡香。
温晚抬起头眯着眼看他,“女朋友怎么能是东西?”
温墨不以为然道,“反正我不需要,我有姐姐就够了…”
还有后半句话,这辈子他都只要姐姐一个行不行?
只是他没有问出口,他怕吓到她。
温晚以为温墨又开始撒娇了,无奈的笑,但是没过多久,就感觉小腹的疼痛似乎有所缓解,身体放松下来后,疲惫和困意瞬间席卷上来。
温墨顿了顿,“是不是困了?”
温晚的眼睛已经开始上下眼皮打架,缓缓的点了点头。
温墨忙将温晚往上捞了捞,将她的头搁在了他的腿上,又为她盖了一层毯子,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那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温晚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人照顾的缘故,她对自己很放纵,要是以前,痛的腰都直不起来,她也咬牙硬忍着。
温晚真心觉得,有个弟弟的感觉还不错,她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她以前对温墨真的太不好了,或许她今后该补偿他。
傅斯寒结束工作回到傅公馆的时候,夜色都已经降了下来。
初夏时昼夜温差大,他进到屋里,带了一身的寒气,却看到家里静悄悄的没有那抹生动鲜活的身影。
傅斯寒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眉心深深的拧起。
佣人立马过来接过他的外套,“先生,少夫人身体不舒服,在卧室里休息,已经睡了很久了。”
傅斯寒眉心蹙的更紧,盯着楼上半敞的房门,脚步却放轻了,只是声音依旧带着些许冷意,“身体不舒服?”
佣人点了点头,“嗯嗯,从中午开始的,不过少夫人的弟弟也来了,一直在照顾她。”
傅斯寒脚下的步伐遽然一顿,没再问下去,一言不发的踩着楼梯上楼。
走到那扇半敞的门前时,刚好看到的就是温晚毫无防备的躺在温墨腿上睡着的一幕。
室内只亮着菊暖色的壁灯,温墨垂着头,眼底是碎发遮掩不住的温柔,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温晚的背,像是万般慎重的呵护着什么珍宝。
傅斯寒瞳仁缩起,垂在身侧的手掌逐渐的捏紧。
下一秒傅斯寒推门而入,低沉着嗓音问他,“你怎么在傅公馆?”
温墨倏然抬头,看到傅斯寒的那一刻,眼底的温柔荡然无存,顷刻被冷意覆盖,“她身体不舒服,我来照顾她,有问题吗?”
傅斯寒目光落在温晚此刻已经泛起许多红润的脸上,凝着嗓音道,“她怎么了?”
温墨冷冷勾了下唇,“她每个月这个时候来月经,痛经第一天很严重,因为小时候落下了宫寒的病根,一直都没有调整过来。”他的语气如数家珍。
即使是弟弟,温墨也是个成年的男人,却对女人的私事细致到这种程度,傅斯寒心底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快。
他信步走了过去,“辛苦你照顾你姐姐,接下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温墨身型顿住,与傅斯寒四目对视着,但片刻过后,还是扶着温晚让开了位置。
看到傅斯寒坐在他的位置上,温墨确实掩饰不住的冷笑,“姐夫,你身为我姐的丈夫,连她的身体状况都不了解,会不会有点太不称职了?”
温墨的话语里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他并不畏惧傅斯寒,因为他对他这个姐夫的厌恶和痛恨,早就已经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