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情敌见面,那眼睛红的就跟兔子一样了。
虽说这于冲跟吕崇安之前没打过照面,但是在沈家外面遇到了,两个人几乎同时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那种“不轨”意图。
这种感觉是毫无来由的。
敌意迸发的也是没有任何道理。
但是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认定了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很玄妙的感觉。
如果沈安安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要把白眼翻上天了。
这都哪跟哪啊?
所以沈安安看着两个“斗鸡”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吕崇安,他欠你钱?”
吕崇安摇了摇头。
沈安安又把目光放在了于冲身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于冲哑然失笑:“他也不欠我钱,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早就听闻天才神童吕崇安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
吕崇安又哪里是肯吃亏的性子,讥笑道:“过奖了,不过不好意思,本少倒是没听过你的名字。
只是听说你们于家弟兄挺多,外人恐怕也难分的清楚。”
于冲被噎了一下,这话还真的没法反驳。
因为人家说的是实话。
沈安安决定不惯着这两个问题少年,瘫在了椅子上,指了指门外:“要不你们两个出去打一架?”
她不过是随口一提,不料于冲却已经站了起来。
“听说安安妹妹最近学武有所成,正巧,我也会一些拳脚功夫,就让安安妹妹看看。
不知道吕公子,是否介意跟我切磋切磋?”
吕崇安也是毫不示弱,卷了卷衣袖:“顾所愿不敢请耳。”
然后两个人谁也没理会沈安安,互相瞪着走出了门。
大人们都去喝姜茶聊天去了,沈安安带着两个人来书房絮话。
现在倒好,这是要打起来了。
沈安安觉得有些心累,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幼稚的吗?
“小姐怎么办?于冲少爷比吕少爷高一头呢,吕少爷会不会吃亏啊!”
春兰紧张的扭着手里的手帕,一脸担忧。
沈安安再次叹了口气:“你不对劲啊!这么关心吕崇安。你这傻丫头莫非是看上了他?”
春兰一怔,随即有些躲闪:“哪有,小姐不要乱说,这话传出去了,对吕少爷不好。
再说了,我看得出来,吕少爷喜欢的是小姐。”
沈安安万万没想到,自己本来想吃个瓜,结果吃到了自己的头上,顿时觉得有些气急败坏。
“胡说什么?你家小姐不要做人的?你要是真的喜欢他,过两年,我做主把你嫁给他。”
春兰看自己家小姐生气,赶忙连连摆手:“小姐误会了,我,我没有。”
“瞧你那点胆子。喜欢就主动些,只有主动才有故事。
不过吕崇安这娃,就是个木头。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否则受伤的是你自己。”
春兰有些急了:“小姐,我真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吕少爷对小姐你……总之,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替小姐不平。
小姐多好的人啊,结果被刘浪那个坏蛋给耽搁了。
我是觉得吕少爷挺好的,跟小姐也般配!”
春兰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一脸惭愧的模样。
沈安安愣住了,合着这丫头竟然是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这是在给自己选夫婿?
一时之间沈安安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
“你啊,本小姐的终身大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
人不大,这操的心可是真不少,当心不长个儿!
你都说了,本小姐这么好的人,还愁嫁人?
行了,别委屈巴巴的模样,感觉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来,给爷笑一个。”
说着却是用手指在春兰下巴上勾了一下,动作轻佻无比。
春兰被闹了个大红脸,跺了跺脚,拉长了音:“小姐……”
“咦,看看,我们家春兰撒娇还是挺好看的嘛。”
“我,我不理你了!”
小姐耍流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春兰还是没有适应,落荒而逃。
沈安安撇了撇嘴,有些感慨。
自己要是个男儿身该多好,在这个美好的时代,定然要招蜂引蝶,体验一下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
不过这种阴暗的想法,也只是想想。
调戏良家少男也不错。
只不过入目所及之处,都是一群没长大,却装作大人模样的小屁孩,实在是提不起安安大小姐的兴致。
“还是去看看吧,别真打死了一个!”
沈安安感觉自己真的是操了老妈子的心。
门外,于冲跟吕崇安正打的难分难解。
于冲家学渊源,虽然跟他爹一样不喜欢练武,但拳脚功夫终究是会一些的。
吕崇安更是光明司掌舵的高足,而且还修炼了内家功夫,一身实力明显高于于冲。
要说这吕崇安就是个腹黑男呢,专门朝着人家的脸打。
现在于冲脸上已经青了一块。
此时看到沈安安出来,于冲只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打不过吕崇安。
沈安安看着已经完全凌乱了拳脚的于冲,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吕崇安,叹了口气。
你说你图什么,叫嚣着要跟人切磋,结果这身手也太烂了,这不活该送上门让人家揍么?
看着挺聪明的人,这事儿办的却是不太聪明。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也过过招?”
沈安安掐着腰,柳眉倒竖,倒有几分威严。
吕崇安轻蔑一笑,一脚将于冲踹开,自己则飘然而退,站到了沈安安面前。
“我听说你最近在习武,回头我给你喂招。
虽说我的能耐不行,但当陪练还是不错的。
你练的是擒拿,而我们光明司的功夫,也精于此道,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吕崇安那诚挚的目光,沈安安竟然生不起拒绝的意愿来。
“这事儿,回头再说。”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公门中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擒拿方面的。毕竟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抓人,而并非简单的杀人。
于冲看着两个人说笑的样子,加上自己输的太惨,一时之间只觉得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