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直视着陆白桃,那深眸里迸发出些许的寒凉,直逼陆白桃。
她大言不惭的言语,他自然是不会苟同,亘古以来留下的悖论,孩子不过是母亲的孩子,与生养的父亲没有丁点的关系。
陆白桃亲见身边人的酸涩,那丧偶式的婚姻,不断地制造着悲剧。
陆家二叔一脸茫然,这丫头怎么如此大胆,究竟是在说什么呢?
漠然瞥了眼陆白桃,“听这话音,你是对二爷爷的说法不赞同了?”
陆白桃点头,“是。”
睥睨四周,接言说道,“在场的,犯下过错时,扪心自问一样,什么叫母亲的过错?”
“莫不是说了,在场的去偷了,去抢了,都是母亲教唆的不成吗?”
陆白桃苦笑着,这些个蛮不讲理的古人,只会拿着那些个如同桎梏枷锁,将女人们道德绑架,让女人毫无地位的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陆白桃不喜欢这种方式,也知道他们不相信白蜡铺是自己的成就一样。
“胡搅蛮缠。”
众人对陆白桃的更新认识,这比起陆盛光的本事,相差的倒不是一星半点,可想这公然的质问,比起陆盛光的加盟要高明了许多。
“我且是问你,阿宸于你可是有了婚约,可是有官媒盖章?”
陆白桃点头。
“很好。你口口声声说了阿宸被你休离,他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陆家二叔冷冽的双眸,直视着陆白桃,倒是打算从陆白桃的嘴里,听出有悖人伦的东西。
然而,这陆白桃本就不是古人,思来想去却也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过是随口一说,“都说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阿宸来了陆家庄也是良久,却也是……”
陆白桃颔首低眉,面色潮红,这毕竟不是自己可以说的,言语的大胆,让人更是愕然。
“这丫头没羞没臊的……”
而陆白桃的本能,却也是有些不妥。
“可是有官媒盖章?”
郑庆借故询问,
陆白桃眉头紧锁,这郑庆倒是反应迅速,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索性,也是沉默不语。
郑庆见状,接言说道,“如果没有官媒盖章,你的休离自然是不做数的。若然有……”
郑庆沉默片刻,声音却也是不经意间的压低了许多,“如果有官媒盖章,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婚约,我便是可以不计前嫌……”
郑庆倒是打算当下借着这个机会,白捡了陆白桃,她毕竟已经是弃妇,自己能够默许,她该是感激涕零才是。
郑庆的话,却也是让陆白桃漠然,冷眸里竟也是有些许的愠怒,怕也是祠堂的这些个男人,如同郑庆的心思,如出一辙吧。
陆白桃不喜这般的愚蠢,这偏颇的认知,是他们对女人的不满。
看来,在这陆家庄之中,只有一种人可以让他们安分。
那就是成为陆家庄的族长,告诉他们,在她陆白桃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堂哥说笑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只不过,如今堂哥所处陆家,本是宗族之事,不知堂哥因何至此?”
陆白桃轻描淡写的询问着,言语里,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微词,却是能恫吓着郑庆,让他闭口不言。
郑庆心下迟疑,这丫头伶牙俐齿,却也是让自己无言以对。
只不过,本就是为了帮衬着陆夫人,让陆岩世袭这族长的地位,省的他日这丫头,更加的得意狷狂,目无尊长,在这个陆家庄里,横行霸道。
郑庆的盘算,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陆氏宗族的族长,类似他们的大家长,凡事都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如同陆盛光一般模样。
然他却是遗忘了,有些事情,本就不是这般的简单,并不是由着他心里的盘算。
陆白桃又怎会不知郑庆的歹念,只不过郑庆为人,跟着陆盛光半斤八两,沆瀣一气。
“他是陪我来的。”
陆白桃的质问,良久才是得到陆夫人的回应。
陆白桃莞尔,“原来是陆夫人,我倒是想着,也不会有旁的人,有这般的胆量,陆氏宗族的祠堂,什么时候允许了外人驻足。就算是我答应了……”
陆白桃轻笑着,双眸却是注视着陆氏长辈的方向,他们可是恪守本分的人,昔日可是没少教训了自己。
如今郑庆却是安然出现,纵然是借着陆盛光的威严,也不过是上一届的事情。
陆白桃顿了顿,狡黠的眼眸注视着陆氏长辈,接言说道,“不知诸位可是答应?”
面对陆白桃的诘问,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是无言以对,只是背过身去。
一旁的郑庆眼见着他们败下阵来,竟也是担忧,若然再沉沦下去,陆家庄就一定会被陆白桃攻陷,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立锥之地。
思及此,郑庆陪笑着,站到了一旁,眼神示意着陆夫人,“如果你再默不作声,这丫头一旦让他们几人松口,成了族长,便是你们的死期。”
郑庆的危言耸听,果然是受用,陆夫人趔趄后退,却也是一个不经意间,陆夫人如同做了多大的勇气,如是的说道,“二叔,是郑庆的疏忽,他虽不是陆家人,却是凡事都以陆家之事为中心。”
陆家之事,怕是陆盛光之事,你陆夫人之事吧。
漠然白了眼陆夫人,堂而皇之的夸赞,却是让她听的如此的恶心,竟然将一个无耻之人,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她也却是第一人无疑了。
“老爷殒了命,我便是如同飘零的浮萍,根本就没有了归路。他纵然是犯下了过错,却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为陆氏宗族做的好事,也是按篇累牍的。”
“族长便是老爷的命,如今老爷殒命,我……”
陆夫人嘤嘤抽泣着,那娇柔的模样,令人我见犹怜。
陆白桃不经意间的撇了撇嘴,此刻怕是陆夫人兴师动众做这么多事的真正目的吧。
她是谁?族长夫人,谁人愿意将这夫人的头衔轻易的放下,分的白蜡铺的一杯羹,又是成了族长,这比起陆盛光的伎俩,却是高明的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这陆夫人一介女流,何德何能,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成为族长。
便是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成不了族长夫人,倒是成为族长的娘也是不错。
抬眸不自觉的望着悄然落座的陆岩,这蜜罐里泡着长大的男人,就算是成了族长,也会是傀儡,由着陆夫人垂帘清正,至于那摄政王……
陆白桃蹙眉轻笑着,这个中的信息量倒也是有些大了。
天呐,快饶恕她的自行脑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