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霆东缓缓的掏出了手机,按下了白温婉的电话号码,但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之后,还是只能熄灭了屏幕,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经过了一夜,顾盈盈的高烧终于退去,而天也渐渐的吐出了露白,安霆东衣不解带的在医院里呆了一夜。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上班,加上他一夜没睡,狭长的丹凤眼下隐隐约约可见点点的黑眼圈。
“霆东,你还在这里。”
顾盈盈后来因为药效的缘故,沉沉的睡了过去,没想到等她醒来之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安霆东,心里布满了温暖。
“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霆东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顾盈盈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精神看起来也好了许多,想来没什么大碍。
顾盈盈摇了摇头,“谢谢你在这照顾我这么久。”
安霆东的举动,让顾盈盈再一次燃起了希望,想要夺回去的想法愈发的强烈。
“等会儿会有司机来接你,我晚一点再回去看你。”
安霆东温和的说着,但是,脚下的步伐也没有一丝停留片刻,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安家老宅,仍然只有白温婉和安老爷子两个人用餐,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安静,仿佛都各有心事似的。
这一次,安老爷子也没再询问安霆东的情况,而白温婉也很识趣的没有提及安霆东,仿佛这个人消失在这两个人的记忆当中。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安霆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拉开了座椅,在白温婉身旁坐下。
“温婉,爷爷,今天我休息,陪你们一起用餐。”
安霆东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随后拿起了餐盘里的水煮蛋,轻轻地在桌子上敲碎了外壳,优雅的剥了起来,完成之后,放在白温婉面前的餐盘里。
看到这一幕,安老爷子紧锁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正准备等会儿狠狠的教训安霆东,毕竟三番两次丢下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这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行为。
但看到安霆东认错态度这么良好的份上,安老爷子也就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
白温婉是装作没有看见似的,自顾自的吃着,经过了这两次,她对安霆东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和希望。
即便她知道,安霆东刚刚给她剥蛋的行为,换成是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可见他在用一种间接的方式道歉,但是有时候给心灵造成的伤害,不是剥一个鸡蛋就能够弥补的。
“爷爷,我吃饱了。”
白温婉着实没什么胃口,整个早餐也不过只是吃了两口,还是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才硬生生的吃下去的,否则她一点都吃不下去。
放下了筷子之后,白温婉有些落寞的回到了房间。
“还不赶紧追过去。”
安老爷子给安霆东给了一个眼神,但是安霆东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似的,这才逼的老爷子低吼了一声。
安霆东有些无奈,为了陪他们吃一顿早餐,他特意从医院赶回来,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冷脸相对。
何况他这么明显的道歉方式,白温婉还看不出来吗?他相信,白温婉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心里一点都不在乎。
“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到房间之后,安霆东低声怒吼了一句。
是不是这几天来,他对白温婉太过纵容,所以白温婉才常常是对他视而不见。
他是个男人,也是需要面子和尊严的,而白温婉的所作所为,一次次让他颜面扫地。
“我想休息,请你出去。”
白温婉抬起了头,挺直了腰身,一双迷人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安霆东,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她不想和安霆东吵架,更不想因为她的心情而影响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什么时候能够学到大度一点?”
安霆东紧握的拳头,一拳重重地捶打在旁边,发出巨大的声响,似乎整个房间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看到白温婉这么斤斤计较的模样,他不由得想到顾盈盈对他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朽木不可雕也,像白温婉这样的女人,就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大度。
听到安霆东的话,白温婉的心凉到了谷底,她赶紧转身背对着他,因为害怕眼眶中的泪水也会控制不住掉下来。
难道她等了几天竟然是等到的这样的一句话,看来她和安霆东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不仅仅适用于生意场上,在爱情这里依然行得通。
沉默让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甚至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顾盈盈还特意让我跟你解释,不想让你误会,但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可解释的。”
原本就没有发生什么,用不着解释,但是考虑到白温婉现在的身体状况,加上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事情感到不开心。
但是没想到白温婉对于他的道歉,压根就不接受。
白温婉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在心里忍不住对顾盈盈竖起一个大拇指,她的计谋果然高超,难怪能够深深的抓住安霆东的心。
她如果真的希望安霆东和白温婉之间有什么误会,那她就不应该在晚上的时候将安霆东从她身边叫走。
现在竟然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可见这个女人的心机有多么深厚,这一点,白温婉自愧不如。
就算再给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的修炼,她也依然做不到这样。现在看来,顾盈盈之前对她说的那些威胁的话,她就更不必告诉安霆东,因为说出来,不但不会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好处,只会让安霆东越发的讨厌她。
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不管安霆东和顾盈盈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她都已经不在乎了,从今以后,她在乎的人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至于安霆东,等找一个合适的时间,还是要跟他离婚吧,这样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