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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第35章 低笑 这可不是疼
    耳畔的呼吸声像是一缕微风又如同一簇火苗, 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进入他耳中,像是一股薄弱的电流穿透进来,度过身体的躯壳直接往心脏中去。
    殷言声心跳鼓噪, 全身的血液好似都沸腾起来,他道:好。
    单一个字, 却是重若千斤。
    席寒笑了。
    他把下巴搭到殷言声肩头上,手环住殷言声的窄腰,隔着一层布料无声地摩挲着,劲瘦的腰肢十分温暖,环到怀中便有一种满足感。
    他内心无比的妥帖, 被那个好字说得舒服。
    殷言声只觉得抱着他的人越来越用力, 像是要揉入骨血之中,席娇娇的呼吸喷洒在脸侧, 接着又埋头在颈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殷言声别开了头,被他的动作弄得脸颊一热:你闻什么?他又不是猫, 身上也没有什么香味。
    哪有这样嗅人的?
    还好每天都洗澡。
    席寒抬起头来, 他现在瞧着是懒洋洋的, 眉眼间带着一股风流与慵懒夹杂在一起的感觉,仿佛是闻了薄荷的猫, 又用指尖去碰殷言声的耳垂:我闻着你香。
    他修长的脖子白皙,手指像是玉雕的一样, 指尖带着一些淡淡的红,里面贴身的毛衫下隐隐勾勒出漂亮的肌肉, 肩宽腿长窄腰的,配着一张清冷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蛊惑感。
    尤其是这样清绝的面容上带着一些欲,恰到好处的下.流和点到为止的暗示, 低笑着说些调情的话,简直能把人撩到腿软。
    席寒声音很低,故意在他耳边道:小朋友用的什么香水,身上哪里都是这个味道吗?
    说着,又仿佛是想再闻闻似的,缓缓地低头,离着皮肤几毫米的地方停下,一股小小的呼吸散落在上。
    殷言声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但能感觉到席寒的气息,烟草的清苦与竹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它们织成了一张大网把他围住。那些散落的气息好似焰火,将在网中的他炙烤着。
    殷言声像是武侠剧中被人点了穴道的人,僵硬地像是一尊石像,席寒又压着声音道:全身都是这个味道?
    他顺着席寒的视线看去,落到自己的脐下的位置,耳尖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的移开目光,极力地稳住面上的平静:我身上没有什么味道。
    没什么味道!就算有也不可能香!
    别看了别看了!
    席娇娇快收回视线!
    有。
    他两腿暗暗地合拢:没。声音答得很弱,总感觉很心虚。
    席寒说:那我今晚让你尝尝?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惊雷一样乍响在耳畔,殷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又站到地上,离着席娇娇一米多的距离。
    席寒眉梢微微挑了挑,大概也是没想到他连这个都受不了。
    殷言声小朋友格外的纯,别说什么花样,有时候带着一点点颜色的话都受不住。
    殷言声又吸了一口气: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去洗澡。
    他状似平静,实则步履仓皇,已是溃不成军。
    席寒唇角微微勾起。
    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身上带着同一种沐浴液的香味。
    殷言声被人环住肌肤相贴。
    如同印象派的油画在眼前闪过,电影中快速切换的镜头里是那种浓烈到荒诞的色彩,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在流动起来,一切都是由远及近,先是触觉与听觉,旋即就是剧烈的心跳声。
    这个时候理智什么的早就不在,他像是一只放在蒸笼上的羔羊,又像是面团或者泥土,被人用手捞起又从指缝里滑出。
    又是一次的刺激,惊涛骇浪般的席卷而来,他如同暴雨天却出海的小船,面对风与浪无力抵抗。
    殷言声唇抿的死死的,他几乎忍不住要咬唇的时候却别人扳过下巴捏着腮帮,席寒的虎口紧挨着他的唇,手上用了一点力就能让他发出声音。
    他抬眸望着,双眼都像是难以聚焦,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张面容。
    他额间的汗水落下,终于忍不住道:难受。声音都已经带着点委屈。
    疼?
    其实不疼,他实在难以形容那种感觉,像是电流在体内经过,一切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殷言声视线缓缓聚焦,他鼠.蹊处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对着席寒撒谎:疼。
    许是因为无力,这个字拖得有些长,他手上因为用力血管都已经凸起,指尖泛着一种青白色。
    席寒扫了眼,旋即在他耳边沉沉低笑:小朋友这可不是疼你看你站得多高
    夜中寂寂,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息,已经是暧.昧到了极致,又无声地敛了下去。
    翌日。
    殷言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看时间,当看到上面显示的早晨七点半的时候惊醒,掀开被子就要穿衣。
    昨晚两个人都睡得很晚,结果醒来就晚了。
    席寒也醒了过来:要迟到了?
