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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龙忻倒在沈再青的身上。
    沈再青被她带得重心不稳,往床上倒去,后背贴上柔软的褥子时,覆在身上的龙忻变成了小龙崽的模样,没有给她施加重量。
    沈再青的手护在龙忻的背上,龙忻的身体变小之后,她的手就和她的背空出了一段距离。
    她定的是双人间,房间里是两张小床,她们倒下的时候,龙忻还很大只,她怕她不留神就摔倒在床沿下,所以下意识地要护住她的身体。
    现在龙忻变成小龙崽了,小小的一只,攀在她的肩上,沈再青就没有先前的忧虑了。
    她还拿捏住了她的后颈,将她从自己的肩上提溜了起来,好好确认她现在的状态。
    龙忻确实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就算被沈再青拎着悬在半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四肢连同小尾巴,都软塌塌地垂着。
    沈再青盯着她的睡颜感叹: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醉酒的小龙睡着了,就等于解放了。
    可沈再青并没有觉得轻松,她的心变得沉重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把龙忻放在枕头上,又去行李箱里翻了她的小毯子出来,给她盖好。
    这个下午够折腾的。
    沈再青将窗边的窗帘拉上,阻隔了西斜的阳光,然后她走到卫生间,查看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之前,她就事先做了预想,而且是往坏的方向设想的,结果脖子上的咬痕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那么大一口,咬得还一点都不客气,现在紫了一圈,明显极了。
    沈再青刚才还未龙忻说的最后一句话而触动,现在结合起来一看,完全就是说得好听,做的......
    不忍置评了。
    沈再青涂了点东西,把自己脖子上的红印遮住,然后幽怨地看了一眼乖乖睡觉的龙忻,就出了房门。
    她下了楼,来到了农家乐的院子里。
    刘茂正在摘树上的桑叶,见她走近,就笑着和她打招呼:都收拾好了吗?你们是坐小火车过来的吧?
    嗯。沈再青有些疲惫,轻轻应了一声,便在院子里找了张凳子坐下。
    她还是有些忧心,不确定龙忻这样的程度,需不需要送到医院去看看?
    她想要找手机出来查找资料,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空落落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被龙忻拿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刘茂在沈再青身前忙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沈再青突然想起这位刘大伯可是经验丰富的养龙人,自己或许可以向他请教?
    沈再青清了清嗓子,询问道:刘大伯,龙忻坐小火车的时候不小心喝了一点酒,性格大变,体温也很高,需要把她送到医院去吗?她现在是睡着了,但我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刘茂闻言,停下采桑叶的动作,笑了笑,宽慰沈再青道:我就说你下来之后,怎么看上去忧心忡忡的,原来是担心这事啊。
    没事的,没事的,睡着了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龙的自我修复能力是很强的,喝了酒啊,只要睡一觉醒来,身体就能复原了。
    沈再青有被宽慰道,点点头,喃道:那就好。
    今天被吓到了吧,我第一次养龙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那时感觉天都快塌了,不过后面的结局也不算太坏,龙的意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定。
    沈在青点点头,她很认同刘茂说的最后一句话,今天她也看到了,龙忻一直都很难受,但她一直在忍,没有使用法术来缓解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
    后面多经历几次,我也就平常心了。
    这么说来,刘大伯养的小龙还不止一次地喝酒了?
