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姐姐,你是要追求自然成熟,不用化肥,让我们吃上健康绿色的东西是吗?”不愧是果果,脑子活,又知变通。
“姐姐就是这个意思,虽说现在国家大力提倡快速发展,大家也是一股脑的投入发展大潮中去。各个地方建工厂,讲究效率。农业也不例外。可你们想想再过个二三十年,资源,土地,食物会不会影响我们生存的健康。这些不可再生的资源犹如我们寿命是有限的。虽然我们是小老百姓,可这里终究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我们不保护,子孙后代便没有幸福安康的日子了。”郝好在现代见过太多的这样的事例,污染后再重新治理,花费的人力物力远远大于所得的。
“女子,你长大了。”父亲好鸿蒙欣慰的称赞。
“爸,我只是有感而发,我们是小份子,可也是大能量嘛。后山竹林产的笋,养的鸡鸭,到时全送来给我,我都能消耗掉。”郝好羞愧极了,她就仗着多了一些见识,才在父母面前卖弄,如果去给其他人道,估计会被人白眼四连拍。
“听你的。”父亲拍板答应了。
县城文化馆。
刚上班不久的胡晓就到了田润生生死不明的消息。震惊之余便很快去找自己的母亲。
“妈,听说田润生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我这可怎么办?”终究是经历风雨少,遇到事,不冷静,易着急。
“先不急,我跟你刘姨打探消息,如果真是这个样子,妈妈给你重新介绍对象。反正那个后生也不怎么喜欢你,何必黏着他不放。”母亲笑着安慰,看着花一般的女儿,她暗暗下定决心,重新给物色一个好人家。
“嗯。”胡晓安心了。她侧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的盆栽,不由得想着。
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不顾脸面的追求田润生,次次碰壁,受侮辱,与此同时,她看上的也是田润生的背景,对他并没有多么的喜欢。既然现在他生死不明,也不要怪她心狠。
母亲办事效率高,从刘淑芬那里打探到,田润生因为病情严重,送去了燕京 至于能不能活还是一说呢。
胡晓得了答案,便任由母亲私下打探家势好的人家了。因知道的人并不多,胡晓的母亲没多久就相中了和丈夫同一个领导班子的同事的儿子。
而此人正是一线工地上处处有意无意帮胡晓散播谣言的胡安邦。
说起胡安邦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是他太纨绔调皮,而是他温文尔雅,谦和有礼。和他相熟的人,无不夸赞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事。
有道是,人无完人,一个人太过完美便有猫腻了。
胡晓和胡安邦仓促订了婚,没多久就结婚了。
胡安邦是完美无缺的丈夫,可他并不热心于夫妻间的事情,而且对新婚的妻子不冷不热,一副相敬如宾的样子。
可暗地里,对同性很感兴趣。
结了婚的胡晓碍于二人认识的时间短,便一味忍让,夫妻二人表面相处的极为和谐。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
转眼到了春风,休息了一冬天的下河村渐渐的苏醒了。
河两岸的枯草渐渐褪了焦黄,裹上了一层嫩绿的外衣,河水解冻,潺潺流水一直蜿蜒向远方。
河边的柳树也换了新衣,细密的枝桠上随处可见毛茸茸的小球。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一场春雨,唤醒了万物,更唤醒了郝好。
她现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孕吐过后,她便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准备。
卖早餐的事情交给了果果和徐老汉,家里就剩她和养伤的孙老汉。
一大早,她便出了门。
再过段日子就是清明了,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说服了父母,自己也得早些筹谋规划。
徐老汉和孙老汉的地总共有四十多亩,一半种粮食,一半留给自己折腾。
二位老人也是通情达理,全力支持。
今日,她提着小篮子,拎着小铲子,去最近的一块地。那里靠村里的小河,取水十分便捷,她的实验田就在那里。
下了台阶,走在大道上,偶尔遇到村里人,笑着打声招呼,随即快速分开了。
受她东西的几位孤寡老人,从新年的二十三开始,就为她一点点的捡粪,枯树叶等等。
一堆堆的码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徐老汉抽空在附近挖了一个十米左右的坑,随即将那些东西倒入坑内,上面覆盖一层黄土,沤肥。
从那日起,郝好也会让徐老汉去送吃食,每日不重样,渐渐的村里就有人坐不住了。
说她得是非,郝好一概不理。
她走在小道上,看着田里忙碌的村人便快走了几步。
等到自家的田,郝好才稍稍歇了一会。
他们村不种水稻,以小麦,玉米,高粱,糜子为主,其余的便是土豆等一些吃食。
郝好半弯着腰,看了一眼地,土质不错,徐老汉又在冬天抽空覆了一层肥,土地被养的很好。郝好捻了一把土,放在掌心细细查看。
不全是黄色,大多黑黄为主,土壤带着湿意,想来过几日就可以翻地,下种子了。
郝好站在地头,看着眼前的大片土地,她一时想不到种些什么好。
村里得高望重的老人,也受过郝好的恩惠,刚从自家地里回来,看着郝好站在风口,望着地里。不由的上前几步。
“娃,有心事?”