    殷言声说:要快点。
    虽然他是经理,但平时从没有迟到过,别人几点上班他几点,下班的时候甚至比别人晚。
    席寒闭目两秒后从床上起来,直接去洗漱,等到他把自己打理好后,殷言声也收拾好了自己。
    两人一同去公司。
    第36章 笑容 他愿意对席娇娇笑。
    乔飞手里拿了块面包坐在工位上, 他晚上习惯性的熬夜,早上起床很迟,向来是来不及吃早饭的, 只是用面包牛奶垫着。
    他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打开电脑,目光瞥见走廊里的人时含糊不清地说:经理早上好。一秒之后眼睛微微睁大:老板早上好。
    奇了怪了, 老板今天为什么会来这里。
    席寒点了点头。
    他这时候就显得有些冷淡,面容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与界限,无形之后就阻隔了别人想要拍马屁的心思。
    一直到办公室他脸上才有了笑容,看着殷言声坐在椅子上, 给他倒了杯水轻声道:难受吗?昨晚两个人都有些过。
    殷言声起初还没想来他说什么, 坐上椅子的那一瞬才恍然,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还行。有点点难受。
    席寒没有错过这个动作:需要软垫吗?
    殷言声说:不用。
    只是一点不适的感觉, 忍一忍就过去了,远没有到需要软垫的地步。
    他喝了一口水,唇色更加润了, 只抬眸看着席寒。
    殷言声身上穿着一件雾霾蓝毛衣, 原本外面的白色外套被他脱下放到休息室中, 这个颜色格外的衬他的皮肤,一段脖子像是白玉一般, 贴近领口的位置有段明艳的红绳,那是白玉坠子。
    这身衣服他穿在身上很休闲, 没了平时的冷硬与商务,其实很符合他的年龄, 有股脆生生的嫩。
    瞧着就是个小朋友。
    席寒捻了捻手指:戴着玉吗?
    殷言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带着呢。
    席寒说:拿出来我看看。
    殷言声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微仰着头拽出来, 红绳从毛衣里出来,润泽的白色显露出来,玉坠子垂至胸前微微晃着。
    席寒走过去给他又放到毛衣中,上面有独属于肌肤的温热,它在心脏旁边垂着,裹着一层的体温。
    那是最有生命力的地方,伴着所有的爱意。
    席寒满意了,他低头夸赞般地说了一句:小朋友真乖。
    声音很低,只有两人才能听清。
    殷言声想这有什么乖的,只是戴了个礼物而已,却还是觉得心理像是裹了层甜蜜一样,唇角地勾起淡淡的弧度。
    他不常笑,笑的时候大多也是讥笑冷笑嗤笑嘲讽的笑,这样单纯的用笑容表达开心的时候其实不多,稀少的像是昙花开放一样。
    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脸,手下的皮肤微凉,他道:我们殷经理笑得好看。
    以后多笑笑,嗯?
    殷言声一顿,他脑中快速地闪过什么,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说话怎么就你不会说,连声爸爸都不叫你能做什么?笑笑笑,光知道笑,人都说我和你妈生了个哑巴。
    去姥姥家之前住的是单位的家属楼,楼上楼下的都认识,上班在一起上,住房也在一起,人似乎不会关心擦肩而过陌生人的事情,却忍不住和近处的人攀比。
    工资,在单位的职务,有了孩子后似乎更加比较起来,谁家的孩子聪明,谁家的学习成绩好这似乎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殷言声说话迟,别的孩子已经会用语言表达一些简单的需求时,他仍旧什么也不会说。
    心理学上讲配套效应,说的是人在拥有一件新物品后会不断配置与其相适应的物品,已达到心理上的平衡。【注】
    那时候他的父亲已经被提拔,在同龄人之中混得最好,母亲又漂亮温柔,这着实让人艳羡,可唯独儿子不会说话。
    这就像是崭新房子里一件老旧的地毯,着实是一个败笔。
    他在妻子不在时给儿子教说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反反复复念了几十遍后他的儿子仍只会笑,怒从心起,说了那句话。
    孩子或许不会明白大人的意思,但对情绪的感知格外敏锐,他知道自己的笑或许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从此之后就减少了。
    再后来母亲去世,他跟着姥姥过,就更少笑了。
    殷言声回神回来,看着席寒:我不愿意笑。
    他眸子清凌凌的,这样看着一个人时有些倔强,像是一个故意闹的孩童,用偶尔的不合群表达自己的特立独行。
    席寒刚欲说不愿意就不笑了,就见殷言声唇角抬起,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只对你笑。
    席寒:小朋友好会撩。
    殷言声认真道:这不是撩,这是我的真心话。
    他愿意对席娇娇笑。
    席寒只觉得自家的小朋友越发的好看起来。
    他道:殷经理,你平时助理都做什么工作?