    是啊,我养过几只年纪大些的,他们跟酒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缘分,拦都拦不住,哈哈哈。
    想起过往,刘茂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他也不摘桑叶了,就坐在桑田里的隆起来的土堆上,和沈在青聊着天。
    刘茂一直关注着龙族和三号楼的动态,知道的消息比沈再青还多。
    沈在青从他口中得知,近些年,龙崽的出生率和孵化率确实下降了,他这家农家乐都不像之前那么热闹了。
    龙忻和她还是这个月里第一户来他这里游玩的龙崽家庭,后面预约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一般没来过的对我这里会向往,已经来玩过的,会把时间花在没去过的地方,做不了回头客,毕竟三个月的时间是短暂的,总要多见些多体验些。
    三号楼带给他们的体验是美好的,在有限的时间里,当然要抓紧时间收集各种各样美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面几关的考核对他们来说就很痛苦了,要磨去他们的棱角,要生生压制住他们的天性。
    从龙变成人,过程定然是艰辛的。
    见气氛有些沉闷,刘茂换了一个话题,和沈再青说起他养龙过程中的那些趣事,每只小龙身上都有一两个独一无二的习惯,大多都是可爱的习惯。
    养龙的过程真的很治愈。
    扯到小龙,沈在青和刘茂也很有话聊,两人一直聊到日落西山还意犹未尽。
    刘茂不得不走了,歉意地朝沈再青笑笑:我家老婆子和孙女要回来了,我得去摘菜,晚上我家老婆子下厨,说要给你们露一手。
    你们喜欢吃什么,我这什么都有,我去多摘一点来。
    沈再青赶紧阻止道:不用太麻烦,就按照你们平常吃的菜色来,不用特意为我们调整。
    而且龙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自己一个人的话,简单对付一下就行。
    刘茂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按我的估计,可能再过一两个小时,她就会醒了。她是中午的时候喝的酒,而且这点量也不算多,不会一觉睡到天明的,放心吧。
    沈再青却一再坚持:没关系的,从简就好,龙忻她就喜欢吃大米饭,晚上我们给她留一碗米饭就好。
    刘茂将信将疑,不过日落之后,山里的天就黑得更快了,他不能耽搁,得赶紧走了。
    沈再青没提自己的要求,那他就自由发挥,看见什么采什么。
    到了饭点,龙忻还没醒来,刘大婶特意给龙忻留了饭菜,在灶火台里焖着。
    吃完饭后,刘茂夫妇带着小孙女在他们的屋子里看电视,沈再青坐在吃饭的小方桌前,坐在小凳子上,欣赏着透过门框就能看到的明月。
    她的手边有一盘形态各异的桑葚,里面有好几个品种,还有一些是摘得太急,还没成熟的。
    沈再青把这些没成熟的桑葚挑到一旁。
    身后传来脚步声,缓慢却极有规律的,沈再青还没扭头,就听见一声熟悉的教授。
    醒了?沈再青扭头望去,就看见一脸迷糊的龙忻踩着楼梯下来。
    她是以人的形态出现的,深琥珀色的眼睛里尽是迷茫,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着,她很是不安地向沈再青询问:教授,下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的记忆中止在观光小火车的那瓶饮料上,喝完饮料之后,她觉得身体难受,就趴在了桌子上,后面发生了什么,就完全不记得了。
    你买的那瓶饮料是酒,你喝醉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
    龙忻在沈再青身旁坐下,惴惴不安地问:那......那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沈再青硬挤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来,摇着头说:没有,你醉了也很乖,很听话。
    龙忻心里的石头刚放下一些,又觉得有一点奇怪。
    教授看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幽怨?
    作者有话要说:  沈教授内心:等着接受我的摧残吧。
    明天上夹子,所以今天提早更新,明晚还是21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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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那我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吗?龙忻又小心翼翼地问, 神经还是紧绷着。
    喝醉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她心里真的很不踏实。
    没有,你喝醉了之后就不说话了, 安安静静的, 一路都没有说话。
    沈再青含笑打量龙忻分外不安的模样,说完便往嘴里塞了一颗香甜的金香葚, 不紧不慢地嚼着。
    龙忻看着她,陷入了思考当中。
    她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也很信任从教授口中说出来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的感觉更奇怪了......
    难道教授对她喝酒一事相当生气?
    这是误会啊!
    龙忻细长的手指扶住桌沿, 急忙和沈再青解释:教授,我原本是要买饮料的, 但我不认识酒, 误打误撞才拿了两罐的酒。
    她还和沈再青保证:我现在记住了酒的滋味,下次要是再喝到酒, 我一定会吐掉的。
    龙忻的记忆力很好,记在脑中的东西绝对不会忘。
    她现在对酒的味道有了深刻的印象,下次都别说入嘴了, 她只要一闻到那个味道就会立刻把它推开。
    龙忻说得很诚恳, 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再青看, 脊背微微弯着,嘴唇也抿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自己的膝上, 不敢乱动。
    像犯了错等待主人训话的小奶狗。
    沈再青的神态里透着几分悠然,她拍了拍手,拂去手上多余的水渍, 然后将桌上的东西都清了清。
    借着这个机会,她要让酒这个字牢牢地刻进龙忻的脑袋里。
    龙忻静静坐着,沈再青没有指示,她浑身上下都绷着,丝毫不敢松懈。
    你坐过来一点,我来教你认这个酒字。沈再青掀了掀眼皮,瞥了她一眼,又朝她扬扬下巴。
    好。龙忻脸上露出笑意,乖乖地应着,双手抱着屁股底下的小凳子,长腿挪了一步,就屁颠屁颠地挪到了沈再青的身旁。
    看好了。沈再青用手指沾着水,在木桌上写下了酒这个字。这木桌桌面的颜色很深,用水写字也能看得十分明显。
    龙忻歪着脑袋,认真看着沈再青写的一笔一划。
    记住了吗?以后要是看到了这个字,离它远远的。
    我记住了,教授。
    龙忻反复看了这个酒字许多遍,还在心里默默地描绘它的形状,她现在就是倒着、歪着、拆着,也能把它认出来。
    很好,坐回去吧。待会儿吃好了饭,把这个字写一千遍。沈再青神色淡淡,说出来的话却让龙忻瞪大了眼睛。
    写一千遍?
