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风的面容微微变色,错过了目光开口:“这不是我写的。”
莫语镜闻声扬唇冷笑,“我跟了你十三年,难道会连你左手写字的字迹都认不出来么。”
“找死!”
被她当面拆穿,木青风的表情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之就爆发了猛烈的杀意。
对着她刺去一剑!
叮!
兵器再次碰撞。
莫语镜已经退到了三丈之外,这是对敌最安全的距离,只是她怎么都想到看清了来人模样后自己竟然会再次拿出武器。
她的话音不由有些颤抖,想不通才几天的时间,一个人怎么才能做到性情大变,翻脸无情。
“师傅,你到底怎么了?”
木青风没有回答了,或者说再次袭来的攻击已经是回答!
两道身影当即交战在一起!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释放声势巨大的异能,反而用的是同一种招式对决。
这是杀手杀人的伎俩。
锐利的刀尖锋芒,随时都可能划过对方的咽喉。
……
倒数第二天。
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只有白天看清了战后的痕迹才是最震撼的。
大片的山野绿意被连根拔起,硬生生的碎裂成了黄土之地。
延绵了数百里,一路都是斑驳痕迹,最后由仿若裂天的深渊为尽头。
战斗过的地方全部都被云阳城的异能组织圈禁了,闲人不得入内。
但越是这样的隐秘氛围,越是令新闻单位好奇不已,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可以将整座中阳城传得沸沸扬扬。
空中碎裂的空间壁障已经自我愈合的差不多了,唯独两根锁链还悬在哪那里,连接了天地。
异能组织的人已经成功下到了深渊之底,展开了对莫叶的救援活动。
一切自然都是帝无极的命令。
因为他知道了莫叶的身世,所以必须要救这个孩子!
下到深渊之底的人虽然还能感知到莫叶的生气,知道他还活着,可还是被他的惨状吓得惊呼。
大半的肉体几乎被碾碎,他到底怎么才能强撑着不死。
烟魅灵等人的面色苍白,慌乱的试着与他沟通,可他除了还在呼吸之外没有了任何的回应。
一个上午的时间。
对于两根叠在一起的悬天锁链,中阳分部的人用几乎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办法。
几十架喷气式飞机和直升飞机包括数百辆绳索加长后的吊机一起用力,都没有把两根锁链抬起一丝。
因为除了无坚不摧的材质之外,还无比的巨大。
巨大到这些机械攻击在它面前也就和虫子大小。
异能者们也都差试过了,哪怕帝无极都无功而返。
至此,他越来越确定莫叶的身份,就是那对兄妹中的哥哥。
而在他们努力救人时,莫叶脑海中还被残缺封印的记忆终于在生死刹那的冲击下彻底碎裂。
进入古神考验时,他的记忆封印虽然被击碎了,可只是片断。
直到这一刻才算完整。
他的意识回到了刚来这世界的画面。
废弃仓库的楼顶。
他躺在地面一边听着老式收音机,一边仰望星空。
然后后妈怒气冲冲的推开了旁边的房门,手中还拿根巨粗的棒子。
他被吓得从天台的边沿跳了出去。
附近还有一个废弃大楼的阳台,彼此间隔不到两米的距离,如果克服了心里恐惧,跳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他也的确跳过去了。
只是在那座天台上竟然还有一个人等着他。
是一个一身制服装扮的女人,朝思暮想的面容,熟悉的笑容。
“妈……”
他还不急惊喜的呼唤,前者却突然伸出了手。
他的面容变得茫然,从天台上被推了下去,重重落地。
对面的后妈呆滞的目睹了全程。
回神时正要尖叫时,姜瞳衣抬手将空气凝聚成了刀刃,划过她的脖子。
她捂着脖子倒地,鲜血喷洒。
他看不见后妈死时的样子,因为他已经像烂泥瘫软在地,呼吸越来越弱。
累的要闭眼时,姜瞳衣面容又出现在了眼前。
她一边微笑着给他喂下几滴淡红色的液体,一边温柔的笑着:“孩子,妈妈知道很想念小镜子,这就是那个小丫头稀释过的鲜血。”
“你可不能浪费了。”
闻声,他虚弱的心弦猛的被触动,努力睁开了眼开口。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镜子在哪……你把她怎么了?”
姜瞳衣没有回答了,自顾在身边摆弄起什么东西,画风诡异,有点像巫术,只知道最后在他额前半空开启了一个黑色的恶鬼印记。
恶鬼是活的,张口吸气,从他的鼻尖吸出了一团浓郁的黑气。
黑气自己在空中凝练,越来越粘稠,直至最后化成了人形,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但黑气所化的人似乎还没拥有人性,抬手发出了兽吼,双眸眸子猩红,手掌的爪子也都尖锐无比。
呼!
他眨眼间跳上了高空,消失无踪。
姜瞳衣也没有阻止,一直挂着笑意,最后才蹲身抚摸着他带血的脸庞:“孩子,妈妈要谢谢你。”
“因为你的蕴养,他终于诞生了。”
“你也不用奇怪他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因为他就是你的恶念,会帮你扫除一切烦恼。”
“比如你家里的弟弟,你一切厌恶的人。”
“当然,你也自然需要付出一点代价,比如一直都这样半生不死的活着,成为他的养料,最后以被他吸食殆尽为终结。”
“放心吧,你妹妹的血号称成神之血,只要之前稀释的一小滴,足够你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了。”
“哈哈哈!”
这一刻,姜瞳衣的慈母形象彻底在他记忆中崩溃,成了一个精神病态的女人,说着一大堆听不懂的话,连笑声都刺耳。
接着,他就被姜瞳衣抱了起来,走出了巷道。
半路上,是对妹妹的担忧使他颤抖双唇开口,死死的盯着目光中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小镜子在哪里?”
“把妹妹还给我!”
她柔和的笑着:“小镜子吗,妈妈也很想她呢。”
也在这时,一身黑纱裙的少女站在远处挡住了去路。
她的眉眼带着杀意:“把他给我。”