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跟无私大方没关系。你看桃花坞走上了正规,我相信慢慢的人就多了,如果我们不修路,怎么会来人呢,而且要想富,就得先修路,我就当是提前投资了。而你又是个牢靠的,交给你准没问题。”郝好笑着道,她因为有傍身的东西才会如此大方,如果没有估计也还是像高少安一样的想法。
“好,我帮你。”高少安重重的承诺保证,一双漆黑的眸子布满了认真。
“那就拜托你了。记得偷偷招人,修路得秋后了,提前告诉他们,上面没准备好,空欢喜可是不好的。”郝好拍了拍高少安的肩膀,笑着道。
“嗯。”高少安看了眼郝好葱白纤长的手指,笑了,后来二人聊了许多,正好高少安是卖电器的,她便又添置了许多家电,电视机,缝纫机,电话等,马梅是答应了,可需要时间,而高少安是本村人,干事利索她也放心。
等回了家,晚饭做好了。
欧阳靖出去浪了一天,晚上就得认真服侍他的领导。这位老首长可是个老革命,从民国时期,参加北伐,后来抗日战争爆发,打鬼子,到后来解放战争,又和国民党打,到后来新华夏成立,他又参加了抗美援朝,这一生可谓战功赫赫,年轻时耗损了身体,年老了身体就不太好。
现在退休后,便安安心心的养老了。
下河村天时地利人和,他便打算在这里养老。
“女子,你看你家旁边就有块空地,不如我买下来,建个房子,然后和你们做邻居怎么样?”老首长自从来了下河村,身体好了,精力充沛,以前头疼脑热的也消失了,便知道这里的水土养人,所以心生了这个念头。
“好啊,不过老首长就不用新建房子了,和我公爹、孙叔住一起,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我准备将隔壁的那块空地腾出来,种竹荪。”郝好吃了一口菜,一双漆黑的星眸滴溜溜的不停转动。心思百转间,便新增了一项赚钱的营生。
“你要种竹荪?”院子里除了甜甜一个小娃娃外,其余人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回头看着郝好。
忽然,成了焦点。
郝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是啊,我要种竹荪,除了这个还要种蘑菇、香菇、木耳,这么好的地方不利用起来多可惜。”
“能行吗?”徐老汉开口,其他人齐齐点头。
“能,只要掌握好温度,湿度就可以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郝好自信心爆棚,她有秘密武器,成功不算事,只是前期的搭温棚等基本工作繁琐一些。
“这倒是个好营生。”众人听后点头。
“我看这里坡地多,中药材也不错,到时我也会种点药材。”郝好又扔出了一颗炸弹,炸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面面相觑的看着笑颜悦色的郝好。
这个女子除了信心外,野心也不小。
后来,徐老汉点头了,反正家里是儿媳妇做主,他也不会有异议,既然一家之主点头了,其他人也只能附和。
午夜十二点,趁着几人睡着后,郝好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富有朝气的空间,郝好的心情大好。
一路上走走停停,左瞧瞧右看看,空间比以前大了许多,养在里面的鸡鸭鱼虾等都泛滥成灾了。
郝好心想着明日要来顿全虾宴,马梅要回城里看店去了。就当为她离别准备的宴席。
再看看,种的药材各个旺盛,她便想着提前拔出一些,在空间晾晒,等欧阳靖回去的时候全卖给他。
一有计划,就得行动。
郝好微微弯腰,徒手拔药材,她最先拔的是柴胡,一种常见的药材,在治疟疾,感冒等时常可见。一般外面的野生柴胡,有小拇指粗就很难得了。而郝好空间里的足足有大拇指粗,沙土地,不需要费多大力气,轻轻松松拔了一行。
她不能长时间劳作,大概十分钟起身看向树林里的动物。花豹仍旧孤家一个,而虎妈和她的宝宝过的也不错,至于白狼一家,早已适应了这里,现在让出去,还得提前打招呼,再来一场热烈送迎仪式才可以。
小金有了新的伴侣小灰,一只从外面竹林里捡回来的雌松鼠。看着空间里的动物成双成对。
郝好心生惆怅,坐在一排葡萄树下,郝好漫不经心的摘了一串葡萄,随即揪下一颗直接送进嘴里。
按理来说,世界万物生长都需要阳光,可空间里的植物自然生自然落,不过空间一直如此明亮,温度合适,有时她恨不的溺死在里面。
不知不觉一串葡萄下了肚,她便觉得有些困了。
依靠在葡萄树下,闭眼睡觉。
时间悄悄溜走了,转瞬到了第二天早上。
果果对姐姐不时消失早已有了免疫力,她心想估计姐姐是睡不着,带着狗狗上了山。
依旧是如此美妙的一天,今日带着大黑,和徐老汉出摊了去了。
郝好正睡得香,忽然一侧的脸颊被毛茸茸的东西舔的生疼,她无可奈何的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你啊!”郝好眯着眼,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竟是小白狼。