    收发文件、接收信息、还有整理日程,还会进行一些协调性的工作。
    小微婚假,这几天明显觉得任务量大了很多。
    席寒心说和自己想得差不多,只是助理的工位在外面,他不愿意去那里,于是隔一会儿出去走走,各个位置上转转。
    这样过了两天,公司上上下下都说老板亲自盯梢,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就怕老板找事开了。
    但很快就发现,老板对员工摸鱼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慢慢地放松下来。
    第37章 法语 他眸子黑沉,像是所有情绪都浸透
    安城已经到了十二月, 北方的天气有种冷冽的寒意,干燥且又是空旷的冷,一出门深吸一口气, 那些冰雪般的寒冽气息如同带着冰渣似的往身体里钻,一股直逼肺腑的冷意似乎让人连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殷言声和席寒进了办公室之后, 刚推门进去就是一股暖烘烘的热气,如今安城已经开了暖气,室内温度也将近二十度。
    席寒先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殷言声:快喝点热水,今天气温又降了。
    也就是从车上到楼上的一段距离,风一个劲的往衣领里钻, 手上温度降了下去。
    变冷似乎是一夜间的事情, 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温度就低了很多。
    殷言声双手捂住杯子, 他皮肤白,也没觉得冷就鼻尖有些红,喝了几口水之后说:往年这个时候都下雪了。
    安城初雪一向是十二月, 琐琐碎碎的雪花飘下, 就有了冬天的气氛。
    席寒说:今年应该会迟一些。
    他外面穿着一件灰色大衣, 里面是一件深黑的高领毛衣,下身是同色的长裤, 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冷冷清清的样子。
    许是觉得有些热,外衣已经脱了, 毛衣袖子被挽起来一些,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线条流畅的手腕。
    殷言声伸手解下驼色围巾, 也把外衣脱了:要是下雪了我们就去吃火锅。
    他还伸手擦去窗子上的白雾,弄干净一块玻璃后看外面,安城的冬日天空是灰蒙蒙的, 路上也是难见绿色植物,便有一种干枯苍凉的感觉。
    也许是殷言声的错觉,他总觉得连窗台上的绿植也看起来没有以往那么绿了。
    席寒笑了一声:你要是想吃火锅我们今天就去吃,不用等到下雪。
    殷言声不赞同,他就是想在下雪天去吃火锅:别的时间去吃感觉少了点什么。
    初雪天,安城冬日,似乎总得来点仪式感。
    立冬似乎不是开启了冬日,下雪才是。
    席寒没再说什么。
    外面也有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大家零零碎碎地抱怨着冬天的冷,又去茶水间接了热水,一时之间便是热闹而又鲜活的景象。
    今日不是很忙,上午还未到十二点就有人下去吃午饭,殷言声让送了两份上来,自己和席娇娇在办公室吃。
    他点的是一份增肌餐,水煮的鸡胸肉清炒的虾仁搭配着西蓝花,碳水也只是半个拳头那么大的糙米饭,要是夏日的时候吃这些还能忍受,冬天的餐食是这个总觉得有些惨。
    没有油水,凉得快,味道又十分寡淡。
    殷言声倒是安安静静地吃完,看起来一点也不挑。
    席寒看着好笑:小朋友这几天在增肌?
    这几天殷言声小朋友吃得少,一周里有四天早上要吃水煮蛋,中午大多数时候是楼下的增肌餐,晚上席寒给人投喂水果零食的时候一律摆手拒绝。
    殷言声说:我这几天控制一下。
    冬天因为寒冷总会不由自主地摄入更高的热量,今天早上空腹一量,肌肉率稍微下降了一些。
    前一段时间忙,锻炼的时间明显减少,殷言声现在对自己的身材管理挺严格的。
    外形倒是其次,主要是就久坐缺乏锻炼的健康问题。
    席寒没再说什么,现在外面也没有人,办公室的门又是关着的,席寒将手贴在殷言声的腹部,隔着一层衣服轻轻触了触:没有那么严重,挺好的。
    他隐约能触到肌肉的轮廓,那些线条一如既往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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