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熠在府里醒来的时候,百里沣给她熬了很多补品,此刻正在桌子边慢慢地搅着热汤散热,见她睁开了眼睛,急忙走过来按住她,“你脑袋后面的伤还没有开始愈合,这几天你最好在卧床休息,不要乱动。”
她刚刚起身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重重的,他急忙抬手一摸,发现自己脑袋被裹成了个木乃伊似的,“这谁给我弄的,手法也太差劲了。”说着她在百里沣的帮扶下靠在了床头。
“这些东西是大夫说过用来补血的,你赶紧把它喝了吧。看你这小脸白的,会吓死个人。”百里沣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赶紧惹她说话。
“那怎么没吓死你?你不是人喽?”苏念熠闻言,毫不客气地回嘴。这时候百里沣将药碗端到了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凑到她的嘴边。
“那不能啊,要是我都被吓死了,谁来照顾你?来,听话。喝了这些汤药。”百里沣让她张嘴,苏念熠皱着眉头闻了闻,随后小口小口地啄起来。
“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皖妃还是那个样子吗?”苏念熠喝着喝着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百里沣眸子微微一荡,担心她还耿耿于怀,说道,“宫里的事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养病即可。”
“你放心吧,我不会为了那种人让自己生气,伤害自己的身体。,我要把自己养的健健康康的,精气十足,这样才有力气和她玩。”苏念熠喝着,嘴巴里已经喝的麻木了,也没有那种甜甜腻腻的感觉,看着碗里还有一点剩余的药汤她赶紧端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只是你行事还需更加谨慎小心才是。”百里沣见她这么快恢复了自己的心态,除了心疼还是挺欣慰的。他摸了摸苏念熠的脑袋,“安心休息吧。”
这个时候清河一身湿漉漉地回到了府里,早有府里的侍女赶紧过来禀报给了两个人。
苏念熠挑眉,“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百里沣给她整理了头发,帮她把抱住额头的白布给细细地卷了起来,露出了她的眉毛,也不至于勒得太紧,让她的额头不太舒服。
侍女刚刚退下去,清河就进来了,一见她这样子很是好奇地开口问道,“要你这是怎么啦?三天两头不见你就会出事儿?”
说完还一脸好笑地盯着她,感觉每天看着她这样受伤都已经成了习惯。苏念熠一听他这话里的揶揄,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你好歹是一国太子,能不能注意点身份形象?听说府里侍女来回报,你居然从外面一身湿嗒嗒的回来了?”
清河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上面还有一碗没有动过的燕窝,他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唉,你说你天天这么大,不也没见不出个什么东西来,不如你给我吃了吧?正好我今天气血有些不足,给我补补精神,过两天还得带我太子妃回不去呢。”说着他就要动手端燕窝,结果被百里沣一巴掌拍掉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要吃自己去让厨房的人给你煮,阿熠的东西别给我动。”他一脸冷冷地说完,就将东西给端走了。
看着眼前两个视若无睹地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清河不禁有些头疼,他微微扶额,唉声叹气滴说道,“唉,亏得我今天还掉进了湖里,泡了一会儿呢,你们都不关心我的,算不算朋友?”
苏念熠吃了一口问道,“你电湖里干嘛去了?还真去喂大鱼了?”
“今日去观音庙里玩,突然看到丞相府二小姐被人非礼,像我这么侠肝义胆的人当然是出手相救了,结果两人就掉进湖里了。”清河说着,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随后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过来告诉你,如果丞相府的人去请旨赐婚,那你们得阻止一下,当然也不是真的阻止,就是意思意思一下。”
“你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你既然想娶人家,为什么又要我们去阻止呢?”苏念熠这回是被他搞得,有些找不着南北,这个人的思维她直接是跟不上。
不料清河只是笑了笑,随后起身离开了,“记得啊!”
两日后,苏念熠的伤口也愈合的差不多了,大夫来将她的纱布拆开,好歹可以把自己的头发盘起来,只是后脑勺的那个伤口处头发都被剃掉了,如今还是有纱布暗中敷着药膏的。百里沣一早就去了宫里请安,皇帝这段时间身体不大好,每日精神都没有以前那么焕发了,时不时的就要睡觉。所以御书房的奏折他都事先看了一遍,再给皇帝看。
今日丞相大人一早便进宫了,去给皇帝请安,明月这段时间都陪在他身边。只是没有攻击性,否则就跟个小孩子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皇上,今日老臣进宫是有一事想要请皇上做主。”丞相大人突然老脸一红,赶紧跪下说到,脑袋低着,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气度和从容。
见他这样,皇帝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丞相今天是怎么了?这般别扭?”
“前几日小女素素在观音庙遭人羞辱,不堪受辱便跳河自尽被清河太子所救,回来后老臣苦苦逼问,才得知她心仪太子,日日闹着要出家。老臣膝下就剩这一个女儿了,还请皇上做主,为她赐婚。”丞相憋着一口气说完之后,反而一副豁出去的轻松了许多,毕竟这种事情让他舔着脸来说,也确实是太为难了。
“这件事情,朕有听闻,那人可是沐云初?”皇帝听了之后先是问起了这件事情。丞相赶紧说道,“确实是他,那人风流成性惯了,丝毫不顾及女儿家的名声,但因为太子殿下说了他会娶小女,所以这件事并未宣扬。”
“即使如此,朕……”皇上还没有说完,百里沣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句话将皇上的话给堵了回去,“即便是清河太子不在意,那么南国国主呢?”
他走进来以后行了一个礼,随后看向丞相大人,“这件事情不可能瞒得了所有人,至少商选太子那边的人是瞒不住的。倘若日后南国国主知道了这件事是否会说我们欺负人?不把南国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