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位婶子——”她慢慢转向跟谢刘氏同行,现在在她旁边也是一脸气急败坏却根本不敢说话的女人,估计也是看见了她们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惹不起,便也不说了。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谢广谦和何婉被自己的继母婆婆还有弟妹妯娌几个人欺负了十几年,现在也是该自己替她们一桩桩一件件的讨回来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她们这几个老女人也就是纸老虎罢了,如果真闹到了报官的地步,说不定谁会怕谁呢。
她露出了礼貌性的微笑,颔首对那个无辜的妇人说道:“婶子,我和你不太熟所以不认识你,这样,刚刚被水弄脏的衣服我会赔一套新的给您,您把您住的地方告诉我,改日我买了新衣裳会亲自登门道歉,给您赔罪,让您看见我原来的家丑,还真是不好意思。”
几句话就将自己的责任摘出去了大半,虽然谢心染对跟谢刘氏这种欺软怕硬的婆娘走得近的人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可这次对方也确实是受到了牵连,不过估计这一折过后,她也会逐渐疏远谢刘氏,那自己岂不是更称意了?
这一段故事如果单拿出来放在所谓的小说里,那她可能就是那种心理扭曲的熊孩子,可惜啊,谁让自己偏偏摊上以前想都没想过的穿越,还碰上了这么几个货当家里人,算了,就当以前的玩游戏升级打副本好了。
家丑?他竟然敢说自己是家丑?谢刘氏虽然生气,却也能听得出来他这个二侄女的弦外之音,瞬间恨不得将这小贱货的嘴给撕烂;而与她同行的那个妇人心里虽是愤愤不平,却也明白这孩子可能是个狠角色,若是自己跟他不依不饶的,最后吃亏的指不定还是谁呢。
更何况人家已经说了要赔衣服了,那也不算不明事理,索性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她心里对谢刘氏的埋怨和不满,倒愈发多了起来。
跟这婆娘出来,当真是晦气的很!
谢刘氏不顾满身的污垢,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好好的给谢心染一个教训,嘴里还不断的叫骂着,仿佛跟一个疯婆娘一样,她身边的妇人愈发的看不下去她这样的架势,早就躲远了些,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如同得了什么癔症的谢刘氏。
“今日把钱还来,你我再无瓜葛,否则你若是再纠缠一步,别怪我这就不留情面!”
谢心染冷言冷语的,她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也算是把最后一点耐心和情面都耗光了;宫勋也抬起手转了转手腕,露出拳头对谢刘氏说道:“听没听见,你快点把钱拿出来,咱们好多人听了,不然我这个拳头可不认你是男还是女!”
这话虽然听上去很是威胁,但他们心里也都明白,谢刘氏也就是外强中干,期软怕硬,报官?这种事她怕是压根都不敢干!不说别的,光说今天这一折,她可能还怕他们报复自己呢。
眼看着自己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吃了,还有泼了一盆子的脏水臭水,像柳氏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围观的人大多数都是在他和同行的妇人身上指指点点的,说的话也很刻薄,大多都说他这个做长辈克扣孩子的钱,也做不出什么好事来。
女人这会儿终于明白了难堪两个字怎么写,赶紧丢下几两银子,还狠狠地瞪了谢心染和宫勋等人一眼,低下头快步逃也似的就离开了,人群赶紧给她们俩让出一条道路来,生怕她们身上的污水沾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热闹看完了,人群也都该散了,他们渐渐散去之后,谢心染看见那两个女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笑的比刚才更加开心,天知道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看在何婉的面子上也不能惹是生非,不然她会越来越难做的。
可谁知道呢,谢刘氏这个草包婆娘,今天竟然自己送上了门,给她这个机会,真是大快人心。
她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声,然后就把摊子上谢刘氏扔下的几两银子在手中抛玩,得意的收入囊中,“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谢心怜虽然也感觉到心里一口恶气有人出了,但还是有些担心,问谢心染说道:“心染,你就不怕婶子回去在家里大吵大闹的,然后来找咱们的麻烦?”
谢心染不屑的嘁了一声,谢刘氏这种人她见得太多了,跟谢王氏那个老太婆都是一路货色,有什么好怕的?别说来找麻烦了,就是以后她看见自己说不定都得绕着走,毕竟泼脏水这种事,她能干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
“姐你担心什么?她要是还来找咱们的不痛快,我就彻底让她尝尝泔水是什么味儿,真当我是咱爹娘一样的好脾气了?我告诉你,对付这种泼妇,也得用泼妇的方式,不然她那张脸就跟臭鱼烂虾一样。”
谢心染说完就走到摊位后面把香囊什么的小物重新摆好,银子自然也交到了谢心怜手里,“这些钱你回去给娘亲,不然她总是要担心这担心那的,如果知道这是婶子给的,估计又是要问个不停了。”
谢心染把钱交给谢心怜,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谢心怜是大姐,何婉会觉得她比较稳妥,不过问长女的几率也大一些,但是谢心染就不一样了,她自从穿越过来之后就跟以前的脾气大相径庭,不确定因素太多。
不过不管何婉能不能看得出来,她不是以前的那根女儿,但是谢心染对何婉的孝敬和体贴是一样没有变过的,只不过她最近没有太多精力去应付总要瞻前顾后的母亲,就只能暂时把这件事交给长姐了。
“嗯,我知道了。”谢心怜点了点头就把银子收好,其实娘本应得的钱又重新到手,她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说来也巧,谢刘氏等人没走多久,上回说要来取绣屏的人应该就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