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静谧,陆白桃翘首张望着,陆白桃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从赵元叡那里得知,大当家的信守承诺,会将阿宸送回来。
不安的陆白桃,不知道个中的结果如何,七上八下的心,久久的难以平静下来。
而这身后的泠然却是比着陆白桃更加的不安,那悸动的模样,不自觉揉搓的手,更是让泠然看着比她更加的迫切。
警觉的陆白桃上下打量着泠然,这奇怪的模样,难道说她是阿宸的什么人?
陆白桃当下并没有说破,只不过是翘首张望着,等待着,除了相信赵元叡说的,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质问戚枫,她已经打草惊蛇了,而对酒楼的事情,她也是一无所知的。
至于,赵元叡这边,离开了白蜡铺,径直的去了对面的酒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服侍的暗卫,悄声的伺候着赵元叡。
“主子,这大当家的会信守承诺吗?”
酒楼内,赵元叡下了一盘棋,让人绑架了大当家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听清楚,戚枫的为人,让他知道,在无声无息之中,戚枫将大当家的当做出头鸟,扼杀着忠臣。
赵元叡眉头紧锁,直视着紧闭的白蜡铺,良久才是说道,“他会做的,他们虽然是悍匪,却是重义气,可是这个戚枫此刻吃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赵元叡忧心忡忡的敲打着桌子,眉目紧锁,却也是一筹莫展,阿宸毫无记忆,此刻动了杀手锏,已然是打草惊蛇,怕是戚丞相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他。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却说这由远及近,骤然响起一阵辘辘的马车声,大当家的知道了谁是幕后的始作俑者,此刻,哪怕是他的弟兄们反对,不愿放过阿宸,他依旧是释放了无辜的阿宸。
如今这马车不偏不倚的停在了白蜡铺的门口。
赵元叡眼见着陆白桃搀扶着阿宸,回到了白蜡铺内,这才是离开了酒楼。
白蜡铺内,氤氲的烛光将厢房晕染的格外的迷离,气若游丝的阿宸歪歪斜斜的靠在了椅子上,陆白桃打发了送来的马夫,这才是走了进来。
厢房内,那个叫泠然的丫鬟,双手僵持着,放在阿宸的脸旁,嘴唇抽动着,无法控诉着心中的酸涩。
陆白桃蹙眉,不觉间走到了阿宸的面前,这泠然慌乱之间收了眸子间的泪水,“小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陆白桃摇了摇头,兀自走到阿宸的面前,瘦弱的身躯,毫不犹豫的将阿宸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并不知道,泠然跟阿宸之间的关系,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泠然对阿宸的情愫,并非那么简单,这也难怪,谁让阿宸这么优秀,镌刻的面庞,无双的容颜,任由着哪个女人,看到都会情不自禁。
不过此刻阿宸是她的相公,至少在恢复记忆之前。
陆白桃颔首低眉,苦笑着她的吃味,不觉间将阿宸放在了床榻之上,“给我准备些酒来。”
说话间,陆白桃毫不犹豫的拿着剪刀,将阿宸身上的血衣剪开,淡然的模样,看不出陆白桃丝毫的恐惧。
倒是泠然触动着眉头,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委实让泠然不忍直视。
陆白桃:帮我拿些酒过来可以吗?
陆白桃复又吩咐着泠然,这丫头这才是反应过来,轻声应和着,心里却是嘀咕,这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的没羞没臊,青天白日里,解开男人的衣服。
很快的泠然拿着酒,交给了陆白桃。
陆白桃抬眸,望了望含羞带臊的泠然,却也是不以为意,淡然的说道,“你放心放心,姑爷气息尚存,应该不会有事的。”
陆白桃虽然是淡然模样,不过内心却是悸动不安,阿宸身上横七竖八的殷红痕迹,触动着陆白桃,他是为了她,还有整个陆家庄的百姓,才落下如此这般的境地。
此刻,身边的人究竟是敌是友,陆白桃仅仅凭借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
泠然:小姐,姑爷受了难,殿下也是记挂在心,特安排了郎中照顾。
泠然说着,便是侧身看了眼门外,须臾的功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陆白桃的面前。
“陆小姐。”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去过陆家庄的燕神医。
此人还未开口,陆白桃便是起身,转而离开了厢房,有些事情,自然是不用多说,一个眼神,陆白桃就已经明白了大概。
这燕神医蛰伏在阿宸的身边,对他们之间的事,也是横加阻拦,想必阿宸的身上,有什么事情,是陆白桃不愿意接受的。
陆白桃嘴角浅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厢房的方向,双手不由自主的合十,阿宸的伤,连同她这个无神论者都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轻声的祈祷着。
“愿我夫……”
陆白桃迟疑,紧闭的双眸,渗出些许的泪痕,不过片刻的功夫,陆白桃呢喃着,“愿阿宸吉人天相,早日脱离苦海。”
陆白桃晃动着双手,虔诚的祈祷着。
厢房之中,陆白桃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可以确定一点,那个泠然跟他们是熟稔的。
或者,她跟阿宸的关系,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也许她是归燕宸的合法妻子,这年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说,连同个指腹为婚,都会让女人痴迷着,不敢有任何的违逆。
陆白桃苦笑,黯然的坐在了天井里,怔然的目光,直视着庭院里的花。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生活就是如此,一旦认真了,将她沦陷下去之后,恍然发现,原来她竟然才是那个破坏他们夫妻情愫的小三。
陆白桃一直以来不耻这样的结果,她懊恼,她颓然,她痛心疾首,却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也许,她委实不应该投入感情,让她泥足深陷,或者她可以入乡随俗,降低他的要求,同意阿宸享了齐人之福。
混乱的陆白桃,无法平静的心,让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只能是翘首张望着,等待着了阿宸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
时间如同沙漏一般,转瞬即逝,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夜半,陆白桃局促不安的坐在庭院里,等待着,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