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不仅不放手,还故意逼迫宫女转过身,面对着女子,邪恶的笑着,手里一寸一寸用力,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沿着脖子滑下,宫女吓哭了,但仍旧倔强的不肯求饶,眼神留恋的望着地上的娘娘,默默的闭上眼睛准备赴死。
偏是这个时候宫殿外面传来一声大叫,随后一名护卫按着腰间剑柄,大跨步的走进殿来,看到这里的情景,只有埋头疾走,便疾步走到齐皇后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也不知道听到什么消息,齐皇后立刻皱紧眉头,直接甩开了手里的宫女,冷冷的瞥地上的姐姐一眼横道,“好姐姐,我今天就先放过你,等我下次再来,一定帮你解决这个祸害。”
她说祸害时,手中的匕首却漫不经心的指着怀里抱住的孩子。
地上的女子警惕的瞪着齐皇后,更紧的护着怀里的孩子,等她走后,伏在她一边的宫女便哭着冲过来,跟其他人一块将她扶到床上,一叠声的喊太医。
娘娘昏睡过去之前,只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老宫女照顾。
眼看整个宫殿里兵荒马乱,洛意站在床边,看着那垂死的女子,她的下半身流下来的血是那么多,仿佛无穷无尽,将整个床褥都浸湿。
这样的流血量,洛意都为她捏一把冷汗,怕是凶多吉少,而且她转过身,望着齐皇后离开的方向。
再看看那老宫女怀里抱着的小婴儿,心中极度怀疑,那个小东西,或许就是她现在的躯体。
画面一转,床上的女子气若游丝,脸色发青发白,但好歹情况算稳定,她不知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见着旁边的宫女,呜呜的哭着,便提声安慰,“素若,哭什么?我又没死。”
宫女扑过来,哭得更大声了,“娘娘,你醒了。”
女子紧张,她抬起上半身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女儿呢?”
老宫女赶紧抱着朱红包被包着的襁褓,笑着过来对娘娘说,“小公主健康着呢,现在就睡了,不哭也不闹的,可乖了。”
皇后抱着怀里的襁褓,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转瞬眉宇间轻愁如雪。
“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她稍微定了定神 就开始问外面的情况,素若想了想,虽然不忍心,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现在整个宫里都是乱的,叛军占据了皇宫,我们被关在这宫殿里,不准随意出入,就算是这些消息,也是阿郎告诉我的。”
“皇上呢?”她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忧心的问,“他在哪?有没有出事?”难以想象,外面已经是怎样一片血海。
素若咬了咬唇摇头道,“皇上先避难出宫了,叛军正在派人追杀,两边交战很激烈,也不知是如何了?”
画面又是一转,女子披着斗篷,手里紧紧抱着孩子,跟着几名护卫和宫女,进去了皇宫大内的秘密隧道,往宫外逃窜。
但是他们刚刚逃出生天没多久,就被派来的人一路追杀,伤亡惨重,护卫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终,皇后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再也跑不了了。
她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身旁的护卫,“你带着小公主先走,一定要护送小公主到安全的地方,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快去吧。”
匆匆赶过来的素若,在护卫长的保护下,看到皇后娘娘,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哭的不能自已,抓着皇后娘娘的手不愿离开。
最终护卫长又将一轮的刺客斩杀,少年护卫抿了抿唇,将手里的襁褓塞到素若手中,将皇后放到隐蔽处藏起来,并冷静的道,“我们先走,皇后娘娘先躲在这里,我们必须把人给引开,才有一线生机。”
护卫长阿郎斩杀最后一个人,满身浴血,狼狈不堪,走过来听这个少年护卫所说,不由得稍稍惊讶,多看了他一眼。
阿郎便将素若一把抓起来,劝说她离开,三个人兵分两路,有素若抱着真正的小公主,被护卫长护送着往另一边方向离去,而少年护卫,用衣服做假的襁褓,骑马狂奔。
刺客见状,便也兵分两路追杀而去。
视线跟着素若的视觉往前铺展,他们躲过了追杀,但是城里已经被封锁,基本上出不去,为了逃出生天,他们偷偷的潜进行宫,听说这里有一个皇帝的妃子正待产。
既然这里有孕妇,必然有预备的奶妈,小公主刚刚出生,根本不能扛饿,为了掩人耳目又为了小公主不挨饿,他们只能偷偷潜进去,将其中一位奶妈挟持,逼她给小公主喂奶。
与此同时,为了逃出生天,也为了能护住小公主的安危,他们铤而走险,实施危急情况下的应对计划。
这一天暴雨雷霆,屋子的女人生产时的痛苦叫声响彻行宫上空,素若扮作伺候的宫女拿着水盆紧张的走进室内。
因为是行宫,皇宫又出内乱,所以伺候皇妃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个贴身宫女和几个老宫人,还有两个奶妈。
其中一位奶妈见到素若缓缓抬起头时,吓得手一哆嗦,脸色发青的转过脸去,浑身抖如筛糠。
缓缓移开视线,素若看到床上正在拼命的生下孩子的妃子,陷入紧张。
生产一直进行到凌晨,这时狂风雨霁,外面的风声渐渐止息,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孩子生下来了,那床上的妃子都来不及看上一眼,便昏昏睡去。
其中一名奶妈抢着把刚出生的婴儿抱在手中拿去清洗。
刚刚转过屏风,就将手里新出生的小公主与护卫长手中的,小婴儿互换。
所幸妃子生的也是女儿,所以性别上没有差别,那奶妈做完这一切,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
见她手抖得厉害,等他她拾完就要进去时,素若过来像她这样,便直接把襁褓抱在怀里,狠狠的瞪了奶妈一眼,低声警告,“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露出马脚!”声音压低。
那奶妈吓得浑身直颤,不停的摇头摆手,一句话都说不出。因为从好几天前开始,她已经是个哑巴了,说不出话来,也不会识字。
在身上发生了一切,无人知道,就算她说出去也无人懂得,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只能坐看这种事发生。
满意的点了点头,素若面露不舍的看了看护卫长,颤抖着低声道,“阿郎,这孩子……你带走吧。”声音分明是不舍,看阿郎的眼神更是百般无奈和痛苦,拼尽了全力才能维持着镇定。
仿佛要目送他走的,是一条永回不了头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