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赶忙提醒了一句。
那几个书生正在商量怎么上前答话,听了风轻轻的话,精神为之一振。
难以置信的看着沈安安,心中震惊无比。
竟然还有?
只是单单听这两句,就可以想象,绝对又是一首好诗。
然后他们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俏丽小姑娘,再次迈开了脚步。
他们吞了口口水,心里随着沈安安的脚步,默念着步数。
结果那小姑娘走了三步之后,突然跳了回来,笑靥如花。
“哎呀,诗哪里有那么好做?
我这脑子今天的用度花完了。
再说了,一首词,足够了。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正所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如果强求,反而不美。
大姐,你就把这两句写上去便好,或许有高才之士,能补全这首诗呢?传出去,岂不是一场佳话?”
听到这话,几个书生简直想吐血。
就好像刚刚数步数,突然被打断一样,那种感觉,真的是十分难受。
但一想到,这姑娘说的话,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啊。
又是难得的一句佳句。
道尽了写诗灵感才思之事。这姑娘是谁家千金,以前为何从未听说过?”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唉,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看看,这杏花,杨柳,白龙湖,这小风,再看看这海棠花,成天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为何我们就没写出来像样的诗词来?”
几个书生默了默,同时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真的是天分。
“吕兄,这种时候,干嘛要说这么悲伤的事情,扎心了。”
“同扎……”
“你们还说呢,那姑娘走了!”
有人提醒道。
众人抬头,果然,就看到那几位已经消失在月亮门之后,出了题诗壁的院子。
几个人下意识的紧走了几步,又同时停下了脚步。
一脸讪讪。
“这般神仙之的女子,也不知道下次是否还能得见。”
“不管怎么样,咱们今日都是赚了。”
“说的是啊,六步成诗,文采斐然,当真是羞煞我等。
但能见识此番场面,这辈子,怕是难以忘怀了。”
“不错不错,咱们也算是这事情的见证者了。
走走走,咱们先去把那诗词誊录一份,咱们可是见证者。”
“对啊,有道理,同去同去。”
而另一头,吕崇安已经带着沈安安一行人到了暖阁。
风轻轻拍手大笑。
“师父,婆婆,你们是没看到。
那几个书生,样子太傻了。
还是师父厉害,就连读书人都被震住了。”
沈安安看的已经笑的完全没了样子的风轻轻,有些无奈。
“不可胡说。
这几位都是极为有风度的,是真正的读书人。
正是因为人家知道我写的是什么,所以才会有那种表情。
对于真正做学问的人,咱们要尊敬。
毕竟人家的学识是真才实学。
而我全靠白胡子老爷爷。”
这个白胡子老爷爷的梗,已经玩烂了,其他人自然不会相信沈安安的话。
但风轻轻还没有听过这个说法,止住了笑容,有些奇怪的说道:“白胡子老爷爷?很厉害吗?”
一个问题,却是让郑小云笑的打跌。
总算又有了没听过这个的傻姑娘,感觉快乐又回来了。
风轻轻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委屈说道:“师父,我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
本来还保持淡定的沈青苗,听了这话,也跟着喷笑出来。
倒是吕崇安,还算实在,但也忍俊不禁。
笑着解释道:“你没干什么蠢事。只不过这个白胡子老爷爷,怎么说呢?是你师父杜撰出来的一个人。
以前她每次想出来新点子,就会推说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早上,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倒在了门边。
然后她用两个馒头,换来了各种奇怪的东西。
不用问,刚刚那两首,哦不,一首半诗词,肯定是她用馒头换来的。”
闻言风轻轻才恍然,怪不得婆婆跟青苗师伯笑成这样。
沈安安瞪了吕崇安一眼,叉腰娇嗔道:“谁说我是用的馒头,这次我用两个红薯成不成?”
说完自己却先笑了起来。
风轻轻有些不解:“师父,你为什么说是白胡子老爷爷教的啊?
我要是这么聪明,我高兴都来不及。”
沈安安叹了口气,没有开口,郑小云却说道:“丫头,你不懂,慧极早夭。
人太聪明,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事实上,你师父之前,也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呢。
我差点就失去了这个女儿。
好在老天爷怜爱,她又活了回来。
所以从那以后,她再有什么东西,我们也乐意说是白胡子老爷爷教的。
这样老天爷一听,就知道不是这丫头自己聪明,是有先生教的,自然不会找她的麻烦。”
沈安安听了这个娘亲自己说给自己听的解释,心中复杂。
也罢,如果这样能让她感到安慰的话,那她这个不算谎言的谎言,也算是恰如其分。
“婶娘说的是,虽然我们经常用这个事情调侃她,但是她说是白胡子老爷爷教的,我们便信了。
以后别人问起,你也只管如此推说。
至于别人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
吕崇安是知道沈安安的往事的,现在想想,依旧感觉心痛。
那寒潭水多凉啊,这个小人儿一头扎进去,差点便没回来。
每每想到这个,他都感觉到一阵后怕。
所以以后得看好她,断然不会让她经受任何的危险。
风轻轻郑重的点了点头。
原来师父已经聪明到连老天爷都嫉妒的份上了。
这实在不怪她这么想。
这个时候的人,就相信这些。
比如取个贱名好养活之类的。
只是他们凭什么觉得,这样就能瞒过老天爷?
前提是老天爷真的存在的话。
多半是凡人给自己一个心灵的依托,或者说是一种自我宽慰。
气氛陡然间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沈安安见状,嚷嚷道:“哎呀,这儿确实是挺暖和的。
那边就是举办四大公子评选的会场?”
暖阁外面,则是一条蜿蜒长廊,推开窗户,便可以见到一个伸进湖心的巨大大厅,有一面正好对着暖阁,在这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