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东,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到处转转吧,也让我尽早的熟悉。”
顾盈盈温柔如风的话听起来格外的舒坦,只是安霆东现在只想迫不及待的回家。
“好。”
浅浅的应了一声,明显的可以感受他的思绪,早就已经飘散。
这种感觉,顾盈盈很不喜欢,即便如此,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只有止不住的微笑。
“霆东,你就不用送我了,早点回去陪她吧,今天晚上我们吃饭,可能让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你回去跟她解释一下。”
顾盈盈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让安霆东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光亮,她还是像大学时候那般的善解人意。
“她还没资格管我这些。”
安霆东冷哼了一声,不就是吃了个饭,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就听我的,要是你们之间闹了不愉快,我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顾盈盈上前走了两步,拉着安霆东的手,轻轻地摇晃着。
“知道了。”
安霆东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回到了家,客厅的灯依然亮着,安霆东下意识的往沙发上看了一眼,只是已经不见白温婉的身影,心里有一丝失落。
似乎以前每次回家的时候,白温婉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安总,您回来了。”
佣人上前去接过安霆东手中的外套,整整齐齐的挂着。
“小姐呢?”
“小姐回房了,连晚餐都没吃。”
佣人如实的回答。
安霆东挥了挥手,佣人很自觉的退到一旁,信步走进饭厅,看着餐桌上的饭菜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确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就是一个电话,至于这么生气,安霆东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愠怒,看来顾盈盈果然说的没错。
要他去解释,他才拉不下这个脸,何况什么都没发生,有什么可解释的?
许是生气的缘故,安霆东上楼的步伐声变得沉重了许多,一步一步,白温婉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这声声的脚步声更像是践踏在白温婉的心上。
推开卧室的门,按下一旁墙壁上的灯,房间里竟然空空如也,安霆东脸上的愠怒又多了一分。
转身来到隔壁的客房,伸出手,打开房门,门竟然被反锁,安霆东脸色难看到极致。
竟然跑到客房去睡,谁给她的胆子?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打在房门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白温婉的身体随之跟着一颤。
死死地咬着嘴唇,任凭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也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的声音,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也是她最后的一点坚强。
既然要生气,那就让她生个够吧,原本看到她未吃晚餐,心中还有一丝不忍,但现在已经化为了灰烬。
看来是他前些日子给白温婉的好脸色给的太多,才让她这般的得寸进尺。
安霆东大步回到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既然她要睡客房,那就让她睡个够吧。
只是不知道为何,闹了这么一出,安霆东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是烦躁。
洗了个澡,刚刚躺到床上,手机叮叮响了一声。
安霆东紧蹙的眉头,是谁这么不识趣,在这个时候打扰他,正准备将心中的这些火发泄到这个人身上,竟然看到顾盈盈给他发了消息。
“误会解释清楚了吗?”
简单的一句话让安霆东更加的生气,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顾盈盈就能够做到善解人意,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而白温婉确只知道斤斤计较和生气。
“有些人喜欢生气,那就让她生气吧。”
安霆东快速的打下了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看到短信上的内容,顾盈盈嘴角再次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来她猜得果然没错,安霆东的确还没变化,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握。
“你别这样,你是男人,要学会大度一点,女孩子都是有点小脾气的。”
顾盈盈故作大方,在这种气头上,顾盈盈越是替白温婉说好话开脱,安霆东心里对白温婉的气反而越深。
“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早点休息。”
“那你不要生气,赶紧睡觉,生气是会变老变丑的。”
说完,顾盈盈还不忘在短信后面加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
安霆东立马浮现出顾盈盈俏皮可爱的模样,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迷恋,仿佛一下子又将他拉回了从前。
他在房间里和顾盈盈聊得火热,可是白温婉在隔壁的客房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厚重的眼皮让她睁开眼睛都要费很大的力气,血丝像层层蜘蛛网一般布满了整个瞳孔,看起来有些吓人。
她知道安霆东回来,也知道他上楼,更知道他一拳捶在门上,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可是她心里的难过又有谁懂?
她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她能够理解安霆东和别人出去聚餐,生意场上的人,没有应酬怎么可能?
何况像安霆东这种从画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帅气又多金,有哪一个女人会不喜欢?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安霆东的一个解释,或者说一个招呼而已。
她没有想过占据安霆东全部的位置,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像前段时间一样,时不时都能够感受到他的一点点温暖。
只是现在看来,她的那一点小小的愿望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想着想着,心里也忍不住泛酸,胸口传来难以言说的痛,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样,一刀一刀直接插在她的心口上。
她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她坚定内心,下定决心和他离婚,或许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啦啪啦的往下掉,滴落进细软的枕头里,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根本就没有哭过,只有枕头上那一点点湿润的地方提醒着她刚刚哭过。
湿润的面积逐渐的扩大,白温婉才发觉已经哭了许久,还好这是在夜色中,除了她自己之外,无人能够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