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我会忘掉那些混账话的,忘的一个字都不剩,这样你满意了吧?”
“嗯,听话的女人我喜欢……”
话音未落,慕霆风就被推了一把,他愕然地看着跟前的女人:“你推我?”
推你怎么了,混蛋!
在包间门外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天知道云若夕有多崩溃,多想大哭一场。
这家伙竟然说,别拿她跟思雨比,她们没有可比性。
难道他的叶思雨就是宝,她就是一根草吗?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说他爱叶思雨,他的妻子只能是叶思雨,对她却是一口一个“玩”。
她是宠物吗,是玩具吗,是交际花吗,这家伙凭什么把玩弄她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原本这口气云若夕打算一直憋着,可有个家伙就是这么讨厌,不停地在她面前晃悠,还厚颜无耻的来警告她,简直不能忍!
云若夕气愤的全身颤抖。气血上涌,红着眼又是一把推过去!
死女人,还来?
没想到女人会狠成这样,某人毫无防备,被这么狠狠一推,“扑通”一声掉进水池里。
慕霆风在水里扑腾两下,在水池里站起来,满脸怒容地看向岸上的女人:“该死的女人,你在发什么疯?”
推一次就算了,竟然还来推第二次,可恶的女人,这是谁给她的胆子?
看着水池里狼狈的男人,云若夕觉得好解恨,忽而两眼一弯,笑了。
见这死女人笑得灿烂,慕霆风咬牙切齿,游到岸边,朝她伸出湿漉漉的手:“拉我上去,立刻,马上!”
瞧瞧这恶劣的态度,就跟个大爷似的,脑子有病的才会去拉他。
“我可拉不动你,自己上来。”云若夕转身就走,不想搭理这家伙。
拉他一下都不肯,这只白眼狼!
慕霆风矫健地一个翻身上来,阴沉着脸怒吼:“胆大包天的女人,你竟敢推我,站住,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若夕的脚步顿在原地。
以为她怕了,慕霆风语气缓和了一点,但面色还是臭的要命:“云若夕,乖乖的给我过来,道歉,如果你道歉,我还可以勉强原谅你,不然今天你就完了!”
闻言,云若夕转过身,咬牙瞪着这可恶的男人。
慕霆风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心情差到了极点,不耐烦地催促:“瞪什么瞪,赶紧给我过来道歉,然后去给我找换洗的衣服!”
去帮他找换洗的衣服,以为她是丫鬟呢?
云若夕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转过身,朝这边走来:“好,我给你道歉,但咱们可说好了,道歉之后……”
话还没说完,云若夕小跑到男人跟前,再次把他推进水池里。
“扑通”,水花四溅。
“让我给你道歉,做梦!”云若夕把话丢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在包间里,这家伙说的话真的好伤人,活该他变成落汤鸡,活该他淹死在水池里。
慕霆风从水池里站起身,面色阴沉恐怖,双手紧握成拳,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云,若,夕!”
怒吼声响起,每一个字都饱含愤怒,恨不能把那女人抓回来生吞活剥了!
听着身后的怒吼声,云若夕直接跑出了庄园,那家伙肯定被她气疯了,还是先出去躲一躲吧,不然被掐死了怎么办?
唉,今天她好像是任性了点,不过她不后悔,能把慕霆风那家伙气得半死,这心情就是莫名的好!
走走停停,当来到一家法国餐厅门口的时候,云若夕被里面浪漫的气氛给吸引了,于是走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午饭还没有吃,这会儿云若夕还真有点饿了,于是点了杯红酒,鹅肝牛排,还有一份意大利面。
等东西都上齐了,云若夕十指大动的吃起来,吃着吃着,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了,她好像没带钱!
出来的时候跑得太急,别说是钱包,就连手机都没拿一个,所以呢,现在想找个熟人来结账都没办法。
“呃……”云若夕都窘迫死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餐厅里突然流淌出钢琴声。
琴声悠扬,餐厅里的顾客渐渐安静下来,凝神倾听,不忍心发出一点声音去打搅。
云若夕寻声看去,视线落在餐厅中央的台子上。
台子上,有个男人正在弹奏钢琴,当看到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云若夕微微一怔。
没错了,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面具男坐在钢琴前,休闲的白衣白裤,背脊挺直,琴凳下的两条大腿很长。
男人露在面具外的五官很精致,鼻梁高挺,唇如蝉翼,而且唇形优美,最出众的还是那双湛亮深邃的眼,仿若沉浸在皎洁月光下的海水,静谧幽深……
此时此刻,他微垂着海水般的眼眸,修长的食指在钢琴上跳动着,动听的音符从指尖划出。
水晶灯在头顶上旋转,将暖黄色的光影洒在面具男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个降临人间的天使,即便不露脸,那也很吸人眼球,让餐厅里的人移不开眼。
看着男人灯光中的身影,听着他弹奏的《流浪者之歌》,云若夕有些动容。
《流浪者之歌》,这是一首很悲伤的曲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由这个面具男弹出来,显得越发忧伤,让人感觉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诉说一个忧伤的故事。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或者是内心孤独忧伤,那男人是不会谈得这么好的吧?
是的,旁听的人都觉得这男人弹奏得很好,可他自己却貌似不太满意。
一曲结束,面具男睁开湛亮深邃的眸,眼底明显有着不满意,他看向边上的侍者,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侍者转身而去,很快又抱着一把小提琴返回。
面具男接过小提琴,调了调琴弦,开口问:“刚才的曲子,谁愿意与我合奏?”
这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点温润,音质像播音员的一样,毫无杂质,很好听。
当然啦,慕霆风的声音也很好听,不过那家伙说话经常冷冰冰的,要么吼人,要么骂人,让人自然而然就忽略掉了他声音上的优点。
将两人的声音暗自做了一下比较,云若夕忽而笑了,抬头环顾四周,想看看谁愿意走上台合奏。
餐厅里的人,有的笑而不语,有的跃跃欲试,却没有勇气走上去,有的……
半晌没个人走上来,面具男也不在意,温和地笑道:“那我就小提琴独奏一曲吧。”
说罢,他将小提琴架在肩上,正要拉奏的时候,瞟见角落里有个女人举起了手。
举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云若夕。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台上的那个男人失望,也不想看到他一个人孤独的弹奏,可能是和他刚才弹奏的曲子产生了共鸣吧,抑或者……
总之,云若夕是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没有想太多,等她察觉自己举起了手,想要打退堂鼓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台上的人直直地看向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