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陆白桃悄然端起杯子,咂摸了一口清茶,如果不是阿宸惹人生厌,她也不至于随手丢了一个茶杯,害得自己口干舌燥的。
然而,还没有等着大快朵颐,陆王氏的一句话,让陆白桃险些将嘴里的水喷出来。
她该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陆王氏明白,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走不到一块去,而她更讨厌趋炎附势的改变自己,迎合这个男人。
“娘,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他真的没有……”
“什么没有。”
门外,丫鬟笑吟吟的拿着床单走了进来,些许的殷红痕迹,让陆白桃不明所以。
当然,她自然是知道陆王氏误会的源头,只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亲密。
可是面前的罪证,竟然是让陆白桃无法回答,究竟是什么原因,出现的这种结果。
陆白桃百口莫辩,怎么回事,陆家庄上下,怎么总有人想要害自己。
这阿宸究竟在盘算什么?莫非嫌自己不够混乱,竟然如此这般的无中生有。
“太太,您找阿宸所谓何事?”
厢房内,空气中弥散着些许爱抚的气息,陆王氏温柔慈爱的望着他们。既然已经是圆了房,就该名正言顺的操办了婚事,让左右都知道这件事。
也省的传将出去,陆白桃寻了一个赘婿,不过是他胡言乱语,凭空捏造罢了。
“阿宸,虽然你失了忆,不过,我儿喜欢,我自当不再阻拦,此番你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当是操持,也省的引人诟病。”
阿宸清楚,是夜的计谋,只是为了成就了夫妻之实,让阿宸相信,这陆白桃没有刻意而为,都让人不愿相信。
陆白桃摇头:这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要相信我。
阿宸:笑话,这样我怎么相信你,看来你真的是欺男霸女的女流氓。
陆白桃:我女流氓,我还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娘为什么笃定了,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是不是你胡说八道,毁人清白?
二人道路以目,那眸子清波流转,面对此事,二人难得的心有灵犀。
至于阿宸,看到那丫鬟手捧的床单,那殷红,才让他恍然大悟,怕是自己手上的痕迹,让陆王氏误会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手下意识的抬了抬,只是这一举动,更是让陆白桃羞涩不已,阿宸竟然为了跟自己有夫妻之实,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如是一来,陆白桃含羞带臊,站在一旁,俨然的一副真的失了身的样子。
陆王氏看着心花怒放,当下正是准备操持。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办婚礼的吗?到时候三叩九拜的,你我可是有了夫妻的关系。”
阿宸眉头紧锁,悄然靠近陆白桃的身边,咬着耳朵。
而这陆白桃却是笑而不语,只是看了眼阿宸受伤的手指。
谁让他暗算了自己,这完全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二人举动亲密,这下倒可好,陆王氏更是误会,当下只要是成就了他们的姻缘,有朝一日出了事,陆白桃也算是有了归宿。
“如是甚好,王管家可是下了拜贴……”
“等一等……”
阿宸悸动的心,七上八下,若然是再不说,自己怕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忙是拉着陆白桃,“太太,此事从长计议才是。白桃你且是死说句话?”
陆白桃面色羞赧,娇柔说道,“一切全由相公做主。”
我去,我没听错吧,她竟然声若蚊音,含羞带臊的这般说辞,这可让我无话可说了,若然是拒绝了,怕是自己完全的坐实了登徒浪子。
可怜自己还不能让她们扭送了衙门,不然保不齐在衙门又遭遇了什么。被告知姓名无碍,万一……
警觉的阿宸笃定了,他的身份绝然不简单。出了事,也绝非巧合。
看来,此刻除了同意上了这条贼船之外,他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思及此,阿宸便是说道,“太太,阿宸自然是不会逃避,只是如今陆家庄身处水深火热……”
阿宸眉头紧蹙,虽是对白蜡虫的分泌物是宝贝,可以赚钱这件事,将信将疑。
但是,此刻也只有唯一的一条出路。
“太太,阿宸有个想法,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为我儿负责了?”
随口的推搪,让陆王氏手按着椅子,起身凝视着阿宸,那眼神里已然是阿宸不愿意负责,就是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阿宸回了神,一旁的陆白桃偶尔也是得意的浅笑着。
天呐,怕是此刻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阿宸嗫嚅了一下嘴唇,幽幽的说道,“阿宸在荒山寻了些许的宝贝,耽搁不得,稍加提炼,定然大有所为。”
阿宸违心的说出了那腌臜之物,“阿宸并未推搪之意,等着有所成效,再是办了大婚,一来便是可以让族长知道,想陷害陆家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二来,阿宸与白桃结秦晋之好,双喜临门,岂不喜上加喜。”
阿宸的言语,连同他自己都相信了,更何况说是陆王氏。
这小子瞻前顾后,想的周全,只是那东西真的可以吗?黏糊糊的,还有些许的气味。
“太太,它并不是一般的宝贝……”
阿宸面色狰狞,实在说不出口。
陆白桃却是接过话来,此番他算是得了教训,知道自己得本事。
“娘,昨日,阿宸跟我说了……”
抬眸却是见到陆王氏面色正紧,忙是嗫嚅了一下嘴唇,改口说道,“相公,相公。”
得了陆王氏的默许,陆白桃才是接言说道,“相公提及,虽说它是白蜡虫的分泌物,不过稍加提炼配比,就能提炼出新的蜡烛,代替蜂蜡。”
“蜡烛?”
陆王氏果然是如同阿宸一般的模样,这劳什子竟然能做蜡烛,还比蜂蜡好,这是开什么玩笑。
这陆白桃是不是遇到了挫折,痴人说梦,胡言乱语了?
“娘,你要相信我……不,相信相公,若是不成,我们即日大婚。”
陆白桃堆笑着,望着一旁的阿宸,这家伙木桩子一般,杵在一旁,此事如同跟他没有关系一般。
只是这阿宸,哪里有什么主意,更是不愿相信,此物可以做了蜡烛,若然是可以,保不齐任何动物的排泄物,都是无价之宝了。
陆白桃踩着阿宸的脚,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