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大厅内,府衙大人端详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男人,这般俊逸不凡,周身有又透着些许的威严,这家世地位不该简单,可是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成了上门女婿?
迟疑的男人,目光始终停留在阿宸的身上,直到张师爷喊了一声,府衙大人才是回过神来。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陆族长毕竟是一族之长,公然顶撞了威严,这也是事实。”
男人格外淡然,并没有叫住推搡郑庆的衙役,“还有,张三亡故,跟陆白桃无关,既然这郑庆承认了罪过,触犯国法,我定不轻饶。”
府衙大人当下便是挥手打发着阿宸。
“大人,张三……”
漠然白了眼郑庆,却是被衙役拖了出去的功夫,阿宸接言说道,“张三并没有死,此番心有余悸,又是担忧会横生枝节,才是佯装病死。”
而这地上的人,并非张三本人,只不过无人敢见真容,所以并未发现真实。
大人不解。
阿宸事无巨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大人知道。
却是原来,夜深人静之时,蛰伏在陆府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宸本人,窃听到了陆盛光的心思,便是直接寻到了张三,提醒了这个张三。
这张三被人卸磨杀驴,自然气急败坏,当下便是寻了阿宸,二人便是使了这计谋。
“既然张三没事,郑庆自然是无罪。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郑庆无中生有,诋毁他人,口舌招尤,还望大人定夺。”
面前的阿宸巧舌如簧,却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这府衙大人眉头紧锁,暗自思忖着。
这陆白桃虽然是牙尖嘴利,更是冒犯了自己,不过,却也是功不可没,这佃户此番也是衣食无忧。
再则,这是陆府的家室,如今皆大欢喜,他倒是不用过多的理会。
“好,郑庆咆哮公堂,诋毁他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以儆效尤,可好?”
府衙大人上下打量着阿宸,他不可能如同张师爷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奴隶那么简单,他的身份并不在此。
只不过,陆白桃作为税收大户,又是能让一方的佃户安然,所以他并不打算问个究竟。
阿宸陪笑,“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阿宸这般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府衙,任由着府衙的人,处置郑庆,而他要做的只不过是打发了那个无辜被人暗算的张三,让他离开陆家庄,仅此而已。
“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不然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阿宸从怀里,掏出了散碎的银两,打发了被郑庆出卖的男人,旋即便是离开了。
却说,府衙这边,府衙大人微闭着双眸,抬手将郑庆拉了进来,“你可知罪?”
郑庆维诺,却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了府衙大人。
却见这府衙大人,不怒自威,沉默良久,才是说道,“今日事,既然跟你无关,自然是会放你离去,只不过,陆家一定要有个说法。”
大人说完,随手拿起令牌,掷地命令着衙役,“来人呐,给我狠狠的打。”
府衙大人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了,任由着郑庆哀嚎呻吟着,心中谩骂着陆白桃他们。
此番,这话里有话的言语,不正是陆盛光打点了一切,这陆白桃执意的教训自己吗?
既然她陆白桃咄咄逼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对陆白桃再做隐忍,这就是心思偏颇的人,始终都以自我为中心,认为所有的人,都对不起自己。
当然,这是郑庆的想法,也确实为他报复陆白桃埋下了伏笔。
话说两边,陆白桃这边,陆盛光一行人来到了校场上,正中摆放着从烛香阁拿出来的蜡烛,这自然不是陆白桃生产的东西。
在陆盛光的身后,那些个打手下人手里,手里拿着火把,准备陆盛光一声令下,将蜡烛销毁,将这荒山销毁。
陆白桃蹙眉,望着地上的蜡烛,脸上满是不屑,这陆盛光果然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现实,竟然拿她的残次品,以次充好。
这一点陆盛光自然是清楚的,不过心生怨恨的陆盛光,手指着蜡烛,“诸位父老乡亲,可是知道这劳什子?”
族长的威严,让他们不敢冲撞,加上张三的事情珠玉在前,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回族长,这是烛香阁的蜡烛,在京城已经滞销了。”
谄媚的管家,恭维着陆盛光。
陆盛光手捻着胡须,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家可是知道什么原因吗?”
睥睨四周,陆盛光望着周围的百姓,希望从他们嘴里得到响应。
“族长可是要说,这蜡烛里有毒?”
陆白桃嗤之以鼻,却也是不以为意,这陆盛光口口声声的制造着危言耸听的言论,无非是因为眼热,不愿意让自己独得财富罢了。
“知道就好。”
陆盛光难得的欣慰,虽然没有得到陆白桃的店铺,不过好赖毁了烛香阁的名声。
如今,京城深处,这蜡烛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她还有什么本事,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如果不是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陆盛光,倒是不用赶尽杀绝的。
“诸位父老乡亲,人命有限,可不能贪图了便宜,贪图它亮堂,就铤而走险才是。”
陆盛光的苦口婆心,倒是让陆白桃嗤之以鼻,这冥顽不灵的男人,竟然还是诋毁着自己,这欲加之罪,她才不会承担。
索性寻了陆家庄深受民心的郎中,出现在了校场。
“诸位,既然是深信不疑,白桃的蜡烛有毒,白桃本来无话可说,只不过,白桃心下不服,所以特意请来了陆神医,如果蜡烛真的有毒,我陆白桃封山封铺。”
陆白桃掷地有声,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从内而外透着的威严,让人不忍怀疑,陆白桃的蜡烛有毒。
“不见棺材不落泪。”
陆盛光仇视的眼眸,迸发出些许的幽兰,这冥顽不灵的丫头,一而再的触碰着族长该有的威严,让她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直接扼杀。
陆白桃不以为意,“族长,白桃冥顽不灵又如何,但白桃从不做鸡鸣狗盗之事。”
陆盛光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男人,手指着陆白桃,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那狰狞的面孔,让周遭所有的人,都为陆白桃的大胆捏了一把汗,这丫头是发疯了吗?竟然敢顶撞了陆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