郝好回神,见是村里的老德爷,便笑着道。
“爷,你看眼前的这块地,临河多近,又土质好,我正愁种点什么呢。”
眼前的这块地,大概五亩样子,平平整整,靠阴面的还残留着冬日的雪,一看就喜人。
“不论什么粮食都爱水,但也不全靠水,我们呢,一辈子想着吃白面,那自然多种麦子了。可我看这几年的政策,以及上头的文件,套种很流行,不如你就种点常见的,麦子,玉米,黄豆,还有大豆,这些呀,我们都用,都吃的。”老德爷背着手,看着大片的土地,笑得牙花子都看的一清二楚,最近这几年,大家种地已不是过去的样子了,而是市场需要什么种什么。不管如何,都要保证饿不到肚子。
“我看行,我回去再琢磨琢磨。”郝好笑着道,解决了老大难问题,便是挑选种子得事了,她回去从空间里挑最好的种子。
“爷,你看我们这里也适合种葡萄,西瓜等水果,为何没人种呢?”郝好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河,忽然问道。
“不懂技术,又没有人要,再说添不饱肚子,谁会花这闲工夫。”老德爷依旧保持着刚才得动作,神色凝重,语气低落,好似很惋惜,又好似习以为常的样子,郝好实在是不懂怎么回事。
但也不想再多嘴,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人物,等果果回来,便带她去找高少安,拉他入股。
中午的时候,果果和徐老汉回家了。
刚进院子,果果便尖叫连连。
“怎么了?”郝好手上沾着面粉,被妹妹的一惊一乍吓得心乱跳个不停。
“姐姐有人订了三百块的糕点,点名要你做蛋糕,上面写着订婚快乐,百年好合!”果果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一一整理订单条,旁边爬的利索的甜甜,在屋檐的台阶下,不时的翻滚,又薅大黑的毛,外甥女和小姨子相处的很和谐。
“说了要几层了吗?”郝好又回了屋子,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了出来。
“三层,花样姐姐看着办。”果果头也不抬的答。
“那人的样子你可记得?”郝好搜刮了一下脑海里的人,也没想到是谁。
“徐叔叫他海子。”果果又道。
“那我知道是谁了,没想到他平时一言不发,倒是瞒的紧。”郝好了悟,随即笑着道。
“姐姐知道是谁?”果果探进脑袋,盯着郝好的背影问。
“嗯,是矿区的一个常客,为人谦和有礼,待人接物都是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而且喜欢读书,为人也好。只是他具体的家势和身份姐姐不知。”郝好将面剂子压成扁的,随即用擀面杖快速的擀开,没多久一个小圆形就好了。
“听上去是个好人,姐姐还有一个身穿军绿色衣服的男子,长的高,一脸严肃样,每次来都会买好多东西,这次他又订了一百的鲜花饼,说是明天一早要。”果果又对郝好道。
“我知道了,整理好后,洗手吃饭吧。吃完饭陪姐姐去一趟支书家。”郝好不知不觉擀好了一摞面皮,随后放下擀面杖,开始包饺子。
“嗯。”果果起的早,路上抽空又眯了会,这会倒是不怎么困,她收拾好订单,将钱和订单一起放在郝好梳妆台的匣子里,又出去找甜甜玩了。
郝好有好久没见到田润生了,自从上次一线分别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后来,高少铭来过家里,目的是送奶牛和一些营养品,她也询问过田润生的消息,可高少铭只道是机密,不可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
大概一个月前,高少铭又来了一次,这次带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郝好从面相上隐约猜出是田润生的亲戚。没想到竟是他姐姐。田润夏趁着没有上班,和郝好见了一面。
待了一整天,然后在天黑前回了家,临走前,郝好送了东西,留了地址。
高少铭将稿费以及发稿等一系列东西全部装在一个信封里,留给了她。
等夜深人静时,她打开看了看。
稿费有好几百,发稿每半月一次,次次登在原县的人民日报的文化栏。
因郝好写的好,她的作品很受欢迎,除了定期的稿费,还有订阅分成,前几日,村里送来了一封信。是给她的,信的内容大概是说,再过半年,就让她的小说成书。
至于出版费,得她自己付一部分,一部分文化局的编辑部出。
郝好也思考了一段时间,大概意思是等半年后,她看情况而定。
回了信,她便投入自己的事业中去了。
而田润生在苏醒的半月后,脑袋的伤也差不多了,便被田福军交给了自己的挚友,带去了英国。
此时的他已经完成了清颅手术,恢复的十分良好。
不过,终究是脑袋受了伤,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最最狗血的是,他忘记了郝好,也忘记了二人有了孩子,此时的他正在英国进行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