这么长日子不见,都变成大狼崽了,个头有板凳高,体重大概四十斤,同体雪白,比她的父亲还要雄伟挺拔,一双天蓝色的眸子,像极了蓝色的星星。
郝好喜爱的揉了头它的脑袋,随即忽然跳了起来。扔下一脸莫名的小白狼,出了空间。
果然,果果不在了,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五点了。郝好懊恼的拍拍脑袋,看着炕上熟睡的一大一小,有些沮丧。
接下来,她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清明前一天。
转眼清明,这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闷热,略夹着一丝悲切。大清早,徐老汉便收拾好了东西,带着甜甜,领着郝好去扫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今日天气写照和诗人杜牧诗句里的一模一样,原本应是草长莺飞的没好日子,可天不遂人愿,还没出门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虽说不会感觉到冻,可仍旧不舒服。
郝好撑着伞,一手挽着果果,跟在徐老汉身后,看着他笔直的背随着距离祖坟越近,越佝偻的样子,她就心里难受。
估计是原主宰作祟,本应该不会哭的自己,莫名的鼻头酸酸的,不知不觉间眼泪从眼眶汹涌而出,慢慢凝成了水珠,然后一滴接一滴的掉落在胸前的衣领上。果果被这压抑又悲切的气氛感染,全程默默陪伴。
徐老汉中年丧妻,老年桑子,经历了一个人一生最最悲惨的事情,而他选择坚强的活着,着实令人佩服。
平时,郝好觉得徐老汉开朗明事理,可今日一看,便明白他是强装坚强。
时间是剂良药,可再好的良药,难以治愈心底的伤。不论何时何地,一旦触景便会伤情。
徐老汉家的祖坟其实不远,平时不到半小时就到,可今日硬生生走了半个多小时。
等到了地方,看见不远处的村人,已经在打扫坟地了。
郝好将伞递给了果果,弯腰将祭品拿出来,鸡蛋饼用手掰碎,随即洒在坟墓四周,已是四月,青草已有小腿高了,撒进去的东西,转瞬隐藏在草丛中。
郝好撒完鸡蛋饼,随后将好些祭品放在了坟前。然后跟着徐老汉跪了下来,徐老汉一直缄默不语。
掏出纸钱,点燃后,袅袅黑烟腾空升起,一股股呛人的纸钱味夹着浓浓的土腥味横冲直撞的扑向每个人。
郝好忍不住咳了一声,引来了果果小声的问询。
“没事吧?”
郝好不语,但还是摇摇头表示无事。
徐老汉周围的气氛俨然凝重又压抑,他颤抖的肩膀和哆嗦的嘴唇足以说明他忍受的十分辛苦。
郝好作为当事人,看着一个鼓起的坟包,坟头的草并不长,不过紧紧的挨着年久的坟堆,看上去并不孤单。
农村人立碑是在烧三年纸的时候才会有,不像现代电视剧里的陵园,提前得找墓地立碑,以防有人占了地方。
郝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新立的坟堆,好似要穿透土层看清里面躺着的男子。
他现在是否早登极乐,与家人团聚,他是否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郝好不知不觉的想了许多,直到一道压抑的哭泣声,惊醒了神游太虚的自己。
她下意识的伸手抹了把脸,发现早已泪流满面,她红着眼眶,看向激烈颤抖的徐老汉,发觉哭声是从他那里传来的。一时间心酸难耐。
“走吧。”她拉起果果的手,姐妹二人悄悄的退了出来,顺道带走了甜甜,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留在这里怕被出没的野蛇啄咬。姐妹二人带着一个娃,走了许久,才在一块地头停了下来。
“姐姐,这样走了没事吧!”果果颇为担忧。
“没事,我公爹需要一个静静。”郝好笑着摸摸果果的脑袋,不知不觉间长高了一截,以前的衣服早扔了,现在穿着新的衣服,材质也不错,粉嫩的衬衣,修身的裤子,外面罩了一个灰色的外套,临出门前郝好随意拿的,今天这样的日子,穿太艳,对逝去的人不尊重。
“那我们回家吧,你看好多人回家了。说不定今天会有客人来。果果百无聊赖,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人,上坟这种缅怀先烈亲人的祭奠方式,她还不了解什么意思,迷迷糊糊的跟着走了一通,等结束后便嚷着要走。
郝好能理解。
“好,站在这里也没事做,不如回家做点吃的,要是有人来也好招待。”郝好左手抱着娃,右手挽着果果,果果撑着伞,没想到雨越下越大,从刚才淅淅沥沥的小雨转瞬变成了黄豆大的雨点,三人急匆匆冲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