    ......会不会太多了?
    可是教授,我看几遍,就能牢牢地记住了,并不太需要写一千遍......龙忻小小声地和沈再青抗议。
    她写字很慢。
    因为没有系统地学过人类的书写方式,没有养成良好的书写习惯,所以她写字更像在画画,把眼睛看到的线条画出来。
    她可以把别人的笔迹学得很像,但每一笔每一划都要花她不少功夫。
    这一千字,够她折腾一个晚上的了。
    沈再青的笑透着朦胧飘忽的不怀好意,立场坚定不移:不行,只看不练怎么行,那样记不牢,一定要写。
    龙忻是哪里能看得透她眼角的那抹笑,嘴角垮了垮,心想教授一定是生气了。
    这种时候,她更不能不听她的话。
    于是她点了点头,并承诺一吃完饭就上楼写。
    沈再青将桌面上的水渍擦了擦,然后站起身来,指指灶台的方向道,笑容更深了:你在这坐着,我去给你端饭来。
    好。
    沈再青离开了位置,往灶台的方向走去。
    龙忻心想:教授虽然生气了,但对她还是很好的。
    她已经错过了饭点,但教授还是很贴心地给自己留饭菜了。
    龙忻又变得期待,搭在膝上的手指都在轻轻敲着节奏,眼睛朝着灶台的方向不断张望。
    吃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以横扫所有的不开心。
    沈再青在龙忻期待的目光下走了回来,她脸上笑意不减,手里端了一碗清汤寡水的粥过来,上面搭了一把小勺子。
    她把已经在灶台里焖得粘稠了的粥摆在龙忻面前,然后道:喏,吃吧。
    这是刘大伯家自己种的大米,吃起来很香的,快尝尝。
    龙忻低下头,眼睛里的亮光都少了大半,她握住勺子的末端,将粥搅了搅,本想若无其事地吃下去,但握着勺子搅了两下,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她好饿,想吃肉。
    教授,没有其他东西了吗?龙忻鼓起勇气问。
    因为龙忻起得太晚,所以只剩这些了,将就一下吧。
    觉得腻了就吃两颗桑葚,很开胃的。
    沈再青将自己挑出来的还没完全成熟的桑葚拨到龙忻面前,把那些足够成熟且香甜的放在自己面前。
    教授绝对还在生气,龙忻得出结论。
    龙忻舀了一口粥,苦兮兮地送进嘴里,又瞥了一眼看过去就很酸的桑葚,嘴都有些瘪了,用湿漉漉的眸子看着沈再青。
    沈再青刀枪不入,只是催促:赶紧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好。龙忻往自己嘴里送着粥,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就伸手抓起一颗泛青的桑葚,放在嘴里嚼几下。
    那桑葚比她想象的还要酸,酸得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握着勺子的手都抖了一抖。
    她被这桑葚蹂.躏的时候,隐约还听到对面的人传来的压抑的笑声。
    她睁开眼,将桑葚吞下,然后不发一语的,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粥,
    她一边吃一边用更加可怜的眼神看着沈再青。
    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听话又委屈兮兮的大狗狗。
    这样就有点犯规了。
    沈再青招架不住她这样的眼神,一直都是,被这样的目光望着,真的很难不松动。
    沈再青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心里的气恼正在慢慢融化,但想到下午她的蛮横无理,还是气不过,就说: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闭上眼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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